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容眠下班比較晚,幾乎全部門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了她辦公室的一盞燈。
小助理臨走前問她:“眠姐,還不走???今天工作不是已經(jīng)交上去了?”
容眠讓她先下班:“我這里還有點小問題,你先下班吧,不用管我。”
小助理看了眼手表:“那我給你叫個宵夜?”
容眠搖頭:“你可別在喂我了,這個月都胖了兩斤了。再吃下去,我就橫向發(fā)展了?!?p> 小助理這才作罷,和她說了再見。
容眠又忙活了一個小時,才將手上的工作完成。容眠心滿意足起身活動筋骨,落地窗外可以看到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隔著遙遠(yuǎn)的距離,容眠仿佛都可以聞到長安街上小販支起的攤子上烤紅薯散發(fā)出來的香味,還有隔壁王大娘家里的椒鹽味的炸豆腐……肚子提出抗議,容眠嘆了口氣,還是準(zhǔn)備下班覓食去。
將口紅、潤唇膏什么的一并收拾起來,容眠看到白色的香豌豆花占據(jù)著桌邊一角開得正好,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安靜嫻美,像極了一位嬌滴滴的小娘子。
她碰了碰嬌弱的花瓣,隨手關(guān)燈離開。
長安街上,到處是小商小販的叫賣聲和食物散發(fā)出的陣陣香氣。食客們摩肩擦踵,絡(luò)繹不絕。正因為此,長安街的治安一直是比較頭疼的問題,魚龍混雜,摩擦也多,時不時會遇到打架斗毆的事件。
容眠先是買了份椒鹽味炸豆腐,才邊走邊吃,悠閑逛著。
沒有忍住,容眠又在街角顧客比較少的奶茶店買了份奶茶,五分甜不加冰。喝到一半,容眠已經(jīng)八分飽了,正準(zhǔn)備打道回府,沒有想到被人搶了包。
這個地方較為隱蔽,屬于長安街內(nèi)部的小分支街道,人員并不多,想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加之容眠只是一個人在,方便作案。小偷這才對她下了手。
好在她反應(yīng)夠快,一邊拽著包不撒手,一邊喊人來幫忙。
奶茶店老板聞聲就出來,容眠已經(jīng)拿著包站在一邊了,地上是被制服的小偷和一位年輕男子。
那男子聲音悅耳好聽:“報警!”
——
警局里,褚湛和容眠做完筆錄出來。
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容眠組織了一下措辭,才問道:“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哪里?”
褚湛也在同一時間開口:“你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獨自一人出來逛什么?”
容眠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剛工作完,有些餓了嗎……那么兇干什么?”說完還瞪了褚湛一眼:“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深更半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長安街?不對,”容眠停了一下,才接著說,“你深更半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桑城?你不是回麓城了嗎?”
褚湛垂眸看著容眠,神色認(rèn)真:“還不是因為你?!?p> 容眠急了:“什么叫因為我?你把話說清楚啊?!?p> 褚湛雙臂交疊在胸前,眼尾微微上揚(yáng),嘴角掛著笑意:“因為……我喜歡你啊。不是說了,我要追你。”
容眠后退一步,腳跟抵在臺階上,“說話就說話,靠我這么近干什么?退后?!?p> 褚湛聽話,后退一小步。
容眠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說道:“再退一步?!?p> 褚湛無奈,又退了小半步。
容眠正色道:“別糊弄我,我可不是什么無知少女?!?p> 追她,可能就是頭腦發(fā)熱,散散熱,過幾天就好了。
“你覺得我不夠真誠?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褚湛總未有過的正經(jīng)。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容眠翻了個白眼,“沒什么事情就讓讓好嗎,我要回去了?!?p> 褚湛嘆了一口氣:“就這么報答恩人的?”
容眠露出八顆牙齒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語氣僵硬地問道:“那您想要怎么樣呢?褚先生?”
褚湛轉(zhuǎn)身,邊走邊說:“我處理完工作就趕了飛機(jī)過來,還沒有吃飯。怎么著,你也應(yīng)該請我吃頓飯吧?”
容眠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認(rèn)命跟上他。
這個時間段,很多餐館已經(jīng)打烊了。容眠只好領(lǐng)著他去了一家二十四個小時營業(yè)的面館,地方不是特別大,但老板收拾得整潔干凈。
兩人點完餐,容眠才看到褚湛臉頰靠近耳邊被劃了一下,有血絲。
她拿起包包,拿出創(chuàng)可貼遞給褚湛。
褚湛不明所以:“干嘛?”
容眠指了指他的側(cè)臉:“流血了?!?p> 褚湛看著印著粉色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十分嫌棄:“不用。”
容眠堅持,她有些愧疚,雖然褚湛臉上的傷口不大,但是也是因為她才受的傷。
“快點。”
褚湛盯著容眠,開口:“看不到傷口,要不你幫幫我?”
容眠心里面默念:“不生氣,不著急?!?p> 面上掛著微笑:“好的?!?p> 說著就把創(chuàng)可貼包裝撕開,貼在褚湛側(cè)臉上。隔著桌子并不方便,褚湛又大爺似的倚著靠背,容眠只好走到褚湛的那一邊。
小飯館的燈光并不像白熾燈那樣明亮強(qiáng)烈,反而散發(fā)著淡淡的暖黃色,朦朦朧朧的。
容眠微微彎腰,將干涸的血跡拿消毒濕紙巾擦了擦,才將創(chuàng)可貼貼上去。
褚湛還朝她笑:“你這紙巾質(zhì)量有保證嗎?可別攜帶細(xì)菌什么的?!?p> 容眠直起身子來:“放心吧,你皮糙肉厚沒什么問題?!?p> 說話間,老板已經(jīng)將小面端上來:“兩位的小面,慢用?!?p> “謝謝?!比菝吣贸鲆淮涡钥曜舆f給褚湛。
褚湛不太敢相信,“給我的?”
容眠又是一個白眼:“不然呢?這里還有第三個人?不要算了。”
褚湛連忙接過來:“要要要!”
吃過飯,已經(jīng)是深夜,容眠覺得自己精力耗盡,站著也能睡著了。
看著容眠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褚湛笑了:“很困?”
“你不困?”
“看見你我就不困了。”
容眠:“……”
這人情話怎么一套一套的?都從哪里學(xué)來的啊?
“走吧,我送你。”褚湛叫了車過來。
容眠想了想,還是和他一起了。真的害怕開到半路自己睡著……
公寓樓下,容眠和褚湛打過招呼就要下車,褚湛點頭:“回去好好休息?!?p> 容眠點頭:“晚安?!?p> 褚湛笑了笑:“晚安,好夢?!?p> 晚上,容眠做了個夢。夢里,她變成了《大話西游》里的紫霞仙子,還說了那段經(jīng)典臺詞:“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彩祥云來娶我?!?p> 然后,她就夢到那個意中人的面龐漸漸清晰,然后漸漸呈現(xiàn)出一張英俊無暇的臉來,劍眉星目,一雙迷人的桃花眼。
容眠覺得這個人有點熟悉,后知后覺,這不就是褚湛嘛!
容眠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個美夢怎么就突然變成了噩夢?
看了眼時間,凌晨四點三十五。
容眠再次躺下,翻來覆去卻睡不著。有點心煩,容眠發(fā)了條朋友圈,“做了個噩夢。”
沒有想到,褚湛立刻評論:“那一定是因為你沒有夢到我?!?p> 容眠:“呵呵?!?p> 噩夢全是你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