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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鎮(zhèn)的幸福生活

第118章 安然會寫字了

虎口鎮(zhèn)的幸福生活 鮮家明月 1997 2020-09-11 08:05:22

  一梅午睡起來,安然還趴在桌子上畫著什么。

  她以為安然鐵定是又在畫王麻子跳井。

  呵呵,真夠?qū)R坏?,這么久了還沒畫煩?她生氣地吼道:

  “別畫了,你都畫了兩年了,還沒畫夠?”

  “媽媽,我在寫字……”

  安然一邊回答,一邊仍然專心致志地趴在桌子上。

  一梅不相信,走到他背后探頭一看,安然竟然真的是在田字格本子上寫著字。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再看,可不是嗎?格子里靜靜地躺著一個個方方正正的漢字。

  她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乖乖,安然是什么時候從一個連“0”和“1”都不會寫的蠢材,巨變成眼前的小天才的?

  難道是他在放學的路上,碰見了神仙老婆婆指點迷津開了竅?

  不會,星辰學校就在敬老院斜對面,她又親自來回接送,神仙老婆婆哪有機會下手?

  她激動地抱著安然的小臉親了又親,瞬間秒變溫柔慈母:“乖兒子,你寫的什么呀?都認識不?”

  安然點點頭,指著一個個字朗聲念起來:“這個是春天的春、身體、躺下、燕子……”

  “乖兒子,親兒子,這么復雜的字你都會寫?誰教會你的?”

  一梅激動的恨不得給那位高人叩三個響頭。

  “我技(自)己,”安然興奮地揮舞著鉛筆,寫興大發(fā)地夸耀說,“我還會寫好多好多字呢!”

  一梅瞪大了雙眼,他自己學會的?無師自通?

  安然哪一天開始學會寫字的,她竟然不知道……

  有一次,她和徐曉風說起安然,死的心都有了。

  快4歲了,還什么都不會,天天混跡在幼兒園,畫他的王麻子跳井。

  “我真是眼瞎心也瞎,怎么會認識你,居然豬油蒙了心,還跟你結(jié)了婚?”

  一梅把氣都撒在徐曉風身上。

  說徐曉風是她的劫數(shù),他家的遺傳基因不好……活脫脫一個鄉(xiāng)下怨婦。

  徐曉風生氣地說:“你是更年期提前了嗎?你看你象不象祥林嫂?”

  “呵呵,象你一樣裝聾裝瞎裝阿Q裝駝鳥,好嗎?”

  徐曉風啞然,不想也不敢再輕易激怒她,只好安慰她說:

  “你看咱倆都不差,安然比俺倆還能著呢,他也許就是大器晚成型的呢!”

  一梅卻冷笑說:

  “呵呵,那是,你飽讀詩書,熟知典故。你是想說姜子牙七十才娶妻,八十才拜相吧,安然才四歲呢,還早的很呢,咱不急是不?人家姜子牙是神仙,安然可不是哪吒?”

  “急有用嗎?順其自然,天生一人,必有一用……”

  ……

  “媽媽,我該去上學了吧?”

  安然拍著一梅的胳膊,把她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拍了回來。

  一梅一看時間,果然又到了下午上學的時間,忙幫著安然收拾好小書包,送他去學校。

  她今天心情奇好,滿臉含笑,看啥都順眼。

  青草是香的,花兒是美的,蝴蝶也是優(yōu)雅的……

  就連葉老旗家的那幾條平常兇巴巴的狗,看上去好象都變的又溫情又可愛了……

  原來這世間的東西好不好,全都隨了人的心情。

  人的心情若好起來,一切都是美好的,美好都是人造的?

  在學校大門口,卻碰見葉老婆送小孫子航航。

  “恁見天都忙啥呀,趕集也沒碰見恁?”

  一梅笑笑說:“老徐不在家,我又管孩子又管院子,瞎忙唄?!?p>  葉老婆也笑著說:“恁能干呢,多有閑了,上地稅所噴噴?”

  一梅點頭,倒想起好長時間沒見著阿美了,便問:“阿美還在學校嗎?”

  阿美是代課教師,課多工資少。

  一提阿美,葉老婆就氣壞了,生氣地拍著大腿說:

  “唉呀恁還不知道嗎?阿美回她婆子家了。海旺這幾年不是閑著嗎?去年開了竅,跟俺大閨女學了壓面條的手藝,兩人回孫甸開了個小面條店糊口……咋弄呢,她倆個孩子都是正花錢的時候呢!”

  “哦,這是好事呀,咋不言語聲?回頭我去孫甸找她玩。”

  一梅倒吃了一驚說。

  葉老婆又開始念阿美家的經(jīng):“氣人啊,阿美老公公,死老頭子,花崗巖腦袋死不開竅,咋弄呢?”

  一梅聽的一頭霧水,一時半會也走不脫,只好傻笑著,就站在馬路邊,耐著性子聽老婆子念經(jīng)。

  “機構(gòu)改革那一年,海旺不是在鎮(zhèn)里林管站混著嗎,人家劉國明的閨女在文化站,趕緊慌著找人把他閨女弄到民政所去了。還有公孫華原來不是在計生所打雜的嗎?嘿,人家公孫明多英明,直接把他兒弄到民政所當所長……”

  一梅不明白,這跟阿美和海旺有啥關系呢?

  “俺早就跟海旺他爹說了,他在鎮(zhèn)里干了一輩子,啥不懂?俺說恁也找找人花點兒錢打點打點,把海旺的飯碗先保著,人家都在找門路呢,別到時候把海旺給革下來了……”

  葉老婆唾沫橫飛了一梅一臉,啪啪啪地拍著兩只大巴掌說:“老東西把俺的話只當是耳邊風,穩(wěn)起不動——機構(gòu)改革,林管站撤了,把海旺革掉了吧?!?p>  她吐了口唾沫,生氣地罵道:“該!熊老頭子!海旺下崗也沒個正經(jīng)營生,四十多歲的人了,一家子都指著阿美每月代課那幾個錢,咋過呢?”

  “現(xiàn)在好了,兩人開了個面店,日子一天天就會好起來的?!?p>  一梅安慰她說。

  “唉,養(yǎng)的兒女多,愁了這個愁那個……”

  一梅好不容易等她念完了阿美這本經(jīng),生怕她又要開始念別的什么經(jīng)了。

  她家的經(jīng),估摸著念上三天也念不完。

  遠遠地,張學友騎著他的三輪車,載著混子回來了。

  一梅忙吆喝說:“老張叔,你們回來了?”

  混子在車斗里半躺著,眼皮也不抬一下。

  一梅假裝責怪張學友說:“張叔,老葛叔的病還沒治好,你就急著把他拉回來干啥?該不是……”

  混子急忙大聲說:“誰沒治好呀?”

  葉老婆只好說:“恁先忙著,咱們閑了再噴?!?p>  一梅剛要說什么,只聽咚地一聲響,混子“哎喲”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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