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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新秩序

第三十三章 雙喜臨門終洗白

水滸新秩序 江湖野人 1623 2020-06-21 03:29:42

  九月初八下午,徐澤正在組織擴編后的保丁隊合訓,熊蒙派人送來消息:“延安府來人,自稱湯隆,說是有急事,要上山當面告訴社首?!?p>  哈哈,當初邀請湯隆一起出延安,他不愿走,今日,卻自己跑了過來!能有什么急事?

  喜出望外的徐澤親自下山迎接。

  碼頭上,湯隆風塵滿面,不停的踱著步子,模樣甚是焦急,見著徐澤,迎上來就道:“兄弟做得好大事!”

  徐澤面色古怪,問:“隆哥可是聽得甚消息?”

  湯隆道:“上月,我到京兆府采買,月底回到延安,才知中秋前,鄆州有差役來查你,我尋思著你離去時之言,恐吃官司,便急急趕了過來尋你?!?p>  徐澤樂了,縣州蘇瑾、梁子美兩位官老爺,派人上奏梁山亡戶歸治,并清查眾人案底的消息,呂行和康臻早已打探清楚,并及時傳回了梁山,沒想到梁子美的謹慎,竟然把湯隆給趕來了,真是意外之喜,梁相公大好人??!

  嗯,師父王進還在塞門寨駐守,估計還得一段時間才能換防,等他得到自己的消息,會不會也急著趕過來?

  呵呵,徐澤被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

  王進本就性淡,原劇情中,史進做了那么多的“大事”,也沒見他出現(xiàn)過。

  更何況他本就得罪了高俅,自身尚且難保,自己這邊是好是壞不知,但他要是過來找自己,還得讓高俅一并惦記上,以師父的為人,肯定不會跑過來坑自己這個徒弟的。

  還是等官府正式文書下來,再給他老人家寫封信,報個平安吧。

  看到徐澤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湯隆便明白自己的擔心多余了。

  湯隆不擅交際應酬,老父去世之后,在延安少了官面上的照應,受盡人情冷暖,而徐澤離開后,更是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無人關(guān)懷照管,自己更加嗜酒嗜賭,短短兩月,老父留下的那點微薄家產(chǎn),就被他敗了個精光。

  去京兆府的錢,還是抵押徐澤的房產(chǎn)換來的。

  結(jié)果該采買的沒采買,本錢卻又輸個七七八八,此番即便不來梁山,回到延安,也待不下去了。

  他一路跑到此地,其實也是存了一份跟著徐澤混的心思,當下也不扭捏,跟著徐澤上了山。

  隨后,逐漸了解到梁山這兩個月時間的連續(xù)擴張,以及官府認可的細節(jié),便安心留了下來。

  九月初十,壽張縣押司鄭成登島,傳達了官府關(guān)于梁山的安置布告。

  “許徐澤以下梁山眾人就地置村,蠲三年稅賦,募徐澤為鄆州駐泊梁山鄉(xiāng)戶衙吏,責其催繳梁山賦稅,編練梁山保丁,緝捕梁山水泊鄆州水域內(nèi)漁盜”。

  鄭成上山的時候,梁山正在舉行蹴鞠賽,他傳達的又不是圣旨,用不了什么正式濃重的儀式。

  眾人聽了布告后,又接著比賽。

  鄭成被這項運動的新穎規(guī)則和激烈對抗性吸引住了,宣讀完布告,還賴著不走,留下來看完了全場,直到比賽結(jié)束,方盡興而歸。

  至于梁山明顯多出的那么多人,其人則是視而未見。

  送走鄭成后,徐澤集合同舟社管理層,討論官府的布告內(nèi)容。

  眾人均很興奮,感覺好日子似乎就在眼前,有幾人喜極而泣,大呼“皇恩浩蕩”。

  徐澤聽了很不愉快,打斷眾人的唏噓,讓褚青給眾人解釋一下免稅政策。

  褚青說梁山人數(shù)越來越多,但當初登記在冊的人數(shù)卻不多,所謂免稅,也只是免田地夏錢秋糧兩稅,梁山本來就缺地,就算加上漁稅和免疫錢等雜七雜八的,其實也并不多。

  以現(xiàn)在梁山的產(chǎn)出,免和不免稅,影響都不大。

  但梁山是經(jīng)商為主,大宋商稅制度,主要分兩種:一種是過稅,值百抽二,即稅率2%;一種是住稅,值百抽三,即稅率3%。

  凡布帛、什器、香藥、寶貨等,民間典賣莊田店宅、馬牛驢騾橐駝及商人販茶鹽等等,均在征課之列。

  大項交易往往需要到官府登記,還要交納牙契錢,這個就沒有定數(shù)了,各地不一,全看官吏良心和自覺。

  即便朝廷明文免稅,但梁山如今經(jīng)營的鮮魚、蘆編、蜂窩煤爐和以后的肥皂等,只要進城發(fā)賣,過稅照樣一文不少,而在東京合伙打制售賣蜂窩煤,住稅也一樣要交,所以免除三年賦稅的實際好處很有限。

  再則,若是梁山?jīng)]有徐澤主持經(jīng)營,僅靠眾人打魚種地,即便免稅三年,生地也才剛弄熟,出產(chǎn)有限,日子一樣緊巴巴,想留些積蓄都難,何況三年以后還得上稅。

