那是嵐心第一次見到陳謙,那日他在溫泉內(nèi)泡澡,似是美人沐浴一般。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美的男子,膚若凝脂,手如纖蔥,他的每到一處都讓她血脈噴張。只是,他的神情總是有些傷感,似是有心事掛在心頭。
她很喜歡他,所以日日都追逐著他,可他卻從未接受過她。
那時,嵐心還對自己的容貌產(chǎn)生了質(zhì)疑,可見了許多人都在夸她的美貌,她便覺著是陳謙太過矜持,便依舊不放棄。
后來,陳謙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未留下一封書信,嵐心發(fā)瘋了一樣的去尋找卻終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而如今,她竟可以在荊州這巴掌大的地方找到他,她露了怯,她怕他還會如從前一般對她疾言厲色,她更怕的是自己會做出傷害顏寒的事情。
可嵐月卻勸說她任何事情都要有個了結(jié),她動了心,在嵐月的三番兩次勸說之下,她終于點了頭。
顏寒剛得子嗣一般是會去陪著元如玉的,此時正好是個機會,所以嵐心入了夜便去了擷芳院,而嵐月便吹滅蠟燭躺在嵐心的床上,若顏寒意外來到,便說自己身體不適將他打發(fā)走了便是。
嵐心看著臺子上那個被自己想了六年的男子,心里五味雜陳,她不知這幾年他經(jīng)歷了什么,更不知當年他為何不辭而別。
她直勾勾的盯著他,眼里的情緒仿佛都能掐出水來。
而嵐心也是出價最高,最終使自己成為了他的入幕之賓。
待嵐心去到他的房間,他早已坐到床上等著她了,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他的身上還殘留著茉莉花的香氣。
她走到他的面前,笑著笑著眼睛竟不自覺的流出來眼淚。
“好久不見?!?p> 陳謙抬頭一臉笑意的與她對視,卻不知什么時候濕潤了眼眶。
“好久不見?!?p> 他們側(cè)躺在床上,相互對視著,竟無語凝噎。
他撫摸著她的青絲,似是有千言萬語,但終是什么也沒說出來,只化成了她額頭上的一個吻。
他們一夜未眠,只相互擁抱著,說了好一會子的話。
說了什么,嵐心都已記不清了,只記得他說的那句。
“遇見你時,你很是讓我心動,但那會我已入了這個行當,早已配不上你?!?p> 聽到這話,嵐心終是有了源自內(nèi)心的喜悅,她曾經(jīng)的歡喜終歸是有了結(jié)局。
可現(xiàn)在的嵐月卻是慌了神,她同顏寒講自己身子不爽,想打發(fā)他走,卻沒成想他竟擔心的走到了她的床邊。
“是否是心悸又犯了?有沒有讓張大夫過來瞧瞧?”
嵐月有些心虛,雖是變幻出了嵐心的聲音,可她還是怕被顏寒認了出來。
“早些時候張大夫便過來瞧過了,已無大礙,老爺不必掛懷。”
“這么黑你也不掌燈,是不是還未入夜就犯了?”
說著,他便有些憂心的準備去點燈。
嵐月急忙拉住他的手,這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是嵐心,那還得了?
“老爺不必點燈了,這樣睡著舒坦些,老爺不如去陪陪元妹妹,她剛懷了身孕,肯定更加的思念老爺?!?p> “你都這樣了,我怎能去陪了別人,我且先看看你的臉色。”
在他起身之時,她又著急的拉住了他,不管怎樣自己要先守住這個防線才行。
“那老爺不如到床上來,您已經(jīng)許久都未與我好好說說話了?!?p> 顏寒頓了頓,總覺得今日這嵐心反常的很,但他最終還是上了床,將她攬入了懷中。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空氣異常的安靜。
正當嵐月尷尬之時,顏寒開口打破了寧靜。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我同你說的什么話嗎?”
嵐月?lián)u搖頭,她又不是嵐心怎的會記得他兩的初識。
“我說的是,姑娘如此美貌,堪當天淵第一。”
他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嵐心的額頭,寵溺的說道。
“我到現(xiàn)在依舊很是慶幸能遇到你,你便是別人說的那種無論什么時候遇到,都嫌晚的女子?!?p> 嵐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溫柔的顏寒,她大概是能想象到嵐心這兩年過的當是十分的幸福。
“心兒本就是鄉(xiāng)野女子,承蒙老爺不棄,對心兒這般好,心兒很是開心?!?p> 她心想嵐心多半是這樣說話的,畢竟話本里那些女子都是這樣的。
“只要能讓心兒留在老爺身邊,心兒便心滿意足了?!?p> 顏寒將她往自己的懷里緊了緊,似是怕她跑掉一般。
“我與元如玉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我從前是喜歡過她,可自從遇見了你,我已喜歡不上其他人了?!?p> 逢場作戲還要她日日作陪?這狗皇帝果真是說假話也不思索下。
顏寒似是明白了她的想法,嘴里喃喃的說道。
“元大將軍駐守邊關(guān)多年,勞苦功高,而我在年少時曾許下諾言要娶如玉為妻,便將她接到了宮里,可若是只在宮里養(yǎng)著,只怕會寒了護國功臣的心,所以那幾日我只得日日陪伴與她?!?p> 說著,他似是得到了自由般的撫摸著嵐月的手。
“現(xiàn)在便好了,她有了身孕,我現(xiàn)在可每日都專寵與你了?!?p> 嵐月一時無語,她不知道該怎么回復眼前的這個深情的男子,難道告訴他其實元如玉的胎是假的?
