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袁紅玲欲言又止,吳運的話再次讓她弄了個大紅臉。
緋紅的臉上盡是不好意思的尷尬,一雙眼睛里塞滿了她的眼淚。
“你……你怎么又哭起來了,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地在跟你說話嗎?”
吳運就是一個憨厚的撓頭,他一雙牛眼里都要憋出火來了。
止不住地,心中火氣再次升騰。
他真的就不明白了,袁紅玲這一個地勁哭幾個意思。
其實內(nèi)心里,他是不好受的。
必定面前的這個女子,是他曾經(jīng)喜歡的女子。
即便是現(xiàn)在,他也承認(rèn)依然是他喜歡的女子。
“哥哥,還是我來說吧!”
吳阿妹一雙眼睛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秦馳,雙眸中閃過光芒。
“你還是讓她自己說吧,求人辦事連話都不說,公子還替他辦什么事?”
吳運還是氣不過,一下子就把要說話的吳阿妹給懟了回去。
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依然在低著頭的袁紅玲,仿佛中在自說自說,“是不是因為高利貸的事情?你爹因為還不了高利貸,他們逼你進(jìn)醉紅樓?你不想從了他們來找的秦公子?”
袁紅玲終于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憨厚無比的男人。
無聲地點了點頭。
“噗通!”
秦馳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下,袁紅玲一下子跪在了秦馳的面前。
雙眸中,盡是委屈心傷的眼淚。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父親竟然真的同意了刀疤光頭的主意。
自從丟了十里洋場的工作,他基本上就斷了生活的來源。
再加上利滾利,一千個大洋的本金,現(xiàn)在光是利息都已經(jīng)翻到了五百。
無奈。
在高利貸的威逼下,在刀疤光頭的主意下,袁正華竟然背著袁紅玲母女倆,在袁紅玲的賣身契上簽了字。若不是袁紅玲的母親提前發(fā)現(xiàn),估計現(xiàn)在的袁紅玲已然到醉紅樓了。
“混蛋,我打死這個老混蛋去!”
當(dāng)聽完了袁紅凌的苦楚,吳運一雙牛眼里盡是滔天的怒火。
一雙拳頭更是在無形之中,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真的是出離了憤怒。
為了還債,竟然把自己的親身女兒扔到火坑里,這樣的人連畜生都不如。
“呀……”
“砰……”
吃飯的木桌子砰嗤一聲碎為了好幾半,嚇得一旁不停啜泣的袁紅玲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桌子,就這樣被吳運一拳砸為幾半,可見這吳運真的惱怒到了極點。
他一雙牛眼里流露出的是猩紅的怒火。
見過不是的父母,就沒見過這樣不是的父母,雙手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向火坑。
還推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推得那么徹底。
倘若真的如此,袁紅玲的一生就真的毀了。
“哥哥!”
吳阿妹也在憤怒,一雙眼睛里流出了眼淚。
自從早上袁紅玲過來,吳阿妹就感覺她過來有事,但是具體什么事她并沒問。
直到現(xiàn)在,吳阿妹才知道袁紅玲的心酸,袁正華竟然真的把她賣給了醉紅樓。
上次秦馳說的時候,他們還有點不相信袁正華能做出這事,必定虎毒不食子。
那邊的袁紅玲已然泣不成聲了,吳阿妹只得走過去安慰袁紅玲。
“這就是你……你來找公子的原因?”
吳運一雙迷惑不解的眼神里盡是迷惑。
上次秦馳回來,他并沒有把刀疤光頭的話完整地說出來,只說是別人給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刀疤光頭向秦馳伸出的橄欖枝。
“你怎么知道我們搬到這兒的?”
秦馳的語氣非常平淡,就跟他的人一樣平淡,雙眸中看不出點滴的震驚。
從第一眼看到袁紅玲,秦馳就覺得袁紅玲肯定有事。
之后袁紅玲的表現(xiàn)徹底證實了他的想法,又是夾菜又是切西瓜。
完全的一套自來熟。
“公子,紅玲求求你,你就救救我吧?”
被吳阿妹扶住的袁紅玲再次給秦馳跪了下去,早已哭成了淚人,語氣中都是顫抖。
“公子,我知道你和那個人有交情,你只要過去他肯定給你面子不再追究這事!”
“公子,紅玲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袁紅玲的這兩句話,說得吳運和吳阿妹更是一頭霧水。
袁紅玲說的那個人是誰,怎么聽起來秦馳好像跟那人的交情不淺。
仿佛中,只要秦馳出現(xiàn),袁正華所欠的那一千個大洋就不用還了。
“公子,以前紅玲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p> “公子你看在我和吳運的份上,就親自走一趟狀元坊吧?”
“即便不是為了我爹,你也要為吳運考慮考慮?如果我真的進(jìn)了醉紅樓,那我和吳運不就徹底完了,吳運以后哪還能抬起頭來做人?你就幫我走一趟,幫我得把這件事說和說和,哪怕是緩沖一段時間也好,從此以后你就是我們吳家和袁家的大恩人,我們會報答你的!”
袁紅玲這話說得秦馳就是一個皺眉。
你的事情為什么非得要和吳運綁定到一塊。
你們袁家的事情和吳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她這是典型的道德綁定。
明明知道吳家兄妹跟秦馳關(guān)系匪淺,她卻又故意把兩者非常牽強地扯到一起。
讓原本的一點形象分,也消耗得蕩然無存。
其實不僅僅秦馳有這種不舒服的皺眉,就是吳家兄妹也有這樣的皺眉。
袁紅玲的這話說得,好像秦馳不幫忙,他就對不起吳家兄妹就對不起袁家了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們住在這兒的?”
秦馳的語氣不喜不悲,依然是平淡如水。
就仿佛,袁紅玲的話根本沒有激起一點浪花。
在秦馳的雙眸里,看不出一點點的同情憐憫,反而變得有些冷漠,甚至是冰冷。
“我……這……我是在李阿牛那兒打聽到的!”
袁紅玲本來還想按照他爹事先給的臺詞,聲淚俱下地背出來的。
可是看到秦馳雙眸里的冷漠時,他還是乖乖地把話說了出來。
很顯然,秦馳剛才聽出了袁紅玲那一番聲淚俱下令人肝腸寸斷的話,提前有了腹稿。
這也是秦馳,突然變得冷漠的重要原因。
虛偽,求人辦事竟然還如此虛偽說假話,沒有一點誠心。
別說能不能辦到還是兩說的事情,就這份不誠實的欺人的話,就首先被打了負(fù)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秦馳面色冷漠,眼睛的余光都沒有去看袁紅玲,就這么沒有情面地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