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公主養(yǎng)在嵐妃那里,理所應(yīng)當(dāng)拿走本宮的份例,又是誰應(yīng)允的?是皇上,還是太后?”
每一聲質(zhì)問都帶著足夠的分量,壓得李嬤嬤脊背有些彎。
“噗通”一聲,李嬤嬤給跪下了,顫顫巍巍的:“皇后娘娘,這……”
“誒呦,李嬤嬤怎么就跪下了?瞧瞧,本宮也沒說什么呀,怎么像是本宮欺負(fù)了你似的。本宮身子弱著呢,哪有力氣欺負(fù)你呢??炱饋怼?p> 楚夭的話沒有任何情緒,卻嚇得李嬤嬤一動不動的伏在地上,絲毫不敢起身。
“快,愣著干什么?還不把你們嬤嬤給扶起來?”
楚夭招了招手,喚醒了站在一旁嚇懵的宮女們。
結(jié)果,楚夭這一揮手不要緊,跪了一片。
一個接一個的磕著響頭,“娘娘,奴婢知錯,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求娘娘饒命!”
楚夭扯了扯嘴角,今天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讓她饒命。
說出去還以為她是什么索命的閻羅呢!
李嬤嬤也磕著頭:“皇后娘娘,是奴婢不識禮數(shù),囂張跋扈,奴婢錯了,請娘娘懲罰!”
“罰?”楚夭搖了搖頭,“本宮怎么敢呢?你們可都是嵐棲宮的人,如今嵐妃姐姐掌管六宮,太子和公主也都養(yǎng)在嵐棲宮,本宮感激還來不及呢,怎么敢罰?”
扭頭,沖著采畫道:“采畫,快去,將煤炭收拾好了,親自送到嵐棲宮里,回來的時候也跟內(nèi)務(wù)府報(bào)一聲,以后寧和宮的份例都分三份,送兩份去嵐棲宮給太子和公主用,別每次都勞煩嬤嬤來寧和宮跑一趟。”
采畫歪著頭,眨著眼,乖巧的眼神中透露著舍不得。
非常舍不得煤炭,以及簍子。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這萬萬不可啊!都是奴婢的錯,請娘娘收回成命?。 ?p> 李嬤嬤跪著向前,匍匐在楚夭的腳邊:“娘娘這樣做了,豈不是在說太子和公主在嵐棲宮里受了罪,是嵐妃娘娘不給用度嗎?這要是傳到皇上和太后耳中,該如何想嵐妃娘娘??!皇后娘娘,是奴婢的錯,奴婢該罰!”
一邊說著,一邊在楚夭的腳邊重重的磕頭。
地面印著血跡。
楚夭卻懶得看一眼,后退了一步,“這鞋子是皇上曾命人給本宮做的,弄臟了,李嬤嬤可賠得起嗎?”
采畫瞧了瞧楚夭腳上穿的鞋,很想告訴娘娘,這鞋是她親手做的,可不是皇上給送的。
但是瞧著娘娘說話那架勢,如此篤定,好像是真的一樣。
采畫也有些懷疑了。
這鞋……是她熬夜給娘娘做的……吧?
難不成自己熬的是寂寞,而沒有做鞋?
楚夭低眸,思忖著。
她不可動手責(zé)罰李嬤嬤。
楚家被她牽連,在朝堂上已經(jīng)說不上話。
后宮實(shí)權(quán)又是在嵐妃手中。
若是嵐妃抓著她的把柄在皇上耳邊吹枕邊風(fēng),舒將軍在朝堂上又給父兄使絆,那楚家真的就沒有翻身之日了。
如今只能暫時忍下,但也不會忍太久的。
她要在嵐妃面前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為采畫討回公道!
畢竟打狗嘛……也得讓狗主人親自打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