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春季就快要過去,炎熱的夏季馬上就要降臨了。
時至午夜,微風(fēng)拂動,樹葉搖晃,大有降雨的可能。
河樹縣城內(nèi),一個不起眼的城角處,停放著一輛木車和兩個忙來忙去的人影。
這兩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午夜偷偷跑出來的時清和叫安的男子。
只見時清,蹲了下來,貼近了城角,然后踢開了放在周圍的茅草和爛木頭。
一塊還帶有新土的沙土顯現(xiàn)出來,時清將土推倒了一旁,露出一個不大不小正好一個成年男人大小的木板。
“吱!”時清將木板揭開,用木棍支了起來,然后整個人跳了下去。
這里是河樹縣城原本用來排水用的溝渠,但是后來擴建的時候廢棄了,而監(jiān)工的人為了偷工省料,就將此溝渠掩蓋了起來。
年幼的時清和幼時的發(fā)小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此地,當(dāng)時他們兩個人可是視作秘密基地,整日在里面玩耍。
而轉(zhuǎn)眼就是十多年,這條溝渠竟就這樣被人遺忘了。
如今成了時清進出河樹縣城的秘密通道。
“來,扔吧!”時清示意安往下扔貨物,他并不是不擔(dān)心貨物被摔壞之類,因為之前就是這么做的,而雇主沒有任何的不滿,再看那纏繞的布條之厚,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摔壞的。
安走到了木車旁,剛要拿起貨物,突然感覺有什么動靜。
安沒有多做停頓,憑他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經(jīng)驗,如果有人在跟蹤盯梢,那么此刻驚擾了他們不是明智之選。
“哦,好的,你看著點!”
底下的時清聞言,還以為安是在關(guān)心自己,剛要搭話,看見安抱著貨物走過來的模樣,心中了然。
時清站了起來,在黑夜當(dāng)中左右巡視了一眼。
“哎呀,婆婆媽媽的?!?p> 等接過貨物后,時清蹲了下來,沖安擺了擺手,表示沒有看到有尾巴。
時清和安就這樣,如往日一般,將貨物都放在了通道中,就等著雇主來取貨了。
就在最后一個貨物扔到了通道里時,安突然跳向了通道里。
通道里的時清也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早早給安就出了空間。
兩人都在等待著外面的動靜。
就在安跳下去的那一刻,躲在不遠處的蟒袍女子一下從一個小矮墻處翻身出來。
“糟了!”女子在做出翻身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后悔了,恐怕是中了那兩個人的奸計。
“咵!”女子馬上又翻了回去,此后便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響。
不錯,時清和安商量好了要詐一下,看看外面究竟有沒有尾巴跟蹤他們,結(jié)果,還真讓他們給詐出來了,可謂是一個意外之喜。
時清首當(dāng)其沖,馬上從通道跳了出來,安也緊隨其后。
時清和安想要在雇主來之前解決這個麻煩,畢竟如果被雇主知道他們被跟蹤了,可是很麻煩的事情,倒不如自己先決掉。
“這位兄弟,可否出來一敘?”
黑夜中,時清和安兩個人立在一輛木車的旁邊,全身戒備著,但是沒有人應(yīng)答。
良久,矮墻后一個人影站了起來,翻身過墻,在月光的照射下,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從身形來看,是個女子!
時清和安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摸不著頭腦,一個女子怎么會跟蹤他們?
隨著女子慢慢走出來,全身沐浴在月光之中,時清和安看清了來人。
“是你!”時清認出了來人,竟是今日在鋪子前羞辱自己的那個惡女,真是冤家路窄。
安看時清認出了來人,頓時站到了一旁,給時清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看你的了?!卑苍谝慌哉f到。
時清這才想到了自己不久前說過的話。哎,真是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下糗大了。
女子也認出了時清,心中也是震驚不已,沒想到竟是那個不知廉恥的小賊,竟然和偷尸之人是同一個人,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狗賊。
哼,不過,老天還真是眷顧我一介女子呢,不知廉恥的狗賊竟和偷尸之人是同一個人,這下兩個仇可以一起報了。
但是,就這么殺了他未免太過于便宜他了,先將他毒打一頓,然后千刀萬剮,再扔進油鍋里,讓他生不如死。
“喂,惡女,我勸你識相點,自己過來讓我給你個好看的,不然我就和我身邊武功蓋世的兄弟對你不客氣了!”
時清自知拳腳泛泛,對上這個惡女肯定不是對手,只能靠人數(shù)的優(yōu)勢和安的身手來威脅這個惡女妥協(xié)了。
“呸,不知廉恥的狗賊!”
女子一看,一旁的男子看著的確像是有些本事的,但是只要在他動手之前拿下這個狗賊便就好解決了,但是動手之前怎么也要痛罵他一遍。
“你干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還有見面茍活于世嗎,枉費了老伯養(yǎng)育你這么多年。”
“呸,該死的東西,氣死我了!”女子越罵越氣。
一旁的安,看著兩人在這里隔空對罵,卻不動手,心中也頗為疑惑。
這女子如此記恨時清,卻不和他動手,實屬奇怪。
反觀時清,從一開始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仿佛就像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似的,難不成這兩個人,有點東西?
今天教訓(xùn)時清廢物的那個女人又和時清什么關(guān)系,明顯這個女人和那個女人對時清的感覺不一樣。
一個是感覺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一個是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愧對于眼前這個女子的感覺。
想到這里,安錘了一下手掌。
啊,時清你可以的,竟然這么有實力,這么長時間我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個能耐。
“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說罷,安轉(zhuǎn)身跳進了通道里,并且順手帶上了木板。
時清心中還在考量怎么解決這個惡女,沒想到,身后的安突然跳進了通道里,還自認為自覺的帶上了木板。
完了,這下我是插翅難飛了!
