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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夢思無邪

第296章 殘忍的真相(下)

少年夢思無邪 一粒沙白宋 2890 2021-10-24 13:21:55

  無涯:“錦書?呵。你這人還真是逗,造物主恐怕是沒空去看你這短暫如一瞬的一生,更是對你的所謂錦書也好、休書也罷,不以為意的——相信我吧!”

  花若道:“我信。但你是否相信,我的相信?即便是造物主,這整個世界都不以為意,但對我來說,這卻是我愿用生命來堅信和堅守的——用我的鍥而不舍,表達謝意與敬意,與世無關(guān),與人無關(guān),全在于我一己之念。”

  無涯:“哪怕死個千百萬遍?“

  花若篤定道:“哪怕死個千百萬遍?!?p>  無涯:“嘿,這數(shù)千年來,你還真是我所見的人當(dāng)中,最癡的癡者!”

  花若聞言,微微抬手,向使者作禮。

  無涯問道:“所以,接下來。你意欲何為?”

  花若答道:“自然是出了這水屋,繼續(xù)登頂鬼峰?!?p>  無涯好奇問道:“你打算如何出得這水屋?”

  花若上前一步,躬身作禮道:“若使者能指點一二,季某將不勝感激?!?p>  無涯晃著腦袋,笑道:“你這是叫我監(jiān)守自盜???”

  花若抬手:“不敢,失節(jié)之事,花若不敢妄求使者為之。只是,不知是否有不違背使者使命,但又能為我等指出明路的方法?”

  無涯正色道:“若是……你果真愿意在我手上死上個千百萬遍,那我就放了你們,如何?”

  聽完此言,花若眼中不但毫無懼色,反倒是洋溢著幾分驚喜:“使者所言為真?”

  “千真萬確。”剛說完這句,無涯就拍著腦門,后悔道,“哦,不對。我忘了,你是這些人當(dāng)中,為數(shù)不多的,不懼死之人。所以,讓我想想?!笔拐叩氖持?,在眾人面前一一晃過,在掠過靜無風(fēng)之時,便停了下來,“是她對吧。那,就叫她在你面前死個千百萬遍吧!”

  “使者!”花若的言語頓時激動起來,“使者方才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在下,怎好于我這個凡人面前自食其言?”

  無涯見狀,嘴角微揚:“你還真是絲毫都不懂得如何掩藏你的恐懼?。俊?p>  花若心中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句話,卻早已經(jīng)將自己心中的那根軟肋暴露在了無涯面前。

  “不過,好在我與你并非敵人。否則……”無涯不悅道,“不過,話說回來。怎么,你這求我辦事幫忙,卻還想將我弄得下不來臺?”

  花若后退一步,向無涯躬身,歉意道:“不敢。只是,使者您確實已經(jīng)有言在先,不是么?若是使者覺得壓在季某身上的籌碼不夠重,那,若是由我季某去替他們每一個人去死,千遍萬遍,如此,使者您是否滿意呢?”

  無涯用手支著下巴,點點頭道:“有意思。既如此,也罷,就按你說的來吧!”

  花若感激道:“謝成全!”

  而后,在無涯的操控之下,花若的所觀之相,完全改觀;乍看之下,儼然就是一個朝生暮死之人的明界輪回;先前,花若一遍遍埋葬了所有的同行人,而今,花若卻是在一次次的死在千變?nèi)f化的無涯手下,被同行之人一次又一次地埋葬;只是,這其中,靜無風(fēng)的眼淚幾欲流成了河流。

  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nèi),經(jīng)歷如此的聲勢浩大、迅猛又反復(fù)的瞬生瞬亡,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業(yè)力輪回之力,將花若震得昏死了過去。

  水屋中,不明就里的其他人,圍在花若身旁,手足無措;好在,片刻后,花若就回過神來。

  待他再看那鏡幕,卻是陰沉若蓋,且顏色越聚越暗,直至烏黑一片;眨眼間,那凝固的黑色,忽而晃動起來,花若凝神細(xì)看之下,那黑幕竟然瞬間化作了漫天的黑蝠,颶風(fēng)一般向眾人襲來!

  “大家小心!”花若拼盡全力,從地上一躍而起,將眾人紛紛拉向自己身后;好在。這一幕亦為韓不識所見,就在黑蝠撲來的瞬間,他即時拉起大氅,將花若身后的眾人掩蓋其下。

  但,這大氅顯然不夠?qū)挻?,未能遮蓋住所有人,紫華暴露無遺;情急之下,花若用自己的身體將紫華、劉清野與靜以望護在身下。

  黑蝠驟然而來,驟然而去;那尖利的牙齒和羽翼將韓不識的大氅戳得千瘡百孔;花若的臉上、手上,傷痕累累;韓不識身上亦多處受傷。

  原本將元氣大傷的花若,此時玉身如山倒;就在眾人喚著花若之名時,水屋漸漸從身后漸漸消逝;待反應(yīng)過來時,眾人已置身于一片平坦開闊之處。

  靜以望撓頭道:“這里與先前的地方完全不同啊,我們這是到哪里了?”

