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娘一時詫異,主子向來淡漠,竟也會管這等閑事。
“怎么?不肯放人?”肖秦語氣低沉冰冷了幾分。
“沒有,主子的命令我怎敢不從?!?p> 花娘不寒而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慌亂,話落,大氣都不敢出。
“只是連清她本就是自由之身,不存在贖身一說?!?p> 肖秦聽得此話,神色緩和下來。
“她很缺錢?”想起那女子說起錢就亮晶晶的眼睛,他語氣不自覺的便軟了許多。
對于連清缺不缺錢這件事,花娘倒是完全不知道。
“許是缺的,她說過過些時日要去京都。”
“如今京都混亂不堪,她跑去那里做什么?!?p> 肖秦再次蹙眉,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在他說到連清時,淡漠的目光都會專注幾分。
“她只說,要去做一件大事?!睂τ谥髯樱镒允遣桓移鄄m。
肖秦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陷入沉思:“去將她的身世查清楚!”
“是!”花娘猶豫片刻,終是點頭應(yīng)下。
連清自從那欠債逃跑的狗男人走了之后,氣悶了幾日。
但是為了盡快去京都,她也不能坐以待斃,這日便找了花娘商量賺錢的法子。
花娘見她那說起銀子便亮晶晶的眸子,哭笑不得:“連清,你若是缺銀子,我這兒還是有一些的?!?p> 連清搖頭,“不必了,你掙錢也不容易,我要用的錢可不少,還是我在你這兒賺,我比較心安?!?p> 最終商量著,連清每日在風月閣中跳舞,十兩銀子一天。
在花樓中跳舞的女子,基本上都是三十兩一個月的,像連清這樣的價格若是傳出去,便是天價了。
穿不多兩個月,她便能賺足盤纏去京都了。
這些日子她也打聽過了這里的基本情況,如今男主皇帝還沒有登基,而女主是在皇帝登基后嫁給他的,懷孕更是在兩個月后才傳出,現(xiàn)在她還算有一些時間賺足錢再走。
這日,連清跳完舞,便被一青衣男子攔住了去路。
他長得倒還算俊朗,只是這衣品著實讓連清不忍直視。
頭戴一頂草綠色冠帽,上頭還鑲嵌著一顆翠綠寶石,身上的衣服亦是上等布料,用鼻孔朝著連清,一副眼高于頂?shù)那纷崮印?p> “連清姑娘,本公子出一百兩,今夜單獨為本公子奏上一曲如何?”
那聲音里竟還透著三分猥瑣,七分意味深長。
連清一瞧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心里都裝了些什么廢料。
只是此人不是一般人,他爹是這蘇州城的巡撫,輕易得罪不得,連清也不想給花娘惹麻煩。
她微微福身,道:“柳公子,奴家已經(jīng)當眾說過不會單獨為誰跳舞,若是輕易為您破了例,豈不是惹得他人不快?
那奴家在眾人眼里豈不是成了個不收諾言之人?!?p> 說著,連清緊緊蹙眉,一副柔弱不知所措的模樣。
眼角卻微微挑起,有意無意的觀察對面柳公子的神情,她早就算準了,此人雖然內(nèi)里禽獸,但是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會表現(xiàn)成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模樣。
果然,他雖然有些不悅,卻依舊微笑著嘆了口氣,“那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