  若是再遭遇災荒,就只能賣兒賣女,或是接著逃荒避稅了。

  原本還感念天恩浩蕩的幾人,聽了褚青的解釋,頓覺朝廷手段無窮,小民始終玩不過官府,幸好有徐澤在,以后還是踏實跟著社首干。

  相對于沒什么多少意義的免稅,徐澤更加關(guān)心“鄆州駐泊梁山鄉(xiāng)戶衙吏”這個身份。

  不用問,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命,一定是出自鄆州知州梁子美的手筆。

  州、縣衙吏是有正規(guī)編制的,工作時間,通常必須在衙門候職,隨時聽從上官差遣。

  在一些情況復雜的地區(qū),為了解決基層治安和管理力量不足的問題,官府也會委任鄉(xiāng)戶衙吏,或是安排駐泊衙吏,但把二者合在一起任命,就顯得不倫不類了。

  梁山水泊緊挨兩州五縣,再加上四通八達的水系相連,真要理順方方面面的關(guān)系,靠“駐泊鄉(xiāng)戶衙吏”這個既不正規(guī)又不入流的小吏身份,純粹就是開玩笑。

  梁相公若真有誠意收編自己,應該任命自己為“巡檢”才合適。

  只是,即便最低一級的縣級巡檢,也是三班借職,雖說位卑,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入流武官,朝廷不可能如此輕率就給自己這個亡戶授官。

  而且鄆州、濮州和濟州三共一個州巡檢司,治所在濟州,梁子美這個鄆州知州,也無權(quán)干涉其事務。

  梁子美明知梁山既不聽調(diào)也不聽宣的實際情況,還下了這么一個任命,其本意應該是給徐澤下套,這個任命實際是一副束縛徐澤手腳的“枷鎖”。

  一旦領(lǐng)了這個差事,以后,但凡梁山水泊鄆州境內(nèi)水域有事,徐澤這個駐泊的鄉(xiāng)戶衙吏,都難逃其咎。

  如此以來,徐澤便是天大本事,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做個“梁山都保正”。

  不過,這副“枷鎖”恰好是徐澤想要的,梁相公給了捕盜之責,總不能讓梁山保丁赤手空拳去抓捕窮兇極惡的漁盜吧?

  徐澤確認湯隆沒有離開之意后,就又成立了一個新部門——鐵器坊,由湯隆負責,主要任務是打造梁山急需的各類鐵制工具,卻沒有打造兵器。

  不要以為水滸劇情中草寇橫行州縣,就認為真實大宋如后世美帝一樣民間兵器泛濫。

  實際上,大宋對民間兵器的管控還是比較嚴格的,這也是徐澤上梁山后,一直沒有打造兵器的原因之一。

  本朝立國之初,由于五代的持續(xù)混戰(zhàn),兵賊盜匪遍地,民人紛紛結(jié)宅建塢,習武治兵以自保,國家又因急劇擴張,官吏嚴重不足,對民間治安的管理力量很弱。

  所以,最初是允許甚至鼓勵民戶持有武器自保的。

  但自建隆四年(公元963年)始,朝廷就屢次詔令禁兵,除了弓、箭、刀、短矛、盾牌“五兵”不禁,其他兵器裝備則一概禁止,尤其是長矛、盔甲、弩等軍用兵器。

  而靠武力開拓之地、剛發(fā)生叛亂的地區(qū)等,為了防止叛亂再起,則是連“五兵”也要禁止。

  首都東京城內(nèi),除了官員和兵將可以按照有關(guān)律令持有相應的兵器外,其他人員一概不能持有兵器。

  而因戰(zhàn)事頻繁的陜西諸路和一些治安復雜的地區(qū),官府則會有條件的放開禁兵管制,以增強當?shù)刈孕l(wèi)能力。

  熙寧三年(公元1070年),朝廷推行保甲法,要求兩丁以上的民戶每家一人為保丁,必須自備弓箭兵器,由于長期禁兵,民間弓箭不足,導致弓箭價格大漲,一張弓的價格達到一千五百文,十支箭的價格也達到了六七百文,一些民戶甚至不得不變賣家產(chǎn)購買弓箭。

  哲宗時,朝廷又規(guī)定保丁的兵器除了冬天訓練的時候拿出使用,其他時間段一律收繳庫藏。

  今上大興土木后,國力耗損,民怨?jié)u起,各地又進一步嚴管,一些路、州干脆將所有武器收繳,并取消了有關(guān)的軍事訓練,連民間的弓箭社也一并解散,并禁止民間學武。

  但實際上,這一禁令執(zhí)行的并不徹底,徐澤攜帶長槍從延安一路到達梁山,也沒見人將其拿下(當然,也有徐澤處事謹慎,從不攜帶利刃進城的原因)。

  而在嚴格禁兵的東京城,徐澤就發(fā)現(xiàn)了孫羊正店旁,一家武器店便光明正大的營業(yè),生意還相當不錯。

  梁相公的牽制之舉,反而解決了自己的難題,徐澤為此沾沾自喜,卻不知朝廷對和其同時呈于御前的董舜咨、董彥博二夷部的安置意見:

  以保州地改設(shè)祺州,董舜咨為刺史,尋遷觀察使;以霸州地設(shè)亨州,董彥博為團練使、留后,遷節(jié)度使。詔成都給居第、田12頃。二州經(jīng)費歲用錢12100緡,米麥14700石,絹2850匹,綢布、綾綿、茶、鹽、銀等不預,后皆為砦。

  嗯,朝廷對歸化之民,就是如此內(nèi)外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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