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修也顧不得問旁的,揮手讓跟著的人幫忙滅火,火勢如果不及時控制恐怕會燒到他們住的那邊,要是燒了糧車后果不堪設想。
驛站暗處先后閃過兩個黑影。
將軍府。
念佳恩一身夜行衣從窗戶翻進溫景卿房里,溫景卿將門窗關好后問道,“什么情況?”
“二小姐猜的不錯,糧車從羽淵城到錦州都沒有任何問題,直到昨晚有人放火燒驛站,少爺帶人去救火,糧食就在那個時候被掉包了。”
念佳恩停了一下,接著說,“我還發(fā)現(xiàn),暗中跟著車隊的似乎有兩撥人?!?p> 溫景卿垂眸,兩撥人?一撥是皇甫昱的人,那另一撥呢?
“少爺他們估計明日就到汝河了,小姐有什么打算?”
“為今之計只有先找到糧食的下落,勞煩姨娘繼續(xù)跟著哥哥,有什么消息及時告知我?!?p> 念佳恩走后溫景卿徑直去了溫澤霆的書房。
“卿卿怎么來了,過來坐。”
溫澤霆的書房里都是軍事機密,平日里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得入內,唯獨溫景卿例外。
溫景卿低頭站在溫澤霆面前,嚴肅道,“女兒有一事想稟明爹爹?!?p> “你說。”
“女兒曾在百花宴時得罪過二殿下,今日派人查到哥哥押運的糧車被人用稻殼替換,想請爹爹派人查明糧食的下落,否則汝河百姓和將軍府都會受到牽連。”
溫澤霆讓溫景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卿卿有沒有吃虧?”
溫景卿抬眸看了眼溫澤霆隨即搖頭,好看的眸子蒙上一層薄霧,爹爹沒有問她為什么和皇甫昱結仇,也沒有問她如何會查到糧食被掉包,首先關心的竟然是自己有沒有吃虧。
“沒有吃虧就好,你派去的人是否可靠?”
溫景卿將眸中的水霧掩下,“可靠,哥哥押運的糧車只有前五車是糧食,其余的都被乘亂調換了?!?p> “卿卿可有懷疑的地方?”
“安府?!鳖D了一下,“還有何大人管轄的軍營?!?p> 溫澤霆點頭,“卿卿回去休息吧!這件事就交給爹爹?!?p> 溫景卿走后溫澤霆從暗格里拿出一副畫像,畫像中的人和溫景卿眉眼竟有八分相似,“纖音,我們的女兒長大了,你看見了嗎?她在保護皓修和我,你是不是很開心?”
溫澤霆對著畫像自言自語,語氣中都是欣慰。
“皇甫昱野心勃勃,卿卿若是嫁給他必定會受萬般苦楚,皇位之爭兇險異常我不想卿卿成為他手中的籌碼,我們的女兒要嫁的人一定是可以保護她,疼愛她的人,不像我……”
護不住你。
溫澤霆用手指摩挲著畫像上女子的臉,“纖音,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景卿,一定會保護好她?!?p> 汝河,墨羽城。
“皇城的人來了,皇城的人來了,大家快過來?!币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杵著竹棒大喊。
躺在地上的災民就像回光返照一樣猛的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似的往皇甫言他們的馬車上撲。
皇甫言剛想拉開車簾,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城中四處橫著生了尸斑的尸體,老鼠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趴在尸體上咀嚼……死亡的氣息在城中彌漫。
皇甫言胃里一陣翻騰,忽然“哇”的一下干嘔了起來,他剛才竟然看見一個小孩抓著老鼠的尾巴直接吞了進去……
皇甫澤雖然沒有他反應那么大,還是不由得眉頭一皺,這里的情況比他想的嚴重很多,瀕臨死亡的人和困獸無異,為了一口吃的會賭上性命,若是讓他們知道現(xiàn)在只有五車糧食……
“退后,都退后?!?p> 災民一哄而上,侍衛(wèi)拔刀呵斥他們就像沒看見一樣,拼命的往馬車上撲,車隊進退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