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什么聲音?迷迷糊糊間,肖倩蓉在努力思考著。腦海里似乎有一絲清明閃過,卻又飛快消逝。
“哎哎,小主人,醒醒!快醒醒,我都給你喂了五個月的天材地寶,你可不能這么不厚道,一直睡下去!”
“好吵,是誰在耳邊吵?”肖倩蓉不悅地?fù)]了揮手。
“什么,你居然嫌本神獸吵?太太過分了!”
肖倩蓉就在這炸毛的聲音中醒來,剛睜開眼就被面前這一瞪著渾圓大眼、胡須直顫的巨大虎頭唬得直跳。
“老虎啊!”肖倩蓉尖叫一聲。
“哼,本神獸可不是那自大家伙!”諦聽氣哼哼地翻了個白眼。
肖倩蓉一臉茫然地看著它。
諦聽見了,又氣又委屈道:“小主人,你居然這么快就把本神獸給忘了!虧本神獸眼巴巴地跑到這瘴氣橫生的破地方來救你,還給你喂了數(shù)不盡的天材地寶?!?p> 在諦聽這么一番控訴的時間里,肖倩蓉才回過神,繼而歡喜起來:“諦聽,諦聽是你呀!”
“算你還有點良心!”見肖倩蓉后知后覺地認(rèn)出它來了,諦聽心里雖然依然有些不滿,但相較之前也算平慰了些。
“諦聽,你怎么在這里?剛才你說你跑這來救我以及喂我天材地寶是怎么回事?”肖倩蓉開心過后理智便開始回籠。
“別提了!本神獸本來在自己地盤上悠閑散步,好不愜意。誰知道突然腦殼疼得厲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你又給本神獸招惹事了。
果不其然,當(dāng)本神獸順著感應(yīng)的方向找到這里時,就見你從高空墜下來。好不容易接住你,一看你那情況,好家伙,差點沒把本神獸氣死!”
諦聽一想起當(dāng)時場景就氣不打一處來,煩躁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消消氣!”肖倩蓉拍了拍諦聽的腦袋,順手摸了摸它頭頂上的獨角。
諦聽胡子一抖:“這氣消不了,你說你怎么每次都把自己整得凄凄慘慘的?這次尤甚,直接整成一個血呼啦哈的肉團(tuán)子,全身沒見一塊好肉。還有胸口那被插的一刀,若再往左邊偏一絲的距離,本神獸就得同你一起去冥王那喝茶了?!?p> “那天材地寶又是怎么個回事?”
“沒見你自個現(xiàn)在好胳膊好腿的么?沒有本神獸四處尋來的天材地寶,你能好的了?”諦聽沒好氣道。
“謝謝你,諦聽!”肖倩蓉鄭重地向諦聽致謝。畢竟墜崖時那如被風(fēng)凌遲的痛苦她還記憶猶新呢!
“嗐,誰叫本神獸被迫跟你簽定了主仆契約了呢!”這會兒,諦聽又別扭起來。
這討厭的獸……肖倩蓉氣呼呼地給它一個腦門崩,繼而愣愣地看向遠(yuǎn)處,沉默了起來。
使勁往后縮著腦袋的諦聽見肖倩蓉突然安靜下來,頗有些不適。它別扭地晃了晃它那碩大的腦袋,吶吶解釋著:“其實也不全是因為契約,見你那般模樣本神獸心里也挺難受的,特別想讓你快點好起來……”
這別扭的獸……
肖倩蓉笑了笑,“諦聽,不若我給你取個名字吧?你專屬的名字?!?p> “不好聽、不威武的名字本神獸可不接受!”諦聽的虎頭一昂,傲嬌道。
“嗯,就叫阿圣怎么樣?圣是神圣的圣。”
“重取重取,一點都沒體現(xiàn)出本神獸的聰明睿智和威武霸氣?!敝B聽強烈反對。
“反對無效,還威武霸氣,你怎么不上天?”肖倩蓉沒好氣道。
諦聽垂著腦袋弱弱地反駁:“若不是誤闖入輪回道,上天對本神獸來講又有何難?”
