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一聽是牛家溝牛緊張的女兒她很驚喜,隨之而來,覺得天上掉餡餅的事怎么真能輪到自己兒子。
果不其然,牛緊張的三個女兒個個貌美如花,可惜大女兒空有其表。
傳言,牛美麗小時候得過腦膜炎,人是救回來了,可是智商如同三歲小孩。
這將來要過一輩子的,這不是害了自己兒子嘛!要是生個孫子再是個弱智就更加沒救了。
可是架不住現(xiàn)實,我爸也快三十了,底下還有兩個兄弟呢,難不成我二叔和三叔都跟著打光棍?
于是,家里的所有人一起開會討論。
我奶奶和我兩個姑姑自成一派,不同意。
可我大姑和二叔覺得這事能成,有媳婦總比沒媳婦好,這媳婦的娘家可是大戶人家,能幫家里不少。
我爺爺和我三叔倒是不摻和,不發(fā)表意見。
為難了我爸,他覺得誰說的都有理。
家里人遲遲拿不定主意,過了好幾天魏家溝的村書記,魏老頭上了我們家的門。
“親家??!”
魏老頭張口就叫親家,我奶奶納悶:
“魏東家,這親家怎么趕的?”
“狗剩這娃干活招人稀罕,我這當(dāng)東家的想親上加親哩!”
我奶奶一聽,不對??!這魏老頭三個兒子,怎么能親上加親?
“哎呀!狗剩媽,我們家二小子看上人家老牛的二姑娘了,可這長姐沒嫁人呢,我不能看著我們家二小子干著急嘛!”
我們家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魏老頭嘆息一聲走了。
又過了兩天,我父親給魏老頭干活,魏老頭將我父親帶到了我外公家。
據(jù)我父親說,他見了我外公就渾身發(fā)抖,嚇得不敢抬頭,更不要說看看我媽到底長什么樣子了。
經(jīng)過魏老頭,我大姑,我二叔的努力,我的父母很快結(jié)婚了。
我母親一進門,我奶奶就讓我二姑,三姑教我母親做家務(wù),從做飯開始。
我奶奶做的茶飯,我姑姑們的茶飯,是十里八村,人人夸贊的巧手。
我奶奶看唱本,繡花,搟得一手好長面,我姑姑們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我的姑姑們各個出類拔萃,可就是我的母親讓我奶奶傷透了腦筋。
我母親做飯,搟面條切的面條比手指頭還粗。
蒸的饅頭,不是黃金蛋,就是酸的進不去嘴。
烙的餅里面全是一個個堿面疙瘩。
燒的鍋盔,更是上下兩層都燒成了黑炭,中間的心還是生的。
我奶奶的嗓門一天比一天高,我媽也從來不說什么,我奶讓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不要說繡花了,我母親連拿個針都不會。
我母親的到來還是有好處的,我母親裝嫁妝的倆口樟木箱子里面可全是寶貝。
時下流行的新衣服,好看的料子,還有呢子大衣,花頭繩,這些都是我姑姑們望而卻步的東西。
我母親拿出箱子,讓我姑姑們盡情挑選。
后來,我姑姑們不再讓我母親做飯,只是好吃好喝的供著我的母親。
就這樣,我的外公還不滿足,每次我爸去我外公家,我外公老是雞蛋里挑骨頭,橫豎看我父親不順眼。
我奶奶說,雖然事與愿違,但是我爸至少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