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壽村幾天后,晴天和晴忘憂吵鬧著要修行,似乎是被太子參給打擊了,這令陳易蕭又回憶起了曾經(jīng)那個自私的想法,將晴天培養(yǎng)起來,把自己所擔(dān)負的責(zé)任,推給晴天,這樣她就能擺脫責(zé)任,回去兩儀宗,去尋那個她愛的人,她真的有過這樣的想法。
每當這個想法出現(xiàn)時,便會瞬間被陳易蕭抹殺掉,她終究還是個母親,有感情的母親。
晴天想要修行,陳易蕭作為升靈之境的修行者,教他綽綽有余,但卻不行,因為陳易蕭所學(xué)的除了他自己參悟出的劍法外,其它所學(xué)皆是兩儀宗內(nèi)門法門,若是被晴天學(xué)去,在外處使用,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何況在這玉壽村中隱藏的高手,也不止一位,想教一個晴天還不是綽綽有余,陳易蕭的功法也并非是不能教給晴天,只是不能以兩儀宗的法門為主。
當即陳易蕭一家子來到了村長家,村長家如今早已煥然一新,遠遠的便能透過圍欄看到天仙子在院中忙碌。
“仙子這孩子真是成熟許多,村長對她很少管束,不論是洗衣做飯都是仙子自己來做,對于六七歲這么小的孩子來說,當真是苦了她?!标愐资捫闹懈袊@。
在陳易蕭的示意下,晴天三兄妹便朝著天仙子跑去了,天仙子見到他們?nèi)置靡采跏情_始,當即放下了手中的雜事,一同玩樂去了。
而陳易蕭自己則去尋了村長,村長仿佛知道陳易蕭會來,不等陳易蕭呦呵,自己便走了出來。
村長面色和藹,消瘦且布滿皺紋的臉上始終伴隨著微笑,糙雜的胡子長到鎖骨處,滿頭的白發(fā),被一根顏色不純的黃繩綁在腦后,穿著一件顏色不純的白色衣裳。
乍一看,是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老人形象,不過事實上村長的骨頭還是很硬的,這方面無需太多的擔(dān)心。
村長杵著一根木頭拐杖向外走去,陳易蕭徑直跟上,他們來到一處小河邊,河水清澈,河邊長著野草,野草濃綠。似乎是提前準備好的,河邊放著一個小桌,桌上斟著茶,村長坐下后,陳易蕭也不客氣,直接坐下。
村長的臉上始終保持的微笑,仿佛有種享受生活,洋洋自得的味道,村長看向小河的另一邊不遠處,晴天他們正在戲水,“終于來找我了?!?p> “唉?”陳易蕭疑惑。
村長道:“孩子們都長大了,也到了修行的年紀了?!?p> “……”
村長道:“我明白你在顧慮什么,雪兒是小天的妹妹,他一定會保護雪兒,前提是他得有實力,這世間和平不了太久了,玉壽村也無法幸免,哪怕我們不在了,他們也能擁有保護自己的實力。”
陳易蕭驚訝,“生了什么事?”
村長搖頭,“不知道,但我有預(yù)感,不會太久,你應(yīng)該深有體會才是?!?p> “嗯!”