“咱得學(xué)會低調(diào),低調(diào)懂不?”肖倩蓉又在它腦袋上拍了拍。
諦聽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肖倩蓉若它見此模樣,不厚道地笑了,甚至還頗有心情地打量起四周來。
這里是個小型溶洞。洞頂上是參差不齊、大小不一的鐘乳石,正中間的位置還有個碗大的洞,光線就是從那里漏進(jìn)來的。下面是大小不一的水坑,之前滴答聲就是從鐘乳石上滴下來的水滴所發(fā)出來的。
“滴答,滴答……”
肖倩蓉望著前方從鐘乳石上不斷滴下來的水滴,一邊撫諦聽的頭頂一邊吶吶地問它:“阿圣,你知道跟我一起墜崖的人的下落么?”
一想起那個叫什么快刀伍,肖倩蓉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他居然敢起動慕容家人的念頭,不可原諒!
“當(dāng)時被摔成肉渣了吧,如今應(yīng)該早變成附近野植的肥料了?!敝B聽舒服地瞇了瞇眼后悠悠道來。
肖倩蓉聽后頓時舒了口氣。
“小主人,聽說慕容家把這和旭山翻遍了,除了咱們所在的瘴氣橫生的絕風(fēng)谷?!敝B聽一邊說一邊觀察肖倩蓉的臉色。
“他們肯定擔(dān)心壞了吧……”肖倩蓉聲音越來越小。
“是啊,他們搜尋了三個多月,你那父親在這山上找了近五個月。你要不要回去看看,給他們報個平安?”看著肖倩蓉失落的神情,忙建議道。
肖倩蓉?fù)u了搖頭,“不了,就當(dāng)我從崖上墜下來就死了吧!那聲音說的不錯,我再回去只會給慕容家招來災(zāi)禍,無論是玉磯老人的徒弟名號,還是接下來的與血月碎片相關(guān)的兇獸都有可能讓他們滅門。這是我所不愿的?!?p> 諦聽一聽肖倩蓉不回慕容家,立即一個激靈,急急忙忙道:“那么你也不能回到那個心黑的那里去。那個心黑的,五個月來可從沒有派人過來尋你,盡忙著他謀奪皇位的大業(yè)呢!”
肖倩蓉愣了愣,失落道:“原來他真的心中只有大業(yè)……”
“小主人,我早就提醒過那心黑的是個涼薄的人,別跟他攪合在一起。不然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諦聽嚴(yán)肅地看著肖倩蓉道。
“可我?guī)煾底屛冶Wo(hù)他……”肖倩蓉猶豫了。
“你師傅真這么說?”諦聽覺得自己大概是聽錯了。玉磯老人跟冥王交情再好,也不能這樣坑自己徒弟吧?自己的徒弟一個不慎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還有閑工夫顧及別人。
“師傅是這樣說的。而且他也不是你想的那般薄涼……”肖倩蓉肯定地點了點頭頭,并為墨奕寒辯解道。
諦聽盯著她看了好久,最后長嘆一聲。
“也罷,聽你的師傅也行,但是你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沒來過問下就是他不對。反正現(xiàn)下他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你出去后,不如往北走走。
多多見識下不同地方的風(fēng)土人情,對你心性的磨練也是有好處的。這樣你就不會輕易被血月碎片蠱惑心神了?!?p> “阿圣,你看出來了?”肖倩蓉頹廢地問道。
“哎,這一切早就是冥冥之中已經(jīng)注定了的事,你沒必要太苛責(zé)自己。”諦聽點點頭,勸慰道。
肖倩蓉閉目深吸了口氣后,堅定道:“好!阿圣我聽你的往北走走。只是在離開之前可不可以帶我去上次我離開前睡著的地方看看?”
諦聽目光復(fù)雜地看了看肖倩蓉,“那里離這不遠(yuǎn),確切的說上次你們跌入的地方跟你這次差不多算是同一個地方。我?guī)闳ゾ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