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有大將軍在,鄒氏恢復昔日榮光,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北R叔本恭維道。
這種場面話,聽著就好,真要信以為真,那就是傻子,鄒羽自然不是傻子,所以只是笑而不答,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盧叔本還不夠資格讓他交底,不過盧叔本也不介意,他只是一顆探路石,先看看鄒羽的態(tài)度是友好還是敵視。
雖然已經(jīng)通知了鄒氏族人,但是也要等他們來人,所以鄒羽先入城休息,安排靺鞨騎兵城外駐扎,帶著重騎兵入城,五百重騎兵,全副武裝的進入城中,看得守衛(wèi)和百姓目瞪口呆,這種帶面甲,猶如鐵桶的騎兵,還沒有人見過,那種鋼鐵怪獸,從身邊經(jīng)過的壓力,一般人心里還是非常害怕的,更何況因為澆筑的原因,鋼甲頭盔,胸甲上都有猛獸浮現(xiàn),看上去顯得非常獰崢。
盧叔本作為盧氏子弟,眼光自然是有的,所以他非常吃驚于鄒羽的強大,要知道養(yǎng)騎兵本就成本非常高,更別提這種重甲騎兵,不但需要非常優(yōu)良的戰(zhàn)馬,還需要人輔助。
就這種鐵皮罐頭,那怕用人堆,沒有十倍以上的兵力,那都是妄想,而騎兵向來是中原所缺少的兵種,可以說就這五百人,在野外可以在萬人之中,縱橫無敵。
“自古幽燕無雙地,天下范陽第一州?!碑斖肀R叔本為鄒羽接風,介紹著范陽城的大小官員,各種盧氏旁系子弟,居然占了八成,這讓鄒羽忍不住感嘆道,這句話是誰說的,他不記得了,只是當年一次了解家族來歷,無意中看到贊嘆范陽盧氏的一句話。
鄒氏早已搬遷沒落,而盧氏在此已經(jīng)快四百年,最近百年,更是一家獨大,盧叔本自然認為鄒羽這是贊揚盧氏。
“大將軍過獎了,大將軍過獎了,盧氏也是略盡綿薄之力,在亂世保一方平安而已?!北R叔本咧嘴笑道。
“呵呵,盧氏剛正,清廉的風骨,鄒某向來佩服,而范陽百姓安居樂業(yè),可見盧縣令同樣能力非凡啊?!编u羽笑著恭維道。
“多謝大將軍夸贊,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下官不敢貪功。”盧叔本開心得合不攏嘴。
要知道名人夸獎一句,可以讓一個人聲名大振,一首好的詩句又能流傳千古,而鄒羽不但是名人,這說出的雖然只是一句夸贊,半首詩,但是日后別人提起范陽盧氏,都會聯(lián)想到這一句,可以說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夸贊,如何能讓他不開心。
當天夜里,盧叔本就帶著自己默寫的這一句話,回到了盧氏祖屋。
盧氏北祖大房,也是現(xiàn)今盧氏族長盧赤松,神色嚴肅的問道:“對于這個大將軍突然到來,大家怎么看?”
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討論了,以前沒有見過人,都只能猜測,現(xiàn)在見到人了,所以又連夜商討。
“會不會是知道我們聯(lián)系了唐國公李淵,特意來此施壓的?”二房族長盧展說道。
“這不可能,雖然知道我與唐國公交好的人不少,但是這次聯(lián)系,我們才決定沒有多久,他最多只是猜測,加上范陽乃富庶之地,這才應該是他來的目地?!北R赤松很肯定的說道。
“族長你的意思他是來打秋風的?”盧展問道。
“很有可能,別忘了無論是遼東,還是幽州,大部分都是苦寒之地,想要養(yǎng)兵都困難,更別說出征消耗了?!北R赤松猜測道。
“哼!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破落戶,不如施舍一點給他,打發(fā)走算了!”四房族長盧毅不削的說道。
“老四住口!”盧赤松沉聲喝道。
“你想給家族招來滅頂之災不成!再怎么說他也是皇帝封的大將軍,手握重兵!要是給我們扣一造反的帽子,你能拿他如何?”盧赤松兩眼死死的瞪著盧毅低聲吼道。
“我…”盧毅張張嘴,沒有說話,拂袖偏過頭去生悶氣。
“我們盧氏詩書傳家,雖然有上萬的家奴,你認為有誰能抗衡他?唐國公起兵,即使打著扶持明君的口號,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我們和他牽扯到一起,不但有損家族名聲,而且還可能招來禍事,大家一定要謹言慎行!”盧赤松叮囑道。
“是!族長!”所有人連忙回答,包括盧毅同樣如此。
“叔本,你和大將軍接觸過,說說你的看法?”三房族長盧鑫詢問道。
“是!以小侄所見,大將軍應該沒有惡意,要不然也不會說出自古燕趙無雙之地,范陽天一第一州這種話;至于來意,很有可能是想要借糧,或則干脆把我們盧氏綁上戰(zhàn)車!”盧叔本推測道。
“嗯!”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當然,范陽這個位置,肯定也是他想要掌控的地方,至于如何抉擇,就要看族長你們了?!北R叔本繼續(xù)說道。
“不如就如他所愿,贈送一批糧食,結(jié)個善緣,吃人嘴軟,拿了糧食,他怎么也不會翻臉不認人吧?!北R展建議道。
“如此也好?!北R赤松贊同道。
“父親,幾位叔伯,你們認為唐國公李淵,能取得天下嗎?”下手一個年輕人,起身拱手問道。
“關(guān)隴世家絕大部分已經(jīng)商議好了,支持李淵,李家也肯定是支持他的,加上鄭家嫁了一女給李建成,裴寂又是其好友,我想不到他有失敗的可能,承慶你莫非有其他看法。”盧赤松分析道。
“可是怎么裴世清會在大將軍身邊?軍師祭酒李客師出身隴西,還有多少世家在遼東,我們還不知道呢。”這年輕人正是盧赤松兒子盧承慶(寵辱不驚,就是形容他的。)
“即便如此,也不過是一些旁系和不重要的人物,像裴家,最重要的是裴寂和裴世矩,還有裴仁基,裴世清可不太重要,這不過是世家的一貫做法,從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你的意思是我們也投資在他身上。”盧赤松眉頭微微一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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