村長望向正在戲水的晴天幾人,目光留在了晴忘憂身上,在村長的眼中,晴忘憂顯出了原形,腦袋上多出了一對銀白色紫紋的狐耳。
村長道:“你不打算回兩儀宗去嗎?還有忘憂的父親,應(yīng)該也在等著你?!?p> “我……”村長問的問題,陳易蕭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心中復(fù)雜,對于陳易蕭的身份,村長很清楚。
村長道:“想去就去看看吧,隨自己的心就好,小天是你養(yǎng)大的你永遠都是他的母親?!?p> 陳易蕭心緒不定,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下,他不是沒有想過,將晴天三兄妹一同帶出去,這就意味著他們不會再回來了,但這終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主要的是晴雪身份太過特殊,有很多邪惡的人正在覬覦她,她怎么能輕易將她帶出呢,一旦有個意外,她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兩儀宗長老,弟子,還有哥哥,陳易蕭心中萬分糾結(jié)。
村長仿佛看穿了陳易蕭,“帶忘憂一個人去就行,小天和雪兒就拜托給三娘。”
陳易蕭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方法,但她始終覺得愧對晴天,晴雪。
陳易蕭搖頭表示不再談?wù)撨@個問題,“村長我們還是談?wù)勑√焖麄冃扌械氖掳?,您有什么看法?!?p> 村長點了點頭,道:“如今學(xué)堂中教導(dǎo)的都是普通知識也只僅限于普通人,對于修行者來說,遠遠不夠。村子里的微羽,他精通琴棋書畫,我說服他,在村中舉辦新學(xué)堂,讓孩子們先去修習(xí)一番吧?!?p> 陳易蕭點頭表示贊同,還本想與村長好好商量修行的事情,沒想到村長早已經(jīng)準備好,這令陳易蕭心中的敬重之感再次加深。
與村長暢談許久,隨后陳易蕭去了太子參的家,太子參的母親柳小晴,柳小晴是個極其美麗且?guī)в歇毺貧鈭龅呐印?p> 在外貌上,普通人中的翹楚被稱作美麗,那美麗中的翹楚又該被稱作什么呢?更美麗嗎?不,應(yīng)該是柳小晴亦或是陳易蕭。
柳小晴是個沉穩(wěn)的人,她做任何事都會保持自己的優(yōu)雅,所以陳易蕭與她相談時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對于重建學(xué)堂這件事,她也持著贊同的態(tài)度,即便太子參在他父親的教導(dǎo)下已經(jīng)在修行之路上有了些許成就,不過柳小晴還是同意陳易蕭的想法,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變得死板,變得如同他父親一樣,畢竟一個心死的人,如何教導(dǎo)別人怎么活。
之后陳易蕭去了川木香的家,川木香的母親柳小雨,柳小雨也是個極其美麗的女子,她極為活潑跟陳易蕭很合得來,柳小晴與柳小雨關(guān)系親近,是一對無血緣關(guān)系的姐妹,至于他們的故事無從得知。
柳小雨聽了陳易蕭的意見之后,也表示了大大的贊同,說是未來出村之后,在修行者中也是個高智慧的人才,聽這話,陳易蕭懷疑,她們一家可能早就有了離村的計劃表。
這時,房中傳來一位男子走了出來,這位便是川木香的父親,川云,他抱怨道:“真是一輩子改不了你的大嘴巴,什么都往外露?!?p> 聞言柳小雨頓時就怒,手掌已經(jīng)舉了起來,卻又稍微一停頓,柳小雨終于意識到自己真的說錯了話,當即收回手掌,搖晃著身子,變成了一副弱弱小女子的樣子,這一家可是玉壽村的開心果。
看著川云面對柳小雨手掌時又驚又怕的樣子,陳易蕭想起了他的哥哥陳樂湛,那時在兩儀宗,與陳樂湛切磋,她使用銀針偷襲陳樂湛下半身,惹得陳樂湛大怒,那時候的她就跟現(xiàn)在的柳小雨一般,不由得笑開了花,甚是羨慕。
與川云一家閑聊許久,夕陽已經(jīng)西下,陳易蕭返回村長家領(lǐng)人的時候得知,晴天三兄妹還有天仙子一起早就已經(jīng)被三娘給領(lǐng)走了。當即,陳易蕭直奔三娘家去,倒要看看三娘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當來到三娘家時,陳易蕭傻眼了,甚至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只見三娘的家被彩燈包裹,就如同洛城逢會一般的千燈之貌,四周還飄散著濃郁的香味,陳易蕭緩緩走了進去,一只大鍋擺放在院中,大鍋四周放滿了各種食物,這些都是那日三娘與晴天一起從洛城中購買的,都已經(jīng)被三娘做成了美食。
晴天與晴忘憂,晴雪還有天仙子,在一旁圍著肥雞玩樂,三娘在廚房中忙碌,起鍋,晴天四人見陳易蕭到來,將她拉了過去,晴天道:“娘,你看這肥雞真的好聰明?!?p> 陳易蕭看過去,那肥雞呆頭呆腦的望著陳易蕭,真是看不出哪里聰明,明明就是一個大笨雞,晴天道:“娘,你跟他說話,他可以聽懂?!?p> 陳易蕭半信半疑,試問了一句:“你會飛嗎?”
那肥雞愣了一會,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陳易蕭抬了抬肩做出一副無語的樣子。
天仙子思考了一會,道:“他的意思是,現(xiàn)在不會,以后就會了。”
聞言陳易蕭向肥雞看了看,見他竟在點頭,陳易蕭錯愕,晴天笑道:“原來仙子你竟然還會雞語?!?p> 天仙子大怒,追的晴天滿院子跑,然后擠在角落中一頓暴打,陳易蕭對此只是做個看笑話的觀眾,甚至她也覺得晴天該揍,哪有這么說女孩子的。
三娘被外面的動靜驚動,隨即喊晴天過去幫忙,幫晴天逃過一劫,隨后三娘與晴天一人端著兩個盤子走了出來,就這么來回三趟,擺滿了一桌子的菜,甚至三娘還點起了那口大鍋只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香味卻是不會騙人。
陳易蕭道:“你做這么多吃的我們吃的完嗎?”
