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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檔前半生

第022章 血的教訓(xùn)!

回檔前半生 羅圈彩虹屁 3624 2020-09-13 13:14:00

  十二月二十八日,許文東終于接到了錢進來的電話。

  鋼材到了!

  許文東趕緊給劉曉薇打電話,告訴她鋼材到了,讓她抓緊安排人來接收,自己急需換成現(xiàn)金!

  還好這兩天沒有考試,許文東買了火車票,匆匆前往綏分河。

  劉曉薇安排的買方和許文東幾乎是腳前腳后到的綏分河,按照三千一一噸的優(yōu)惠價格,吃下了許文東手里全部的螺紋鋼。

  火車站上熱火朝天,工人們仿佛一只只勤勞的螞蟻,從火車車廂里卸下一批批鋼錠!

  劉曉薇介紹的某建材公司副總經(jīng)理張春林熱情地握住許文東的手,上下?lián)u晃。

  “許總年紀輕輕,魄力倒是常人所不能及!”

  “后面如果還有這種好買賣,一定優(yōu)先照顧老哥!”

  張春林的手勁很大,遍布老繭,許文東笑著說道:“一定一定!這次生意之后,我們就算認識了!”

  “末學(xué)后進,以后生意場上的事,還得老大哥多多指教!”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張春林大聲笑道。

  隨著偉人南巡,國內(nèi)加快了計劃經(jīng)濟到市場經(jīng)濟的轉(zhuǎn)變,鋼材需求量猛增!

  按照張春林和劉曉薇打電話時候所說,未來一段時間,鋼材估計會供不應(yīng)求,價格更會飛漲!

  就說現(xiàn)在吧,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市面上的鋼材價格已經(jīng)從三千二百五一噸漲到了三千四一噸!

  許文東這里一噸就便宜了三百塊錢,五百噸是多少錢?

  整整十五萬!

  張春林是干技術(shù)的出身,這批鋼材他看了,都是好鋼!

  在這些技術(shù)含量較高的鋼材制作方面,國內(nèi)暫時還趕不上老毛子!

  “文東,這是尤里!葉戈爾的手下!”錢進來帶著一個面容冷硬刻板的老毛子走了過來。

  這個叫尤里的家伙甚至還穿著一件蘇式軍大衣!

  許文東學(xué)習(xí)俄語二外很刻苦,雖然還做不到順暢交流,但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卻沒什么問題。

  見許文東能講俄語,錢進來顯得有些意外。

  尤里下意識地想敬禮,手抬到一半才想起來,這是在中國!

  而自己,早已不是那個蘇維埃遠東集團軍的中校軍官了。

  尤里和許文東握了握手,嘰里呱啦地說了幾句什么,錢進來站在一旁翻譯。

  “你好,許先生,我是尤里,很高興認識你?!?p>  “我們懷揣著莫大的信任,為了我們的朋友,為了中俄友誼,把鋼材如期運至了?!?p>  “希望許先生也不要讓我等太久!”

  許文東笑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尤里先生。請你放心,你們的貨物我一定盡快運到!”

  錢進來翻譯完,尤里點頭說了句哈拉少。

  “文東,那你在這里陪陪朋友,我?guī)в壤锼奶庌D(zhuǎn)轉(zhuǎn)。今晚就不用等我倆了,我忙完去找你?!?p>  “好?!?p>  當(dāng)天晚上,在許文東住宿的旅館里,張春林和他的隨行秘書把一個行李箱交給了許文東。

  許文東打開行李箱一看,一沓沓灰藍色的毛爺爺靜靜地躺在里面。

  張春林壓低聲音道:“一百五十五萬,一分不差,你點點?!?p>  許文東合上行李箱,笑道:“不用點了,我信得過老哥?!?p>  張春林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來這一路上,我和小孫可是提心吊膽吶!現(xiàn)在這火車上可不太平!”

  許文東笑道:“估摸著再過兩年,銀行就可以全國聯(lián)網(wǎng)了,到時候就再也不用提著一堆現(xiàn)金到處跑了!”

