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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領(lǐng)路人

第六十三章 歷代帝王最忌之事

明朝領(lǐng)路人 轟轟牛 2780 2020-06-29 19:00:00

    李廣勢大,很不好對付,要讓李瑩他們相信程堂能夠整死李廣,那難度不比整死李廣小,程堂也不多說。

  陪著舅舅和彭氏兄弟說了一陣話,他們掛念程敏政,要趕去刑部大牢探望,程堂要忙著干掉李廣這事,沒有跟去。

  李廣要在后日程敏政出獄之時,痛下殺手,把程堂父子一網(wǎng)打盡,除掉李廣這事得抓緊了。程堂要漂亮丫頭香芹送來筆墨,香芹幫著研墨,頗有點紅袖添香的韻味。

  程堂坐在椅子上,提筆在手,飽醮濃墨,在上好的宣紙上書寫起來,筆走龍蛇,很快就寫完了,放下筆打量起來。上輩子沒怎么練毛筆字,好在前任的功力不錯,程堂繼承了前任的一切,這字還真不賴,程堂很是滿意。

  康海侍立在側(cè),伸長脖子,細(xì)細(xì)一瞧,不住搖頭,提醒道:“恩公,你莫要說笑,如此之事虛無縹緲,荒誕不經(jīng),也能彈劾李廣?”

  程堂口口聲聲李廣死定了,仿佛他有十足成算似的,哪里想得到,竟然是如此荒誕離奇的理由,要不是程堂是康海的恩公,他早就指著鼻子大罵起來了,見過兒戲的,就沒有見過你這樣兒戲的。

  程堂卻是信心十足:“你放心好了,此事準(zhǔn)成?!?p>  康海翻個白眼,無力吐槽,你開心就好。

  ……

  程楓趕著馬車,直奔李東陽府上。

  程堂和康海坐在車廂里,對面而坐,康海數(shù)度欲言,卻又?jǐn)?shù)度忍住。

  程堂瞄了康海一眼,道:“康海,你有話就說吧,我看你忍得也挺辛苦的?!?p>  豈止是忍得辛苦,是無比艱難,康海聞言,也不管其他的了,吐槽道:“恩公,你確定要如此做?這可不能參倒李廣?!?p>  程堂不當(dāng)一回事,道:“參不倒又如何?試試,又沒有損失。要是成了,不就賺了?”

  話雖有理,但你那理由也太牽強(qiáng)附會了,是個人都不會信,要是能成功就成了千古奇事,康海無奈搖頭。

  程堂看看康海,道:“康海,你接下來怎么打算?”

  康海今歲來參加會試,卻是禍從天降,被人種了人痘,病倒在客棧,沒能參加會試,要準(zhǔn)備下次會試,道:“等程大人事了,康海回原籍苦讀,準(zhǔn)備下次會試。”

  康海這人有情有義,很有俠義之風(fēng),要是能拉到身邊來,完全可以把后背交給他,程堂不會放過康海,道:“會試要三年之后,還早著呢,你回去也是讀書,在哪里不是一樣讀?跟著我,如何?”

  康海犯難了,程堂對他有救命之恩,報答程堂是應(yīng)該的。但是,光報答程堂了,他的前途怎么辦?他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fù)的大好青年,還想著博取功名,報效朝廷呢。

  程堂打起了小九九,不會放過康海,道:“放心吧,我又不會擔(dān)誤你前途,我只是需要一些人手,你跟著我,既能幫我做事,也能讀書,一舉兩得?!?p>  康海擰眉,道:“報效恩人,是康海所愿,可我寒窗苦讀十余載,父母妻兒寄望于我,我也不能辜負(fù)他們?!?p>  明朝的讀書人很金貴,一旦考取了功名,前途無量,因而百姓不惜一切代價培養(yǎng)讀書人??岛5母改钙迌簩λ挠韬裢?,要是因為報恩而擔(dān)誤了前途,他就對不起父母妻兒,心中犯難,一時難以決斷。

  程堂眼珠子一轉(zhuǎn),道:“要不我們打個賭。你不是認(rèn)為我這次參不倒李廣么?要是我參倒了李廣,你就跟著我,一邊幫我做事,一邊讀書。要是我不能參倒李廣,我們恩怨兩清,如何?”