這時梧桐子推門而入,緊隨其后的是,川木香一家柳小雨和川云,還有太子參一家柳小晴和太子問,這位太子問可是陳易蕭自來到玉壽村以來第一次見到的人,是個生面孔。
不過太子問的樣貌當真是無可挑剔,身材極其的修長,如果站在一起,他簡直要高陳易蕭兩頭,光腿就能占身體的大半,他的樣貌只能用英武來形容,不過似乎缺少了點什么,陳易蕭稍稍有些驚訝,“難不成以后子參那孩子會跟他爹一般,不得了不得了?!?p> 三娘道:“這不,人齊了,準備開吃吧?!?p> 太子參與川木香早已與晴天四人走到一起,而后一陣歡呼。
宴時,太子參和天仙子吃的很慢,顯得極為優(yōu)雅,不像川木香與晴天三兄妹,大口大口的吃著自己喜歡的食物,雖然算不上暴飲暴食,但也相近了。
眾人一直閑聊著,便只有太子問一直默不作聲,川云湊過來說道:“子問你看他們,跟我們年少時,何其相似。”
太子問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道:“確實跟你很像?!?p> 聞言,川云臉一黑,別過身去不再理會他,太子問一人獨自飲茶,唯有柳小晴對他稍有關(guān)注,不時問候兩句。
這一宴吃了許久,幾個孩子都已經(jīng)睡去,川云與太子問各自抱著自己的孩子兩家紛紛離去,村長也過來將天仙子抱了回去,剩下的爛攤子,便是交給三娘和剛剛返回至今空腹的梧桐子,雖然陳易蕭一再的想要幫忙,不過被三娘拒絕了。
這一夜,尿意漸漸升起,晴天左看右看,像個賊一般來到屋后,解決問題,怕黑一直都是晴天心理上最大的障礙。這時候晴天看見一處白光,把晴天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身穿白衣的無常鬼,晴天嚇得躲進草叢,似乎是忘了自己剛剛在這里尿了一泡。
因為剛剛睡醒的原因晴天有些眼花,不禁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定睛看去,可不正是那肥雞嗎。
“他那是?”晴天壯了壯膽,看見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那肥雞正來回走動著,屁股下面赫然是長了三條腿,那多出來的一條腿像個尾巴一般長在后面,肥雞歪歪扭扭的走動。
因為離得較遠,晴天想要靠近的觀看,卻不小心弄出了些許動靜,被那肥雞察覺,那肥雞警惕起來,竟然將第三條腿受了回去,那肥雞比普通的雞要大很多,所以才喊他肥雞,不過他那是把第三條腿藏在羽毛里了嗎。
……
時間飛逝,數(shù)月已過。
村中新開辦的學(xué)堂效果極好,學(xué)堂建立在玉壽村外,靠近花果山腳下,景色頗為秀美,可有唯一的一位講師,便是“微羽?!?p> 微羽是個樣貌俊秀的青年,他精通琴棋書畫,古法銘文,乃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位博學(xué)大師。由他所帶的學(xué)堂,倒是生機勃勃,蒸蒸日上。
學(xué)堂不大,由四間房圍成一個小院子,微羽便是住在這學(xué)堂中,學(xué)堂由純木制成,極為樸實典雅,單從這外觀上來看,就能看出一定是木匠的手筆。
此時,玉壽村的少年郎們正紛紛坐在學(xué)堂中,聽著微羽講書,晴雪也在其中,聽得頗為認真,雖然不知是否真的能聽懂,到也是有個樣子。
而有些人,便不是如此的了,晴天側(cè)著頭,瞇著眼,打著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坐在他身后的天仙子,察覺到晴天的異樣,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卻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這時,天仙子看到了,他看到了微羽的眼睛,泛著冷色,正凝視她,天仙子趕忙放下手指,眼睛看向書本,而晴天仍然在睡夢中,微羽緩緩走下講臺,來到晴天身前,手中的戒尺舉過頭頂,猛然揮下,打在晴天的后屁股上。
晴天猛然轉(zhuǎn)醒,強忍著火熱的疼痛坐直了身體,拿起手中的書本遮住臉,這節(jié)課他已經(jīng)是第三次被打了,或者說他經(jīng)常被打,微羽手中的戒尺他已經(jīng)無比的熟悉,就像被陳易蕭揪住耳朵時的手感。