見她這樣出神,顏寒以為她有了心事。
“怎的不說話?是不高興了嗎?”
嵐月?lián)u搖頭,笑著說道。
“沒有,心兒只是高興的無法言語,從前看著老爺日日與元夫人恩愛,心兒還真有些嫉妒,不過現(xiàn)在便好了,老爺如今又是我一個人的了?!?p> 顏寒頓了頓,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嵐心,卻什么也沒看不清,他總覺得今夜的她與以往不同了。
“心兒當真這樣想?”
嵐月想都沒有想的點了點頭,哪家的小娘子不希望夫君獨寵自己。
顏寒輕笑了一下,罷了,即使是有所不同,那也只是她更愛他了。
“從前你總勸我要雨露均沾,不可讓你成為專房之寵,時間竟會讓一個大度的女子變得這樣小氣嗎?!?p> 這嵐心竟是這樣的嗎?今日說了與以往不同的話,這顏寒會不會懷疑啊。
正在她想著如此挽尊的時候,顏寒卻又開了口。
“不過,我喜歡你現(xiàn)在這樣,從前你可從不為我吃醋?!?p> 嵐月舒心的呼了一口氣,這顏寒未懷疑她便好了,不但如此,自己的一番話還讓他更加喜愛了嵐心,自己果真是機靈。
“自己當初不愛表達罷了,現(xiàn)下這房里只有你我,我自然是要將自己的心意表露個明白?!?p> 顏寒邪魅一笑,語氣曖昧的說道。
“那你便給我生個孩子吧?!?p> 說著他翻身將嵐月壓在身下,欲要與她行不軌之事。
嵐月卻沒想到這一層,只想著這兩年來,嵐心一直都未有身孕,難道這顏寒就不懷疑嗎。
“我若是無法有孕,你是否會失望?”
顏寒怔了一下,而后躺在她的身旁,緊握住她的手。
“其實這兩年來,你一直未有身孕宮中早已謠言四起,但若是真的,我便與你兩人相守?!?p> 說著他竟又將她壓在身下,滿是挑逗的說道。
“那這樣,我豈不是日日都可要你?!?p> 他低頭含著嵐月的耳垂喘著粗氣,雖是不舒服,但她卻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可她還是將顏寒推開了,自己只說為嵐心打掩護,可沒說要替她送了清白。
她推開顏寒后,坐起身來將衣服緊了緊,一副自我保護的樣子。
“心兒身子還不太舒服,不如改天吧?!?p> 他輕嘆一口氣,她這樣防備自己是還在為前幾日專寵元如玉而生氣嗎。
“你若是不舒服那便算了,我自然是不會強迫你的,快些躺下睡覺吧。”
嵐月頓了頓,而后便顫顫巍巍的躺了下來,身體卻還在緊張著。
顏寒將手搭在她的身上,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嘴里喃喃道。
“睡吧!”
嵐月點點頭,內(nèi)心卻羨慕起了嵐心,在綿延子嗣這樣重要的天淵國,顏寒竟不介意嵐心的不孕之身,那他內(nèi)里對嵐心該是有多么大的深情。
翌日,嵐月雖是很困但還是早早的就醒了,她可不能在顏寒面前穿了幫。
眼見著門外無人,她便鬼鬼祟祟的回了房間。
顏寒醒來摸摸身旁卻沒摸到嵐心,他慌忙的起身,卻見她正好開門而入。
“你這樣早是去了哪里了?”
嵐心沒成想這顏寒昨日來了這,眼神閃爍了一下,而后笑道。
“我出去看看,這樣早是不是真的有鳥啄蟲吃?!?p> 顏寒抬手示意嵐心坐到他身旁,嵐心便滿臉笑意的走了過去,入了他的懷中,可顏寒卻覺得有些不對。
“你的香味怎的變了,昨夜還是梔子花香,今日怎的變成了茉莉的味道了?!?p> 嵐心緊張的收了一下身體,可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許是這香囊的花瓣放的有些久了,所以味道變淡了,這茉莉花是我衣服的味道。”
說著她便將香囊取了下來,給顏寒聞了一下。
果真是這香味淡了許多,他這才放下心來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將她往自己的懷里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