  康??纯闯烫?,搖頭拒絕:“恩公,請恕康海難以從命。此次參李廣必輸之局,康海要是賭了,那就是狼心狗肺,忘恩負(fù)義。”

  在康海眼里,程堂這次參不倒李廣,有輸無贏,他完全可以輕松獲勝。但是,這不是有情有義,有俠義之風(fēng)的康海所能接受。

  對此,程堂大加贊賞,道:“世事無常,誰輸誰贏,還在兩說,賭一賭也無妨嘛?!?p>  康海見程堂堅持,略一沉吟,道:“若是恩公真難扳倒李廣,那就是化腐朽為神奇,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康海佩服無已,跟著恩公自無不可。要是不能,也不能恩怨兩清,恩公于康海有再造之恩,如此大恩,康海始終銘記在心。若是恩公有所差遣,康海自當(dāng)盡力。只不過,要暫別恩公,回家鄉(xiāng)苦讀,侍奉雙親。”

  真不愧是為了朋友能夠兩肋插刀的好漢,贏了也要記恩報恩,程堂對康海更加欣賞了,道:“那就這樣吧?!?p>  正說著,李東陽府第到了。程堂和康海下車,門房見是程堂到了,忙把程堂請進(jìn)屋里,稟報進(jìn)去。

  很快,李東陽長子李兆先出來相迎,遠(yuǎn)遠(yuǎn)就笑道:“早上起來喜鵲叫喳喳,就知有貴客上門,程兄大駕光臨,兆先喜悅不禁。”

  前任的名聲不好,李兆先對前任多有不屑,但是現(xiàn)在的程堂表現(xiàn)很驚艷,李兆先不敢再有絲毫輕視之心,熱情接待。

  程堂抱拳回禮,問道:“叔父在家么?”

  李兆先笑道:“爹剛下朝回來。”

  程堂抬頭看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馬上就要黑了,李東陽回來得也太晚了,這是他處理公務(wù)所致,也就是加班了。對此,程堂深表贊賞,道:“叔父一心為公,讓人佩服?!?p>  李兆先笑呵呵的道:“程兄說笑了,程伯還不是一樣么?”

  程敏政一心為公,加班加點的處理公務(wù),回來晚是家常便飯。

  兩人一邊說著,李兆先帶著程堂和康海進(jìn)入客廳,李東陽已經(jīng)在等候了。程堂和康海向李東陽見禮,李東陽要他們坐下,命丫頭送上茶水。

  李東陽臉有疲憊,處理公務(wù)累了,端起茶水輕呷一口,道:“鬻題案已經(jīng)了結(jié),程兄出獄之期已定,百官迎接,風(fēng)光無比,不知賢侄此來有何要事?”

  程堂也不轉(zhuǎn)彎抹角,單刀直入,道:“鬻題案雖然了結(jié)了,但是李廣這閹禍仍在,有他在,始終是個麻煩,我要除掉他?!?p>  李東陽瞪了程堂一眼,訓(xùn)斥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廣身為中官之首,與朝臣爭斗這么多年不落下風(fēng),其才其智其能其勢力,非同小可,莫要說你,就是我,還有朝中這么多大臣,無不是想要扳倒他,卻是無能為力?!?p>  這話說到康海心坎上了,重重頷首,大表贊成。

  程堂瞄了康海一眼,現(xiàn)在你不信,到時你會驚掉下巴的,道:“李叔所言固然有理,不過,小侄以為,你們彈劾不得其法?!?p>  李東陽臉有怒色,右手重重在桌上一拍,斥道:“你是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你就不怕風(fēng)大閃了你舌頭?為了參倒李廣,朝中大臣那是絞盡腦汁,窮盡心力。”

  朝臣和中官爭斗,由來已久,兩派勢同水火,絕不相容,為了斗倒李廣,朝中大臣擰成一股繩,各種各樣的辦法都用過了,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程堂輕松加愉快,道:“哪有那么麻煩,只需要一道奏章就成。”

  李東陽眼睛一翻,瞪著程堂,語氣嚴(yán)厲,喝斥道:“奏章,朝臣上的還少么?每日參李廣的奏章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么多年積累下來,可以堆成一座山,要是壓在你身上,完全可以壓死你?!?p>  這話一點也沒有夸大,參李廣的奏章之多,多到難以想象,堆成一座山?jīng)]任何問題,足以壓死十個八個人。

  康海深以為然,看看程堂,你太自以為是了。

  程堂撇撇嘴,不屑的道:“那是因為朝臣不會寫?!?p>  啪。李東陽右手重重拍在桌上,恨不得捶死程堂,道:“朝中大臣,哪個不是寫奏章的好手?你厲害,你來寫?”

  程堂從袖中袖出一張折疊好的宣紙,展開來,放到李東陽跟前,道:“我已經(jīng)寫好了。”

  李東陽一臉愕然,你都寫好了?甚意思?拿在手里一瞧,差點沒把鼻子氣歪,重重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盞跳個不停,喝道:“如此虛無縹緲,荒誕不經(jīng)之事,你也想?yún)⒌估顝V?”

  程堂篤定,道:“此事雖然虛無縹緲,荒誕不經(jīng),卻是歷代帝王最忌之事。”

  歷代帝王最忌之事?李東陽重新拿起宣紙,細(xì)細(xì)看著,擰著眉頭,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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