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劍法其實到了后來招式都不一定都是一模一樣的,第一次交手的人是跟本尋不到招式的任何軌跡,輔以輕功心法加持,很少有人能在實力懸殊不大的情況下堅持太久
金元就是沒有見過也聽說過閻家的成名之劍,剛剛驚鴻一瞥大小姐的劍法,激起了他那點為數(shù)不多的好勝之心,如今只能憑著自己多年來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機(jī)敏身手,一一對招了,不過這凌厲的劍法雖說肯定是比大小姐差一些,但也很是難纏,這銀子可真是不好賺,沒點鎮(zhèn)得住的真本事還真是不好收場了
再一次躲過閻青,金元虛晃身形一閃,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閻青也認(rèn)真起來,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強(qiáng)勁的拳風(fēng)直直的沖著閻青面門而來,這個距離即使是以身法輕巧多變的流云心法也躲閃不開,但她一瞬間就做出了應(yīng)對,渾厚的內(nèi)力護(hù)體,那拳風(fēng)就像是撞在了無形的墻壁上,碰不到她的身體
她甚至都能聞得到金元身上青銅面具的味道,一個殺手身上,還挺溫暖的,真是諷刺
兩股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迎面相撞,水火不相容,誰也不肯輕易讓步,這整個清寂的街道都被殃及,草木飛揚,無形的風(fēng)吹的讓人睜不開眼睛,真正如何只有在風(fēng)暴中心的兩人才知道,閻青來不及思考,用劍豎在胸前,勉強(qiáng)抵擋他霸道的拳勁,半空中裙角亂飛,發(fā)絲輕舞,瘦弱的身子如同被風(fēng)吹起的云彩不由的被沖撞的直往后移去,所到之處皆承受不住這樣強(qiáng)大的力量,瓦礫碎裂聲不斷響起,這街上已經(jīng)沒有一處完好地方了
這霸道的一拳,放眼江湖上也找不到幾個能與之比擬的
閻青咬牙,大小姐在,她可不能弄得這么難看了,悶哼一聲,用盡所有的內(nèi)力,爆發(fā)出驚人的劍意,逼得自以為穩(wěn)操勝券的金元一時不察退了幾步
流云劍法偏向于先聲奪人,注定后續(xù)無法持久,這是通病,不過大部分人在最開始就會被壓制住,就不會有后來的事了
閻妙云她們在的地方一派平和安穩(wěn),也是個個都深藏不露的,即使兩人的動靜越來越大了,也不受波及,要是有人能看到一定會很驚訝,在座人除了紀(jì)卿卿之外,每個人都是內(nèi)力外放,很是從容
不過閻青再打下去也不是金元的對手,一側(cè)劊血樓的人還在虎視眈眈,閻妙云只得示意閻劍去叫停這場比試
雖說沒有勝負(fù),但是能看到閻青的成長,閻妙云還是很欣慰的,父親走了,這些徒弟是理應(yīng)是由她來照顧的,有時候人活著并不是為自己一個人而活,而是為了許多依靠自己的人而活的,父親母親在世她不是一個稱職的女兒,他們走了,自己也不算是一個稱職的當(dāng)家人
閻青羞愧的跪在閻妙云的面前,有些狼狽,不需要什么借口,輸了就是輸了,是她技不如人
閻妙云把玩著手里的青銅面具,這不是每一個劊血樓的人都有資格戴的,只有堂主級別才有資格戴上
金元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這會兒還捂著臉,不習(xí)慣自己的面具被人握在手中,這種不受控的感覺還真是討厭,不過身邊這個一臉平靜的有些可怕的男人,一出手就摘下了他的面具,自己不與閻家為敵實在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啊
“堂主你沒事吧?!”
一左一右被兩個玲瓏有致的面具女子扶住十分的關(guān)切,就連看他們的眼神都變得兇狠起來,金元在這么多人面前也有些不好意思
閻妙云低低的笑了,一雙好看的眼睛帶著玩味,手中的面具飛向他
“很久沒有見到這么有意思的人了,把剩下的銀子給他”
理了理閻青有些亂了的頭發(fā),愛憐的說道
“好了,起來吧,你確實長進(jìn)不少,沒有讓師父和我失望”
看向一邊看戲的林琛和紀(jì)卿卿,他們終究是外人,閻家的事沒有必要在這里細(xì)說,閻青自然知道大小姐的意思,恢復(fù)成原來面無表情的樣子站在閻妙云身后,那些失態(tài)好像是錯覺一般
“這邊的事情已經(jīng)了了,我們?nèi)タ纯炊〗阍趺礃恿税伞?p> 從一個人的背影就能窺見她的性情一角,金元看著閻大小姐的背影久久不回神,身邊的兩個女子有些吃醋的掐了她一把
“看什么呢?”
金元感受著這難得的陽光照在臉上的感覺,有些享受的瞇眼。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放下這樣美麗的未婚妻和這偌大的家業(yè),我在想閻鈞是個什么傻子”
僅僅是一個護(hù)法之位,值得他放棄這一切嗎?
金元笑嘻嘻的拉住兩個女子的手,漫不經(jīng)心的望了一眼緊閉的王家大門,不過這些跟他們并沒有關(guān)系,拿到銀子就走人,他們與這些事情原本就是不相干的
“我們也拿到銀子了,走!哥哥帶你們?nèi)コ院贸缘摹?p> 王荷在里面焦急等待了許久,一邊放不下妹妹,一邊也放心不下閻妙云,所以看到閻妙云身后跟著的兩個人愣了一下,但還是露出一個笑容
“海棠姐姐真是好久不見了”
“小荷啊,我還沒有恭喜你生了女兒呢”
石海棠笑著和王荷打了一聲招呼,很是熟絡(luò),正是因為熟悉,心中對于二小姐的沉疴舊疾能不能痊愈抱著質(zhì)疑的想法
她只是離開了短短的幾個月,但是熟悉的一切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起來了
王荷想起女兒,即使她身上滿是鎧甲,那也是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了
“謝謝姐姐了”
“我看短時間應(yīng)該沒有不長眼的東西會來打擾王家了,家中的安全,你也不需要分神,閻家會照看的”
閻妙云說道,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柳兒的身體,王荷心中不是不知道閻妙云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塵緣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了,她是真的感謝她
閻妙云只是嘆了一口氣,有些憐憫
“希望一切是真的都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