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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臨之下

第六章 大易寺方丈

仙臨之下 保護我方妲己 3093 2020-06-01 08:13:08

  和尚這番話說出來,倒是讓葉逐有些動了心思。這個貧嘴和尚說的酒肉之事他并不在乎,但是這和尚說那方丈是個高僧,降妖捉怪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那就算他有所夸大,想必那方丈也應該會有些本事才是。

  此番自己追查的山神與神秘道人一事,若真是妖人所為,自己雖有一身武藝,但打人還行,打妖人恐怕還是不成的。倒不如找些世外高人做援,待查明真相后,一舉殲之,豈不省心?

  不一會兒那和尚已經吃好了,喚來小廝把賬錢清算了一番,甩了甩僧袍,施施然走出了客棧。

  葉逐吩咐小廝把酒菜送去房內,也跟著下了樓,慢慢跟在了和尚身后。

  那和尚似乎并不急著回寺,而是沿著街道慢慢晃悠著,葉逐也只好慢慢跟著。

  走了一會兒,葉逐才意識到,那和尚應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此刻正故意帶著自己兜圈子呢。

  再往和尚看去,果然,那和尚正微微側了些身子,轉頭嬉笑的看向自己。

  葉逐有些尷尬,他雖并無惡意,但是這樣跟著人家總不是什么好事。不過既然人家都發(fā)現(xiàn)了,便也只好迎了上去,雙掌合十,微微施禮道了一聲:“大師有禮了?!?p>  那和尚哈哈一樂,隨手揮舞了幾下道:“可擔不得大師,直喚行圃和尚便是了。”

  “在下廬郡校尉,葉逐,見過行圃大師?!比~逐報出名號,又是微微一禮。

  “哎,你這將官好生客氣,但不知一直跟著貧僧作甚。”行圃見其禮儀周全,反倒似有些不耐一般。

  “大師勿怪,在下并無惡意,只是對于先前大師在客棧所說的清規(guī)一事,還有些疑惑?!比~逐可不傻,上來就說要找人家方丈,人又不認識你,憑什么帶你去啊。若不是有這層顧慮,葉逐也不至于偷偷跟著人和尚了。

  “哈哈哈,施主莫不是有意斷去紅塵,要隨貧僧回寺出家當個和尚么?那倒是貧僧的功德了,善哉善哉!”行圃有些大喜過望,行字輩的在寺里已經算是老僧了,但這渡人出家的功德,他可還是從來沒賺到過的。

  葉逐很淡定的點了點頭,道:“是有幾分此意,只是還有些執(zhí)迷罷了?!?p>  “好說好說,來來來,施主跟我走,我這就帶你回寺,我們一邊走一邊說?!闭f著話,行圃的一雙大手就往葉逐的胳膊上抓了過來。

  葉逐被嚇了一跳,好端端的,這禿驢怎么說動手就動手?足下輕輕一讓,行圃的手自然是抓到了空出。

  “呀,這位將官好身手啊!”行圃把手縮了回來,有些詫異道。

  “練武練多了,沒忍住,大師勿怪,天色不早了,咱們這就走吧?!比~逐有點心虛,趕緊岔開話題道。

  果然,行圃聞言,面色又是一喜,領著葉逐往鄉(xiāng)城外走去。

  行圃出家的寺廟叫做大易寺,離灃水鄉(xiāng)倒是不遠,按著行圃的腳程,只走上小半個時辰便是能到了。

  這一路上,或是葉逐先前投對了磚頭,行圃的嘴里一直念叨著色空空色的說道。不過,關于清規(guī)的事情,他倒還真是說的讓葉逐有些佩服起他來。

  “常聽人言圣人教化圣人教化,雖是教化,卻也是圣人訓下,圣人亦是人,那為何圣人之言能警訓世人呢?皆因圣人所訓之言乃是正理。似我等出家人的清規(guī)戒律,也是如此說法,佛祖成佛之前,不也是和尚么!清規(guī)在變成清規(guī)之前,不也是還未成佛的和尚自律么!”

  行圃的這番話,有大不敬之意,只不過葉逐是個武人,對這些東西不甚在意,便任由他繼續(xù)胡謅。

  “你可知我佛家是自何時起不吃葷腥的?”行圃提出一問,但是見葉逐沒有回答的意思,感覺有些無趣,隨又道:“其實貧僧也不知是哪代人君定下的規(guī)矩,只知道這規(guī)矩已有無數(shù)個年頭了。我佛門中的五戒為,不飲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雖有酒戒,但是世人多不知飲酒并非根本戒,酒戒之所以排在第一位,是因為飲酒后不能自制,容易犯下其他四戒罷了。”

  “若是酒后并未觸犯其他四戒,則算不上什么過錯。而出家人不能吃肉一說,更是妄言,你看貧僧所言五戒,可有一條是肉糜不得入腹之說?僅有一條是不得殺生,而貧僧又不曾殺生,那碗碟中的魚肉,早已被漁屠宰殺,即便我不吃它,亦有旁人吃它。貧僧是出家人,六根清凈,魚肉入了我腹,說不得還能早些轉世投胎,豈不比入了旁人肚皮要好上些許?”