晴天也不知為何,若是說早晨起不來遲到,那是因為犯春困,還情有可原,可是上微羽的課時,就如同聽催眠曲一般,困意如濤水般涌來,擋都擋不住。
微羽回到講臺,放下手中的戒尺,淡淡道:“這才今日的第一課,有些人就已經(jīng)睡了三次,希望他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其他人更要引以為戒?!?p> 課堂仍在繼續(xù),晴天感覺到困意再次涌來,正要睡去之時,一陣痛意從屁股上傳來,晴天又立即坐直了身體,拿書本擋住臉部,那痛感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感受卻是極其的深刻。
晴天悄悄向身后的天仙子看去,只見天仙子手中捏著一根銀針,晴天渾身的睡意伴隨著天仙子手中銀針的出現(xiàn),瞬間消失,他感受到自己從未如此清醒過。
這銀針肯定是陳易蕭給天仙子的,上一次在三娘家吃飯的時候,陳易蕭便提過此事,給天仙子一根銀針,若是晴天在課堂是睡覺,便扎他。
學(xué)堂中,每日有四課,每課一個時辰,上午講書,下午學(xué)藝,此時第一課已過,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歇息,開始上第二課。
微羽走上講臺,淡淡道:“今日我們開始學(xué)習(xí),古語,也就是古代語言?!?p> 下方的諸位學(xué)子皆是詫異,他們的現(xiàn)代語言都說不上精通,竟要開始學(xué)習(xí)古代語言。
晴天問道:“老師,為什么要學(xué)古代語言啊,我們現(xiàn)代語言都還沒認全呢?!?p> 微羽淡淡,道:“晴天說的不錯,你們的現(xiàn)代語言已經(jīng)入門了,接下來就需要你們自己去摸索了,至于為何要學(xué)習(xí)古代語言,假如你無意中得到一本古代的高階秘籍,你該如何看懂它,如何摸索它其中的奧秘。學(xué)海無涯,對于普通人乃至修行者來說,終其一生百年所學(xué),仍然觸及不到這知識的千萬分之一,從古至今,無數(shù)個文明,知識的廣闊,值得你們一生去探尋?!?p> ……
下午的藝課可以說是屬于極度休閑的了,不用像上午那般緊繃著神經(jīng),微羽帶著諸位學(xué)子來到花果山腳下的河畔,每個人都做著不同的事情,有的在作畫,有的在撫琴,有的在吹簫。
晴天手指在琴上來回撥動,演奏著他從微羽那里學(xué)的一首曲子,曲子極為悠揚,散發(fā)著積極亢奮的感覺,似在講述著一個天真少年,這也是晴天最喜歡的一首曲子,名叫,“撫劍微羽照月凝?!?p> 不過晴天這頑皮的少年跟這彈琴融合一起,真是不太和諧。
琴曲乃是微羽所創(chuàng),意境深厚,這首曲子共有七篇,晴天現(xiàn)在所學(xué)的第一篇也只是學(xué)到了形,尚未體會到深意,對此微羽也是拒絕告知,說讓他自己體會,當他體會到了其中的深意,那就表示他對琴的理解達到一定的深度。
微羽坐在最前邊,手中斟著茶觀察諸位學(xué)子,就在眾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時,一位衣衫襤褸,皮膚枯皺的老人從一旁走過,他步伐顛簸,瞬間便吸引了諸位學(xué)子的注意。
停下作畫的筆,放下彈奏的手,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望向那老者,老者看了一眼他們,沒有任何停留,急忙向村中走去,微羽放下手中的茶杯,注視著老者的遠去,本就沒有任何表情的面色,雪上加霜。
太子參問道:“這是誰啊,我們村子還有外人能夠進入嗎。”幾人紛紛議論。
微羽示意停止議論,淡淡道:“這位也是我們村里的,只不過十年前他便出村去了,你們最大的才八歲,自然不曉得,只是不知他為何今日又回來?!?p> 微羽想了想,淡淡道:“好了,今日的藝課就到這吧,都早些回去吧?!?p> 聞言,諸位學(xué)子們大喜,有些人甚至丟下手中的畫筆,奔逃而去,微羽見川木香逃跑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一時的行動,果然代表不了內(nèi)心中真正的喜愛。