  在靜以望說話之間,靜無風(fēng)感到懷中花若有動靜,驚喜萬分:“你醒了?你怎么樣了?”

  花若微微睜開眼,卻見靜無風(fēng)亦喜亦憂地看著自己,花若輕輕搖頭,微微一笑,掙扎著欲從靜無風(fēng)懷中坐起,卻渾身無力:“我無事?!?p>  “還說沒事?!膘o無風(fēng)嗔怪道,“你為何總要逞強?什么事情都自己擔(dān)著?”

  “我……“花若欲辯還休。

  靜無風(fēng)望著遍體鱗傷的花若,一臉心疼,心中暗想道:“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不得不強作堅強扛起一切,是你親手將我心上的盔甲與肩上的擔(dān)子卸下來,轉(zhuǎn)手,卻背到了你自己身上……只是,我真希望,你在我面前,可以不必這么堅強……”

  如此想著,靜無風(fēng)向花若一字一句、溫柔堅定道:“有我在,你不必事事自己硬抗?!?p>  一句話,說得花若內(nèi)心波瀾起伏,心中暗自道:“謝謝你,亦塵?!痹挼雷爝厖s成了:“對不起,是我不好,叫大家為我擔(dān)心了。以后,我會注意的?!?p>  “你注意什么?我這是批評你不夠注意自己的安危嗎?我是……”靜無風(fēng)氣急道,“我是叫你以后不要遇到什么事,就……一把將我……所有人推開,還美其名曰保護。你也是人,不是神;有時候,你也需得學(xué)會習(xí)慣他人的幫助和保護才是啊!”

  靜無風(fēng)的一番肺腑之言,叫其他人感同身受。

  一旁,紫華接話道:“無風(fēng)說得對。你對我們的一味相護和擔(dān)心,才是叫我們十分擔(dān)心?!闭Z畢。上前一步,向花若伸出手,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花若沉默地點點頭。

  靜以望聞言,大言不慚道:“擔(dān)心?我可一點也不擔(dān)心啊!方才在那屋內(nèi)死過了……少說也有十次、八次吧?我覺得自己真是已經(jīng)站在了開悟的邊緣了!現(xiàn)在,就算是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我都能敲著盆子在自己的墓碑前唱歌!”

  紫華冷不丁道:“你不吹牛,不會有人把你當(dāng)啞巴。”

  靜以望虛張聲勢道:“哎,你不信?你是不是嫉妒我這處于開悟邊緣的覺醒狀態(tài)?”

  紫華不為所動,瞬間拔劍出鞘,刺向靜以望,將他的衣襟挑破了兩個大洞出來;靜以望一下不淡定了,哇哇大叫起來:“哇!哇!你這是幾個意思。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裳,你竟然給我挑破了,我跟你說,回頭你必須得給我一針一針縫起來,否則,我跟你沒完!我說,你到底聽到了沒?”

  紫華不動聲色道:“為了件兒衣裳,就這樣了,還開悟?沒可能!開玩笑,倒是真的?!?p>  靜以望深吸一口氣,故作淡定道:“哪兒來的一股子酸葡萄味兒,嗆人的很。不過,我既已接近開悟,自然不會再同某些人、某些事做無謂糾纏。那深受著無明之苦的人吶!惟愿你們也能早日如我一般,獲得覺悟后的解脫!”

  紫華不屑一顧:“我看你想開悟想癡了!”

  靜以望:“我癡,你不癡,也算是白癡……對了,這衣裳你晚上還是得給我好好縫!不然,你可別想安生!”

  這邊,花若沉默片刻后,坦然向靜無風(fēng)及眾人道:“其實,我并未把我們彼此之間的看顧當(dāng)成是責(zé)任,更沒覺得是負(fù)擔(dān);只是覺得,三生有幸,能擁有如你們這般情同手足的友人。”

  紫華瞪了一眼靜以望:“聽到?jīng)]?多向人學(xué)學(xué),試問,這世上哪有叫手足友人縫破布的?”語畢,紫華撒腿就跑。

  靜以望一面追著紫華,一面嚷嚷道:“什么破布,這可是我的衣裳!你給我站??!”

  正此時,花若感覺到手中的異樣,低頭看向手中顯化的若夢,那顆黃的無我之石,熠熠閃光;這次,當(dāng)花若望著那微弱的光亮,心中竟是無喜亦無憂,取而代之的,滿滿是一種無言的寂靜。

  當(dāng)在水屋之中,他為了更高的信念,愿意隨時放棄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之時,這顆無我之石就已經(jīng)被他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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