  諸如此類絮絮叨叨,行圃和尚走了一路便是說了一路,說到最后,葉逐已經懶得聽了。你自言之,我亦聽之任之,但絕不擾之。

  行至了山門,葉逐才忽然問了一句:“大師,不知你是否聽過青冗、青冥、青冢,這三座道觀的名號?”

  行圃面色一僵,葉逐還以為有戲,結果卻見行圃凄苦道:“你這將官,莫不是還有問道之意?可別呀,貧僧好不容易領你來我大易寺修行,這可都是佛緣。佛緣啊,旁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施主你可且莫錯過機緣啊。再說了,那些扁毛道士有什么意思,整天躲在山里,冷冰冰的也不像個好人,哪有我佛門弟子自在。六根清凈,六根清凈啊,施主!”

  葉逐倒吸一口涼氣,這和尚,真是太能聊了...

  大易寺雖不是什么名寺,但建的也還算有些氣派,最起碼這擺在山門處的哼哈二將,就頗有些神武之意。

  入得寺來,行圃屁顛屁顛跑去請方丈去了,也不管葉逐是不是真的要剃度,反正人自己是帶回來了。若是他不愿剃光頭,那便是寺廟不夠氣派!不夠吸引人!跟他行圃無關!

  方丈的法名叫做德罡,出人意外的有些年輕,雖氣度有些老成,但怎么看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個子不高,有些黑胖。

  德是備份,罡取北斗之意,德罡方丈的俗名便是北斗二字。

  方丈來了之后,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葉逐回身,也隨了一禮。只不過他還未開口說話,德罡方丈已經言道:“施主此行,不是為了出家而來?!?p>  葉逐尷尬笑笑,道:“方丈慧眼,在下的確不是來出家的。”

  方丈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貧嘴行圃,行圃拿眼瞪了瞪葉逐,卻難得的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施主特意前來,是為何事?”

  葉逐理了理思緒,細細的把門開里上,那山神降下責難,和那神秘道人的事情給說了一遍。言罷,又將布條一事也說了出來,并道出了自己推斷出的三個觀名。

  德罡靜靜的聽完了葉逐的講述,將那布條接到手中,審視了一番道:“施主,你是如何斷定,這布條上寫的是座觀名呢?”

  葉逐道:“衣領注上名號,衣擺注上來處,這也是我軍中常有的習慣,這布條自衣擺處撕下,想必便是那道人的來處?!?p>  德罡聽言,笑了笑,道:“施主恐是不知,此法我寺也有行之。只不過和將軍不同的是,我寺名諱是注在了衣領上,法號才是注在了衣擺上。這布條上的內容,未必就是觀名?!闭f著話,德罡伸手把自己僧袍的下擺輕輕撩起。果然,那邊角處印有德罡二字,許是常年漿洗的關系,那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

  葉逐饒了饒頭,他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好在冖為部首的字不算多,即便是道號,只要在冊上,也一樣是不難找尋。

  葉逐又把想請方丈做援兵之事說了出來,方丈很痛快的答應了。葉逐大喜過望,連聲道謝,方丈卻只是淡淡言道:“佛道雖不同途,卻皆是正道。即便此人真是道人,但卻終究是害了幼兒性命,非我正道所為。若是有緣,貧僧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讓他迷失了道心?!?p>  這話說的葉逐有些迷糊,字面上看,方丈似乎并不打算收拾他,反而有勸他向善的意思。不是都說正邪不兩立么,怎么佛教還興勸降的?

  不過不管怎么說,方丈都已經答應出力,那就是好事。葉逐便言道,待他尋到了線索,再來尋求幫助。

  方丈卻是搖了搖頭,道:“若是奸邪之人,則需速速除之;若是迷心之人,貧僧也應盡快救他出苦海。施主此去若是順利,近日便可在鄉(xiāng)宗查出那道人的蹤跡,但是若查不出,恐怕又要多生波折?!闭f道這里方丈頓了頓,喚道:“行圃?!?p>  “在?!毙衅院芾蠈嵉耐白吡藘刹?。

  “你且隨葉施主同去灃水,若是查出了什么線索,便傳信回寺,我再趕去與施主匯合。若是在鄉(xiāng)宗內未查到什么端倪,你便跟著施主,一同追查下去。不過,你還需護住施主的周全,不可大意。”

  行圃眼睛眨巴了兩下,有些不解,什么叫護住他的周全?這個葉逐可是個好手,真要打起來,自己可不是他的對手,怎么反而要自己去保護他了?

  德罡看了他一眼,目中似有無窮的智慧在閃爍??吹男衅院孟裼行┟魑?,又好像啥也看不出來,迷迷糊糊就跟著葉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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