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寶側著頭,眼睛在他臉上捕捉表情,“我要怕連累,也不會跑到老太太面前去放肆。何況,有你在,我可太有有恃無恐的資本了。”
后面這句,是苦笑著的自嘲。
“為什么不找我想想辦法?”接到消息的時候,傅時鄴很意外。
“我不認為,傅先生會為了白瑤得罪小姑姑。被她纏上應該不是件好事,謝總和老太太都那么努力想要避開她的火力,你應該不會主動送上門讓她撕吧!”
分析的足夠理性,她觀察的也足夠仔細。
傅時鄴了然的笑笑,“你就是太聰明太理智了,老太太才會選中你?!?p> “老太太選中我,不是因為我的八字能壓得住傅先生的嗎?“溫雅寶不想否認自己工具人的屬性,“傅先生何必要自欺欺人呢?這可不是你想逃避就會存在的東西?!?p> “你說人,為什么不能活得糊涂一點?”
“大概是因為要活著已經(jīng)拼盡了全力,要是糊涂一點,早就粉身碎骨了吧?!?p> 溫雅寶也不想算計,只是她的悲慘人生要是再不算計著過,早成一把骨灰讓人給揚了。
深諳生存之道當然也算不上什么壞事。
溫雅寶靠著江邊的護欄,頭微仰著。
天際一輪玉盤,銀輝映著她清冷的面龐。
她忽然抿唇問,“為什么不喜歡福園?可以談談原因嗎?”
“自古王權至富的由來,哪怕不是森森白骨,也總干凈不到哪里去。福園太大,有太多是我也不知道的秘密,就像人對深海會有的天然恐懼。”
未知總是最可怕的。
傅時鄴的答案,就像是沒有回答一樣。
“我怎么覺得,你對我還是有所保留呢?云騰集團未來的接班人,難道傅老做事連你也要瞞著嗎?”
溫雅寶不太清楚云騰集團的運營規(guī)則,但是傅時鄴就職的建瓴資本投資了很多云騰相關的項目。
兩者之間有的更是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傅老行|事,傅時鄴未必一點都不清楚。
“出生并不能自己選擇,我占了姓傅的先天優(yōu)勢,一直想努力撇清和傅家的關系。不管怎么努力,身體發(fā)膚都是還不回去的?!?p> 略凡爾賽的自嘲。
“你這話要說出去,一定會被人打的。一股子凡味,太沖了。”
溫雅寶扯下口罩,呼吸終于順暢。
夜色籠罩下,無人的江邊,讓人放松的卸下了一身的防備。
“不怕被拍了?”傅時鄴不懂凡味是什么,也跟著溫雅寶摘下了口罩。
“照片能被拍下來,即便是現(xiàn)在被攔下來了,只要傅家愿意,隨時能被公開出去。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當靶子也認了。
從答應配合演戲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jīng)把性命交托了出去。
傅時鄴無語,他承認,溫雅寶的見地很準確。
過了許久,耳畔的江風也漸漸起了涼意。
傅時鄴才從五光十色的夜景里回過神來,“很抱歉把你牽扯進這潭渾水里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退出,我可以著手安排。滿天星的合約會轉到我名下,沒有違約金也不會有人他日翻舊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