微羽看向另一邊,晴天正在彈“撫劍微羽照月凝”第一篇的最后半段,他身邊還有晴忘憂和晴雪在等待,仔細一想那老人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而晴天似乎仍在彈奏,微羽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這位和彈琴極其不搭,上課天天睡覺的少年在他眼中,似乎多了幾分色彩。
晴天在平常的課程中最是頑皮,不論是遲到,曠課,能喊出名字的壞事情肯定與他有關(guān),令他沒想到的是,晴天竟還有愛琴的這一面,微羽心中浮現(xiàn)一抹歡喜。
不過片刻,晴天彈完最后一弦,琴音扎然而止,微羽向晴天微微點頭,見狀晴天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隨后告別微羽,回家去了。
晴天三兄妹回到家,發(fā)現(xiàn)陳易蕭并不在家,這時梧桐子走了過來,“小天,忘憂還有雪兒,你們的娘親有事去忙了,走,帶你們?nèi)セü缴锨魄啤!?p> 聞言,晴天三兄妹心中一喜,二話不說,當即便隨梧桐子去了。
……
不久之前,那老人進入玉壽村后,三娘急急忙忙來到小山坡,喊走了陳易蕭,并囑咐梧桐子帶著晴天三兄妹走遠些,至于是什么原因,三娘沒有明說。
此時,三娘,陳易蕭,村長,天仙子,華天元華醫(yī)師,還有那位剛進村的老人,都聚集在村長家中,此時的氛圍顯得有些壓抑,沒有人說話,三娘也有些茫然,不知為何村長讓她一定要把陳易蕭喊來。
“村長,這位是?”陳易蕭頗為困惑。
平常臉上掛滿笑容的村長,此時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一直盯著那老人,道:“這位也是我們玉壽村的村民,只不過他十年前離村了,他的名字叫做,紅景天。”
那位名叫紅景天的老人,低頭聽著村長說的話,沒有任何的動作。
陳易蕭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似乎不太和諧,從村長身上發(fā)出,似乎是怒意,陳易蕭可是第一次見村長生氣,不禁心生好奇,“村長喊我來,有什么事嗎?”
村長的目光始終盯在紅景天身上,他道:“這位紅景天十年前離村,去了邪教?!?p> 陳易蕭詫異:“邪教?”
村長繼續(xù)道:“隨后,他參與了八年前,兩儀宗之劫,是與陳上官對弈的八人之一?!?p> “什么!”陳易蕭低呼一聲。
村長看向陳易蕭,對紅景天說道:“她就是,陳上官的二女兒,陳易蕭?!?p> 紅景天錯愕的抬頭看向陳易蕭,此時陳易蕭早已捏緊了雙拳,指甲插入了皮肉之中,流出緋紅的鮮血。
陳易蕭的怒意達到極點,他是與陳上官對弈的八人之一,也就是滅掉兩儀宗的罪魁禍首之一,同時也是殺害她同門,哥哥,父親的仇人!
村長正要說什么,而陳易蕭則已經(jīng)反手取出了一把劍,劍體如純玉,潔白無瑕,表面鐫刻著細密的花紋,呈冰雪狀。此劍無名,又被稱為無名劍。
當無名劍取出的那一刻,瞬間飄雪,地面覆蓋上一層薄霜,由陳易蕭與那個人一同創(chuàng)造出的相思劍法第六劍,月城,已經(jīng)朝著紅景天砍當頭砍下,頓時如同汪洋一般劍勢涌出,四周掀起颶風(fēng),天空中雪片狂飛,似形成一座冰雪中的月城。
村長反身將天仙子護在身后,三娘與華醫(yī)師也被這劍勢逼得遠退,紅景天當面承受這一擊,他閉上了雙眼,似要解脫一般。
“碰!”
身在花果山上的晴天四人,被遠處一聲低沉的轟鳴吸引,紛紛朝著村子中心看去,梧桐子微微皺眉,察覺到發(fā)生了大事。
晴天呆愣著轉(zhuǎn)而向村中跑去,梧桐子本想制止晴天,無奈晴天只說了一句,“我去看一眼”
一聲低沉的巨響,飛雪漸漸散去,萬物回歸原本的寂靜,被村長護在身后的天仙子,艱難的睜開雙眼,看見了驚人的一幕,突然出現(xiàn)的微羽一手抓著陳易蕭握劍的手腕,竟然將她這一劍擋了下來。
微羽淡淡道:“逝去之人既已逝去,殺他又有何用,他或許也有他的難處,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妨聽聽后再做決定,若你聽后仍執(zhí)意要殺他,我便不在阻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