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嘴拙的普通男人,潘梨很少有和別人面對面講故事的時候。
更不提在美女面前侃侃而談。
但此次,他的神情很輕松,語氣很平靜。
“假如,我被你抓到你的寨子里去了?!?p> 手指著黑衣女子,潘梨的眼神很堅(jiān)定。
他瞟見了黑色的面紗后,女子漂亮的眸子眨了一下。
果然是這樣打算的么,潘梨心里有了決斷。
“我們來猜一猜會發(fā)生什么事?”
“第一!”
他豎起自己的食指在半空高高晃了晃,“悲劇,非暴力不合作,我不同意幫你們寨子擺脫危機(jī)?!?p> 眨了眨眼睛,潘梨朝身邊的黑衣女子小聲開口了,“你敢殺我么?”
什么故事,什么假設(shè),都是狗屁,潘梨只是換了個方式直接和黑衣女子對話,質(zhì)問她敢不敢下死手。
她敢么?
前有患兩次表態(tài),后有芽他們幾個以死明志,黑衣女子就算有這個能力,也得掂量掂量這樣做的后果。
甚至,潘梨毫不懷疑,黑衣女子不但不會出手,后面還會改變自己的態(tài)度,換個方式和她相處。
硬的不行來軟的。
畢竟,這個胖胖的男人已經(jīng)有了看不下芽她們過苦日子就親自下場回報的前科,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算個心底善良的好人吧。
十萬蠻山,日子比山蠻還苦逼的,也不是沒有,說不定到時候潘梨又心軟了呢?
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可能性有多少?
答案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具體的數(shù)字,但顯然,不管幾率是多低,黑衣女子都非賭不可。
因?yàn)樗呀?jīng)沒有了退路。
寨子里的情況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
不是沒得選,她也不會千里迢迢來求助于一個面都沒有見過一次的男人。
可笑的是她居然選擇了準(zhǔn)備蠻力挾持潘梨去自己的寨子。
“姑娘,這竹林你先前也看到了,到處是分叉踏平的小道:走左邊是一道風(fēng)景,走右邊又是另一個風(fēng)景,漂亮得很?!?p> “我知道你手里可能還有底牌,但我還想問一句,你決定怎么走了么?”
黑衣女子沉默了許久。
就在潘梨打了第八個哈欠差點(diǎn)沒有睡著了的時候,那邊才悠悠開口了,“你愿意幫我?”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里盡是不相信。
“愿意啊!”
點(diǎn)點(diǎn)頭,潘梨淡淡開口了,“只要價錢合適,沒有什么生意不能談的?!?p> “價錢?”
黑衣女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嗯!”
打了個響指,潘梨的聲音興奮起來了,“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公平……我可以幫你,但你總要付出點(diǎn)什么吧?”
漫天開價,落地還錢,姑娘,我已經(jīng)把主動權(quán)交給你了。
你要是腦子靈光點(diǎn),就把自己的功法交出來哈,我不想比患厲害點(diǎn),但總不至于練個功還減肥。
沉默,又是沉默。
黑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這才慢慢開口了,“我有一個妹妹,國色天香……”
“停,停停,停停停?。?!”
連連擺手,潘梨滿臉黑線。
我就像色中餓鬼嗎?
你個一米五,妹妹有一米四嗎?
“我不是隨便的人?!?p> 瞪了某人一眼,潘梨有些郁悶地開口了,“對于女人,我一向是尊重的,沒有感情基礎(chǔ)……”
巴拉巴拉,此處省略三千字。
深深吸了一口氣,黑衣女子抬頭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著一旁的芽開口道,“我可以讓這個蠻女成巫?!?p> 牛逼克拉斯。
就是這個。
潘梨打了個響指,“行?!?p> “還有呢?!彼f。
芽成為高手也行,反正我這個廢材還缺一個貼身老爺爺,不,小姐姐。
一旁的黑衣女子翻了個白眼,果然是尊重女性,你個棒槌問過自己的小伙伴愿意成為巫么?
每個蠻寨都有自己的傳承,眼前這個蠻女明顯走的就是蠻力路線,半途改學(xué)巫術(shù)要吃很大的苦,可能效果不一定好,一生算是廢了。
你一句話就決定了她的命運(yùn),簡直是可笑。
然后她看見那個蠻女點(diǎn)點(diǎn)頭同意了。
她點(diǎn)頭同意了?。。?p> 你有資質(zhì)么親?
你要離開寨子出遠(yuǎn)門?。?p> 你會天天被老娘欺負(fù)知道不知道?
心里有個小人在仰天長嘯,黑衣女子的嘴角抽了抽。
她很慶幸今天出門戴了面紗。
“霍。”
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還有?你還想要什么……以后我寨子的收成給你三成,可以么?”
“不行。”
話音剛落,男人就搖了搖頭,斬金截鐵。
“四成……不能再多了。”女子冷冷開口。
收成白白被拿走四成,她的心里已經(jīng)很不爽了,再多一點(diǎn),族人可就會肚子會死人了。
這是她的底線,若是某人不識抬舉,她不介意實(shí)行自己最開始的計(jì)劃。
“我要你的收成做什么?!?p> 潘梨白了她一眼,都是屁民,他怎么會趴在那些地底層上面抽血。
“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次啊,合作講究公平,你產(chǎn)出,你賺錢,我自有自己的渠道盈利——姑娘,我讓你把這篇林子恢復(fù)原貌,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黑衣女子怒了努嘴,“不過分?!?p> 她的眼神里依舊有迷惑,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在想些什么。
“你弄壞了患的刀子,陪個一千兩不過分吧……我可沒有待價而沽借機(jī)漲價啊,這把刀前幾天我才一千兩賣給福滿樓的?!?p> 嘴巴張了張,黑衣女子看了看不遠(yuǎn)處地面上那把還在冒黑煙的菜刀,小臉一黑,“我沒錢。”
沒錢你還這么囂張???
潘梨差點(diǎn)沒有一口氣閉過去,對方這么干脆的回答打亂了他的節(jié)奏。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患,麻煩這兩天送點(diǎn)糧食到這位姑娘的寨子里,算我借你的?!?p> 一臉不爽,某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喂?!?p> “嗯?”
“以后記得還兩千兩啊,早借早還再借不難知道嗎?”
“嗯?!?p> 黑衣女子的嘴角翹了起來,眼睛里有華光閃爍。
“你這幾天把寨子里的情況總結(jié)下,有哪些優(yōu)勢,缺些什么,需要發(fā)展什么,以后的路子要怎么走……一個寨子的發(fā)展,不是光靠你一個人實(shí)力強(qiáng)大就能決定的,群策群力知道吧?”
“嗯!”
像個傻子一樣頻頻點(diǎn)頭,不知不覺間,黑衣女子只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澀。
那個家伙像個老婦人一樣念念叨叨,真傻,她在心底想到。
十分鐘后。
潘梨揉了一下自己的老腰,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一天把我累的……兩位小姐,就這樣吧,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我叫潘梨,過兩天再見。”
“我叫……”
黑衣女子紅唇才啟,眼前就是一陣白光閃爍。
潘梨不見了。
“嗯?”
秀眉一蹙,她愣了一下。
“我叫蝶?!?p> 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