  “希望如此吧!”張春林笑道。

  因為有這一百多萬在,許文東三人沒有出去吃飯。

  許文東到潘叔的菜館打包了幾個菜還有幾碗米飯,就在許文東的房間里吃了一頓。

  三人都沒喝酒,用張春林的話說:“等你老弟明天把這一百多萬存起來,咱們再好好喝!”

  酒足飯飽,秘書小孫收拾好垃圾后,張春林起身告辭,許文東把他送出房間。

  張春林走后沒多久,許文東的房門被人敲響。

  “誰?”

  “是我?!?p>  錢進來!

  許文東呵呵一笑,這么迫不及待么?

  還好自己早有準備!

  打開門,錢進來一身酒氣地拎著一個皮包走了進來。

  “他媽的,這老毛子太能喝了!”錢進來罵道。

  許文東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錢進來喝了一口,放下水杯道:“咋樣,你這邊還順利嗎?”

  許文東掀開被子,里面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三十萬現(xiàn)金!

  “嚯!看樣子是順利的了!”錢進來笑道。

  許文東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老哥呢?!?p>  錢進來沒有絲毫不好意思,走到床邊開始往皮包里裝錢。

  拍了拍塞的鼓鼓囊囊的皮包,錢進來笑道:“葉戈爾是個大客戶,以后你就知道了,這三十萬,你花的不虧!”

  許文東笑笑不說話。

  錢進來說道:“得了,那我就走了,你早點休息。明晚我安排你和尤里見面,以后你們就直接聯(lián)系吧!”

  許文東從錢進來的話里聽出點別的意思,問道:“錢哥要走?”

  錢進來笑道:“歲數(shù)大了,不想留在這邊繼續(xù)操心了?!?p>  許文東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又要找新的翻譯了?!?p>  “那就是你的事了?!?p>  “行了,我走了!不用送!”

  錢進來走后,許文東坐在床上,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來的很莫名其妙,可就是縈繞不去。

  十二月底的綏分河天寒地凍,走出旅館的錢進來緊了緊身上的棉襖,快步朝女人所在的歌舞廳走去。

  ...

  在綏分河的某個平房里,幾個男人正圍坐在桌旁打牌。

  屋內(nèi)暖氣很足,煙霧繚繞,橘黃色的高瓦數(shù)燈泡下,一個四方大臉的男人坐在主位,身材壯碩,不怒而威。

  幾個人玩的是東北的填坑,男人這把抓到了一張紅桃K,他說話。

  男人往池子里扔了五百,其他幾人有的立即跟進,有的皺眉猶豫。

  這時,一個小個子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湊到男人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么。

  “你沒看錯?”男人問道。

  小個子搖頭道:“不會錯的,丁哥!就是尤里!之前去北邊的時候我見過他,是葉戈爾很信任的一個屬下?!?p>  男人扣了牌,把贏來的錢都散到了池子里,說了句分了吧,領(lǐng)著小個子男人走進了房間。

  房門將屋外的嘈雜隔絕開來,突然的安靜讓男人的耳朵有些不適應(yīng)。

  “丁哥,看來姓錢的果然是背著我們和葉戈爾做了這筆生意!五百噸螺紋鋼,這個孫子!”小個子男人狠聲道。

  丁哥正是錢進來口中的丁老大,據(jù)說是退伍軍人出身,但不知真假。

  九一年的時候帶著幾個兄弟來到綏分河,就此扎下了根。

  道上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

  有人說他貪,有人說他狠,也有人說他仗義疏財,有幾分東北八十年代古典流氓的氣質(zhì)。

  無路如何,丁老大都是綏分河倒包者中率先做大的一員,也是綏分河道上十分有勢力的一員。

  擰開一個墨綠色的軍用水壺,喝了一口里面的熱水,這是丁老大在部隊上養(yǎng)成的習(xí)慣。

  新兵的時候,班長和他說喝開水補鈣,他就記到了今天。

  “丁哥,你就說咋辦吧!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把姓錢的給做了!”小個子狠聲道。

  丁老大放下水壺,問道:“買家是誰,摸清楚了嗎?”

