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放下手中的抹布,臉上全是汗水,一縷鬢發(fā)貼在她的額頭上,聞言瞬間翻了個白眼,“世子,您是要那件放在衣柜最底下的衣服?您明明知道那件衣服已經(jīng)沾了水得重新洗過,根本不能穿,您這是打算折騰我?”
“我當(dāng)然知道?!苯履樕闲Φ脿N爛,心情開朗得就像是晴天,“你既然是我的侍女,就得將本世子所有的事情都準(zhǔn)備好。如果你做不到不妨辭工,本世子保證不會在祖母面前說你半句壞話?!?p> “世子啊,您知道奴婢的人生信條是什么嗎?”
“是什么?”
“沒有管教不好的少爺,只有堅持不下來的侍女!只要侍女能堅持,爛泥也能扶上墻,爛鐵也能煉成鋼,京師有名的紈绔世子,您一定能成才!”
“玉、無、瑕,你……真的很偉大,本世子要睡覺了,你趕緊洗衣服去。銀杏,你跟著本世子上樓,本世子要你侍寢?!?p> “不許去”無瑕連忙制止銀杏。
“喲,憑啥不讓我上樓侍寢?”銀杏的聲音里帶著譏誚,“你別以為拿著老太妃的手書就能為所欲為了?你得記著,你是奴婢,世子才是主子!”
“銀杏,跪下!”無瑕冷冷說道。
“憑啥要我跪下!”
“就憑我是一等丫鬟,你是二等丫鬟!就憑我是老太妃親定的丫鬟,你是世子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撿回來的丫鬟!就憑老太妃給了我處置世子屋子里所有丫鬟的權(quán)力!”無瑕利索地祭出了自己手中的大殺器。
“不可能!”銀杏尖叫起來。
“什么不可能?約法三十章,文書尚在,其他丫鬟不得上樓,世子,您不會不認(rèn)帳吧?”說著,無瑕瞥了江寒月一眼,又轉(zhuǎn)向銀杏的方向。
銀杏悻悻然地跪下了。
“銀杏,起來?!苯碌穆曇粢埠艽?,“她叫你跪下,你已經(jīng)跪過了。本世子才是主子,本世子叫你起來你就起來!玉無瑕,銀杏已經(jīng)如你所愿受過處罰了,你不會以此為借口繼續(xù)處罰她吧?”
銀杏立刻站起來,邊揉著膝蓋,“世子,人家的膝蓋都跪疼了……”
“對,銀杏已經(jīng)跪過也處罰過了,奴婢不能繼續(xù)處罰了。那么就請世子的這位侍女去將書房收拾一下,等下奴婢就回來檢查。春桃、香菊,你們各自回自己房間睡覺吧。”
“這么晚了收拾什么書房啊,不能等明天嗎?”銀杏的嗓子吊起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江寒月,希望他阻止。
江寒月看了看銀杏,又看了看無瑕,以眼神示意她收回成命。
無瑕好整以暇地看著江寒月,似笑非笑,“嗯,連收拾書房都不會,世子,奴婢得稟明老太妃,請她給您換一批丫鬟?!?p> “算了算了,收拾書房也不是很難的事兒,銀杏你去看看吧。今天我看過的書不用收拾,我明天還要看;我桌子上的筆墨紙硯不要動,我明天還得繼續(xù)寫。你將紙蔞里的廢紙拿出去燒掉就是。”
嗯,果然是體貼下人的好主子,這么快就幫下人找到偷懶的理由。對于這么融洽的主仆關(guān)系,無瑕很憂傷,不過嫉妒不是一種好情緒,她很善于調(diào)適自己。
只是無瑕還沒有說話,江寒月又笑咪咪地繼續(xù)了,“無瑕你趕緊出去洗衣服啊,本世子的衣服讓旁人去洗本世子還真是不大放心。既然都要洗,就將所有的臟衣服都帶出去洗吧,洗得干干凈凈再回來,至于侍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p> 江寒月笑得那個猥瑣啊,讓無瑕恨不得一把將他的笑容給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