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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夢思無邪

第24章 上邪,我欲與君私奔?。ㄉ希?/h1>
少年夢思無邪 一粒沙白宋 2027 2020-06-15 08:39:55

  宰相書房中,宰相與親自前來提親的長安君當堂列坐。

  宰相萬萬沒想到長安君竟然會親自到他宰相府來提親,且不說宰相一直在心中暗自嫉恨長安君,以及他對長安君一直以來各方面積累的宿怨;再加上,這其中讓宰相更忌諱的是,怕這不爭氣、管不了的女兒嫁過去給自己這個堂堂宰相臉上抹黑丟人,讓自己在長安君這個冤家面前下不來臺。

  如此,思忖再三,宰相輕描淡寫地搖著羽扇,將目光緩緩定在長安君身上,說道:

  “只恐怕……我們家如畫配不上威震四海的長安君??!”

  此言一出,倒是輪到長安君心中驚異萬分。

  與宰相一樣,長安君亦是萬萬沒想到宰相居然會當面拒絕他的上門提親,主要——這三國上下的女子,那一個不是對長安君趨之若鶩,這提親被拒,倒是刷新了長安君的人生之體驗。

  不過話說回來,這宰相父女二人,在不停刷新長安君的三觀和人生之體驗這事上,確實還是天賦不淺呢。

  但,這婚姻之事非兒戲,他長安君既今上門提親,雖被婉拒,當然也不能就此偃旗息鼓、落荒而去了,長安君據(jù)理力爭道:

  “宰相大人說笑了。所謂威震四海,也不過是虛名而已;樊姑娘乃堂堂宰相之女,又何來配不上之虞耶?”

  哪知,宰相卻是鐵了心,不欲給長安君任何機會,繼續(xù)搖著羽扇,拒人千里道:

  “非也非也,在下并非說笑,乃是肺腑之言也。萬人景仰的長安君理當娶女如天女下凡間才是。我們家如畫,既無此容貌,也無此才能。如因小女反倒誤了長安君天定的金玉良緣,屆時若皇上怪罪下來,下官也擔當不起??!長安君,我想你應該是能明白老夫的難處的。”

  言已至此,長安君當下明白了宰相的心意,知道此時多說無益,便淺淺一笑道:

  “宰相之顧慮,吾能領會。既已叨擾宰相多時,今日司馬吟就此先行告辭了,改日再來拜會宰相大人。”

  二人辭別后,宰相長吁一口氣,心想,今日自己算是掃除了一個大麻煩;哪知,折身離去的長安君并沒有如宰相所料的那般知難而退;從宰相府出來,長安君沒有直接回君侯府,卻是一路奔著皇宮而去也。

  一直被父親困于閨房中的樊如畫在長安君離開宰相府之后,才經(jīng)由萍兒、小翠兩個丫鬟之口得知了此事的前后詳情;樊如畫對父親的決定既困惑又惱怒,比樊如畫還要困惑的得屬這兩丫鬟了。

  “大人怎么會拒絕長安君的提親呢?”萍兒百思不得其解道。

  “應該是:大人怎么能拒絕長安的提親呢!何況這還是姑娘朝思暮想、求之不得的姻緣?!毙〈湔塘x執(zhí)言道。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樊如畫對兩丫鬟之言置若罔聞,一頭栽進自己命運的困境當中。

  是啊,樊如畫該怎么辦呢?兩個丫鬟見自家小姐的癡怨之狀,面面相覷。

  是夜。

  宰相府中,眾人都早已經(jīng)入夢酣睡;身背包裹的樊如畫見自己房門外已經(jīng)無人看守,趁機偷偷溜出閨房直奔大門而去。

  大門前,看門人早已經(jīng)依墻而睡,樊如畫躡手躡腳的繞過看門人,隨后又輕手輕腳地拉開門拴,而后悄悄合門,向著君侯府的方向一路雀躍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君侯府,因為過于激動,一不小心把腳也給崴了,樊如畫忍著腳脖子上傳來的鉆心的疼,一瘸一拐地撲倒在君侯府門前,砰砰地敲響了大門……

  深夜中,這砰砰的敲門聲格外清晰,不久,這君侯府上下都被這急促的砰砰敲門聲給震醒了。

  樊如畫一面跟所有前來的家仆們反復叮囑:

  “切勿聲張,切勿聲張?!?p>  一邊如愿進得君侯府去,長安君亦聞訊趕來,見著眼前這狼狽不堪的樊如畫,心中甚為不忍,忙上前親自將之攙扶至書房。

  理亂堂中。

  樊如畫從長安君的手臂中掙扎著坐正身子,帶著萬分誠意向長安君決絕道:

  “我們,你和我,私奔吧!”

  長安君聞言,先是一怔,片刻后,不禁莞爾一笑。

  “笑什么?你不愿意?”樊如畫不安道。

  長安君搖頭,亦誠意道:

  “只是,為了你姑娘家的聲譽,此事我們不妨從長計議?!?p>  樊如畫截口道:

  “可我不介意什么聲譽啊,讓我們立刻就私奔吧!”

  聞言,長安君溫柔似水的眼中不禁又浮現(xiàn)出幾絲淺淺笑意,而后又閃現(xiàn)出幾絲憐惜,長安君輕言道:

  “你先坐下來安心聽我把話說完?!?p>  樊如畫這才安靜聽話地坐定了;長安君提裾單膝跪地,伸手握住樊如畫的腳,細心擦看起傷情來,只見腳踝處鼓起來一個粉粉的小包,長安君皺眉抬頭問道:

  “疼嗎?”

  樊如畫搖搖頭,試著一扭腳脖子,自腳踝處傳來的一陣劇痛讓樊如畫整個臉都皺了起來,慌忙又沖長安君拼命點頭。

  “真是太不小心了。”長安君擔憂不已道,遂拿起來仆從放置在桌案上的一帖膏藥,貼到了樊如畫的腳傷處;一開始樊如畫還往后各種躲,待膏藥貼到傷處,不禁輕喚道:

  “好清涼!”

  “貼上這劑膏藥明天應當就能下地行走了。”長安君輕輕撫平膏藥的邊緣處,將樊如畫的腳重新放入鞋中,自己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而后,長安君侃侃而談,如此這般,如何如何,這說得正起勁,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先前還趴在桌上認真聽著的樊如畫,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了;這一夜,她確實是將自己折騰得夠嗆。

  望著呼呼熟睡的樊如畫,長安君看了一眼她受傷的腳踝,心想保持這個姿勢靜坐不動可是對她的腳傷沒有任何好處,于是索性將樊如畫抱到書房臥榻之上,而后離去。

  第二日,樊如畫一睜眼,丑時已過;卻不知道,君侯府中里里外外早已經(jīng)炸開了鍋;內(nèi)容不外乎是圍繞這句話:

  “宰相府的千金深夜敲開君侯府的門,死乞白賴要長安君跟她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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