  小個子搖頭道:“通過車站的人打聽,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p>  丁老大把玩著水壺瓶蓋,緩緩說道:“老錢這些年幫我們賺了不少錢,這次雖然吃里扒外,但只要他把賺的錢吐出來,就饒他一命?!?p>  “給他留點養(yǎng)老錢,讓他滾蛋吧?!?p>  “至于那個年輕人...”

  丁老大把水壺擰緊,說道:“教訓(xùn)一下吧!讓他知道,這批鋼材,沒那么好吃?!?p>  “對了,幫我把尤里約過來,就說我請他喝酒。”

  小個子急道:“丁哥,那這批鋼材就這么算了?”

  丁老大不答反問道:“葉戈爾是大客戶,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把關(guān)系搞僵?!?p>  小個子還有些不忿。

  丁老大笑道:“行了,去做事吧!”

  “下手有點分寸,我說的是教訓(xùn),不是...沒到那個份兒上!”

  小個子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丁哥!”

  ...

  許文東的生意很順利,第二天把剩下的一百多萬存到銀行后,張春林已經(jīng)安排鋼材起運了。

  “老哥,說好的今天一起喝點呢!”許文東握著張春林的手說道。

  張春林苦笑道:“實在是公司催的急,下次,下次!”

  “下次老弟再有這種好生意,我一定和領(lǐng)導(dǎo)申請,讓我在這里多待兩天!好好陪你老弟喝點!”

  “好,那我祝老哥一路平安!”許文東拍了拍張春林的手說道。

  “謝謝老弟。”

  “再見?!?p>  “再見?!?p>  送走張春林后,許文東一直沒有等到錢進來!

  這讓他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咚咚咚!

  門被人敲響。

  “誰?”

  一陣嘰里呱啦的俄語響起,緊跟著還有一個男人的翻譯。

  “許,我是尤里,請開門。”

  許文東打開門,見到尤里和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卷發(fā)男人站在一起。

  “請進。”許文東微微皺眉說道。

  尤里和卷發(fā)男坐到椅子上,尤里繼續(xù)說話,卷發(fā)男翻譯。

  “許,錢已經(jīng)走了,你需要盡快把貨發(fā)過來!如我們約定,你只有兩周時間?!?p>  許文東點頭道:“你放心,我保證會按時把貨發(fā)到的!”

  “錢進來去了哪里?”

  “噢,我不清楚,可能是離開了綏分河吧!”尤里聳了聳肩,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不對!

  昨天錢進來還說要帶自己和尤里認識,怎么會急匆匆地就走了呢!

  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了!

  尤里沒有久坐,說自己就在綏分河等候許文東的消息。

  “許,不要試圖黑掉我們的貨,你知道的,這可能會造成外交糾紛!”

  “我的老板和燕京的領(lǐng)事關(guān)系很好,你懂得。”

  許文東說道:“當(dāng)然,誠信是經(jīng)營之本,你大可放心。”

  尤里點了點頭,和翻譯走了。

  尤里走后,許文東沒有一刻停留,馬上到火車站買了一張回松江的火車票。

  那股不安越來越強、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站臺上等車的人們不得不在原地跺腳取暖。

  火車終于進站了。

  汽笛的嘟嘟聲中,許文東聽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許文東!”

  許文東下意識地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么人,一股冰涼的觸感和一陣劇痛幾乎不分先后地從腹部傳來。

  那是個小個子!

  眉眼都隱藏在羽絨服大大的帽子里,只有那雙眼睛,透著陰狠的光!

  許文東瞬間感到一股無力感,夾雜著莫大的恐懼。

  他幾乎是在小個子跑了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人捅了!

  怎么辦?

  上車,還是去醫(yī)院?

  自己會不會死掉?

  前世今生,從未體會過這種刀光劍影的許文東,此時被恐懼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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