“女俠,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誤會!”
站在一旁的女子也是被這意想不到的變化,給鎮(zhèn)住了。
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么。
“那什么……對,你立刻過來給我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p> 時清一聽,有戲,“好嘞,我肯定給您解釋的明明白白的!”
“不過,我要先保證你不會突然的跑掉!”
時清愣了一下,“不會,至少也要解開女俠對我的誤會不是?”
女子看著時清一臉討好和油嘴滑舌的模樣,再加上他所做的事情,怒火中燒。
“你,可,還,真,是,明,白,事,理,呢!”女子真的是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說。
正往前走的時清,挺住了腳步,看著面前不遠的女子,心跳猛地加快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跑?。?!”
時清撒開了腿就要跑。
只見女子,順勢一蹲,眨眼間就沖到了時清的身旁。
時清心中一驚,心知這下是真的躲不過去了,保護好臉吧。
女子右腳剛剛落地,左腿直接以膝頂了上來,直擊時清的腹部。
“嘔!”時清受這一記,感覺像是被一個壯漢撞到了一般,這個惡女怎么這么大的勁。
時清直接癱倒在地了,雙手捂著腹部。
女子馬上又來了新的招數(shù),一條腿直接扼住了時清的雙腿,一只手將時清的雙手死死扣住,另一只手舉到了空中,順勢打向了時清的臉。
“啪?。?!”
一聲悠遠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的清響。
時清只感覺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半個臉都麻木了。
“啊!”時清痛苦的叫喊了一聲。
女子并未憐惜時清俊俏的臉,反而很享受這一巴掌,心中的不快,頓時消了一大半。
女子看向了時清,咧嘴一笑。
緊接著,女子的手如雨點似的打在時清的身上。
女子還在加快速度,畢竟,你在雨中跑的越快,雨點打在身上的感覺越明顯,也越疼。
時清連發(fā)出整串的呻吟都沒有,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出聲音。
通道內(nèi),安正在將貨物擺放整齊,聽到了外面時清痛苦的叫喊,心中一哆嗦。
但是,時清隨即發(fā)出了更慘的叫喊。
“咦!”安的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冷戰(zhàn),發(fā)誓以后絕不會找一個性情潑辣的女子。
“吱!”就在安還在感嘆的時候,通道另一個木板被打開了。
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向通道里面張望著,看到了安,卻沒有看到另一個。
“另一個呢?”
安想起來時清正在困難時期,“哦,他的……額女人,對,他們兩個發(fā)生了口角,讓我自己來交貨?!?p> 蒙面男子表情遲疑了一下,這時。
“??!”時清的尖叫在另一頭傳了進來。
安心中暗敢不妙,這時清怎么沒個分寸,這個時候怎么能出岔子。
蒙面男子猛地看向了安,安心中早有準(zhǔn)備,拔腿就跑。
蒙面男子馬上追了上去,然后通道內(nèi)又跳進了幾個一樣裝束的蒙面男子。
安這時,跑到了木板處,一把推開木板跳了出來,剛要喊快跑,看到眼前的一幕,呆住了。
不遠處,女子騎在一個人的身上,之所以叫一個人,是因為那個人已經(jīng)躺在了血泊當(dāng)中,根本看不清是誰。
女子看到安跑了出來,停下了動作,時清卻一動不動。
這時,安的后面出現(xiàn)了一只手,抓住了安的雙腿。
瞬間,不等安和騎在時清身上的女子反應(yīng),安就消失在了地面。
“這什么情況?”女子起身離開了時清,看著眼前的情況摸不著頭腦。
“咳咳!”時清這時終于是發(fā)出了聲響,吐出了一口獻血,身體也開始緩緩活動了起來。
女子這時回過神來,看向身后躺著的血人。
“這……這是我干的??!”
女子看著自己的沾滿獻血的雙手和躺在地上的時清,腳下一軟,癱坐到了地上。
“嘭!”一聲巨響,通道處的木板應(yīng)聲爆開。
一個人影跳了出來,一身黑衣,身上有著些許的鮮血,雙耳有著特殊的耳飾。
安落地之后,看向了時清這邊,時清正在緩緩的動著身體,但是卻沒有聲音,安的眉頭緊皺。
“你要是想彌補,就背著他快點跑!”
安說完,立即向通道又沖了過去,和剛要跳出來的蒙面男子廝殺在了一起。
癱坐在地的女子,被安的大喝驚醒了,看了眼前廝殺的安和躺在地上的時清,摸了一把眼淚。
背起血泊中的時清,向黑夜中逃去。
安注意到了身后的動靜,逐漸收招,慢慢的想要尋找機會脫離眼前男子的糾纏。
但是眼前的男子,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而且拳風(fēng)相當(dāng)硬朗,一時之間,無法脫身。
終于,在一次拳腳交擊的機會,安找到了那個機會。
來了!
安看準(zhǔn)了機會,一腳沖著男子的胸前踢了出去,男子雙手合十擋住了這一擊。
在一腳踢中男子的一瞬間,安順勢翻身落地,左腿蹬地沖了出去。
蒙面男子被踢出去了僅半尺遠就站住了陣腳,隨即也追了出去。
在安和男子離去的那一刻,通道瞬間天出現(xiàn)了幾個黑衣蒙面男子,向著先前的男子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