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風(fēng)打電話來求我讓他媽媽把孩子帶走,不然的話,她媽媽要和我同歸于盡。
我知道,他母親一定能做的出來,那就是一個瘋子。
我很慌亂,來不及多想,我拿了身份證和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別的都不在乎了,我只想逃之夭夭。
我不舍得看了看孩子,我生下她一百天了,還沒有來得及給她取個名字,我真悲哀。
王二丫睡的很沉,還伴著均勻的鼾聲,她大概是太累了,這個家欠她的太多了…
我給王二丫留了字條,然后就消失在夜市之中…
我步行到公路上的時候,天空才出現(xiàn)魚肚白,慢慢的紅了,又麻黑了,接著才亮了。
我沿著公路走了快一個小時才有大巴車,我坐上了車一直到了終點。
我下了大巴車,又去了火車站。
“請給我一張遠(yuǎn)離這里車票,越遠(yuǎn)越好!”
“你想南下還是北上?”
“越遠(yuǎn)越好!”
售票員停了一瞬,看了看我,似乎見怪不怪,然后我掏錢,她將票遞了出來!
“找錢!找錢!”
她喊了兩聲,我也無心理會,看了看票,還有半小時就發(fā)車了,我迅速的檢票上了車。
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周圍的人指點著我,我也毫不在意。
我去了衛(wèi)生間,起身后有一面鏡子,我才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蓬頭垢面,頭發(fā)打結(jié),臉上不知道是淚痕還是露水,衣服全身都是濕漉漉的。
在這個沒人認(rèn)識的火車衛(wèi)生間里,我嚎啕大哭,我只是結(jié)了個婚,我只是生了個孩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哭的撕心裂肺的,最終泣不成聲,最后歸于沉默。
我用冷水洗了洗臉,將身上整理整理,讓自己看起來稍微好一點。
我坐回到位置上,旁邊的一個姑娘遞給我一個袋子,我不明所以。
“這是我的衣服,你要不嫌棄,就去衛(wèi)生間換上吧!看你身上都濕漉漉的!”
“多謝!”
我沒有拒絕她的好心,在衛(wèi)生間里看了看我自己。除了眼睛腫的像核頭,以外,我就像上學(xué)的那會兒。
T恤,牛仔背帶褲,好可愛的打扮。
我換下的衣服發(fā)出難聞的味道,原來是汗水和奶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得不說,真是不好聞。
我將換下來的衣服放在袋子里面,拿到我的位置,放在了行李架上。
“姑娘,這身衣服多少錢?姐姐把錢給你吧!”
“姐姐,不用了,我這衣服也不值什么錢,我看姐姐穿著比我穿著好看,我就開心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該怎么感謝你?”
“我王曉,你就叫我曉曉吧!姐姐,你的頭發(fā)真好,我?guī)湍闶犷^發(fā)吧!”
“嗯!”
曉曉熟練的將我的頭發(fā)編了好幾個辮子,最后挽成一個大丸子頭。
她又幫我化了妝,真是脫胎換骨了,剛才形容枯槁的下堂婦,一下子舊貌換新顏,變成了時尚的大學(xué)生。
“姐姐,你真漂亮!”
“是嘛?”
車廂的人都被她的聲音吸引,都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姐姐,我要去武漢,我們一起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