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沾染魔氣的是何人?現(xiàn)在在何處?”
大家找不到撒氣口,就開始找顧云郎來檢查批斗,婁玲月緊張地握了握顧云郎的手,顧云郎站出去:
“是我?!?p> 一旁的人一怔:“孟詣凡?不對,旁邊那么也好像孟詣凡,這是怎么回事?”
辰艋眸中閃過一絲懷疑,會不會有一個孟詣凡是心魔扮的。
顧云宣和顧云郎站在一起,任他們懷疑十秒,才繼續(xù)道:
“我是顧云郎,他是我二弟顧云宣,我們皆不是孟詣凡。”
顧云宣特意將碧天劍丟進了乾坤袋中,省得大家懷疑太多,日后打擾他的生活。
“不是孟詣凡,那你如何沾染的魔氣?又如何消除魔氣的?”
辰艋十分凝重問他們,顧云宣嘆道:
“大哥與我從小就父母雙亡,又因家中的變故才產(chǎn)生心結,被魔氣趁虛而入,后來有大嫂和我們一起幫大哥解開心結,就在半月前,我又特意去七國尋來龍?zhí)俟o大哥服下,這才消除了他的魔氣?!?p> 賁櫟螣和岳辭默認,八大門派辰艋查不出他身上有魔氣,便也不能把他怎么樣,所以就把悶氣諷刺在賁櫟螣和婁玲月身上。
“哼,賁宗師的小徒果真名不虛傳,心地善良,為了幫凡間男子解開心結魔氣,竟然甘愿與凡間男子成親,不知現(xiàn)在出來后,是不是要繼續(xù)留在凡間相夫教子?”
趙亦孜喝了一口柳二宏喂的粥,悄聲冷笑道:
“真是自古八卦得人心?!?p> 修為再高,也好這些勁爆的八卦,只為趁機嘲諷她師父一句。
“我愿意跟隨夫君一起去修煉,有人從中年開始修煉也尚不算晚。”
婁玲月不顧賁櫟螣的黑沉神色,癡情地握著顧云郎的手。
“哦?賁宗師,你這是決定再收一個徒弟了嗎?”
“難不成本宗師為了小徒,連她凡間的夫君也收為徒?”
“怎么可能,賁宗師萬年來收的親傳徒兒就屈指可數(shù),且從未如此寵愛過任何徒弟呢!”
八大門派的掌門低聲議論,卻故意讓賁櫟螣聽到,話里話外都帶著一絲嘲笑。
賁櫟螣臉色黑沉如鐵,他的徒弟怎能說收就收的,搞得他現(xiàn)在十分的難堪,沒想到小徒竟如此叛逆,一點不顧他的臉面。
“我聞到了一股硝煙暗藏的味道?!?p> 柳二宏扒拉在袋壁之上,銷魂地側耳去聽,手腳輕撫順墻壁,他捏著嗓子化成女聲:
“阿辭哥哥,你千萬不要沖動??!這些人他們就是酸!咱們不跟蠢狐貍計較,嗯~這是離心最近的地方~?!?p> 趙亦孜咧嘴無聲地笑。
雄兔扒墻浪,腳撲朔眼迷離,鋼鐵直男心都會化掉。
岳辭:……
丫的,柳二宏出來挨打!
“我與大哥自會另尋修煉之地和功法,多謝各位高人關心,賁前輩忙碌,我等兩兄弟不便冒犯和叨擾您,請賁前輩別誤會?!?p> 顧云宣謙虛地解釋起來,賁櫟螣看一眼婁玲月,見她并沒有跟著的意思,只對八大門派和辰艋客套道謝此次幫忙的幾句話,送走他們后,才道:
“你雖與為師徒六年,卻凡心未眠,那乾坤袋丟失之事,你不必擔心,既然你愿意重新修煉,那為師日后便成全你,不再管你了?!?p> 趙亦孜聽到這話,瞬間悲從中來,粥也吃不下去了。
柳二宏惱怒,低聲罵道:“太過分了,他們竟敢氣你師父,你別太難過了,等出去了找個機會,我陪你去找賁老兒解釋清楚?!?p> 岳辭正在擔憂時,就聽見那些被收走的密密麻麻死魂中傳來一道清脆的呼喚:
“辭兒!”
岳辭身子一顫,柳二宏耳朵動了動:
“嘶~這砰砰聲怎么驟停了一下?岳辭現(xiàn)在腦子空白極度緊張激動??!這人是誰?”
“辭兒!”
那道聲音又傳了過來,然而卻越來越遠,岳辭離開眾人的視線,迅速鉆進密密麻麻的人群去尋找。
那個聲音很難我確定方向,一會兒在北邊,一會又跑到東邊,但有一點就是越來越遠。
“娘!你在哪!”
岳辭高呼一聲,柳二宏和趙亦孜皆提起一顆心來,原來是岳辭的娘,不知她還活著沒有。
“娘~你怎么了?”
岳辭找了很久,才遠遠地看到那抹白衣女子,死魂都穿白衣,意識到這一點時,岳辭還是不能接受。
“娘,我終于找到你了,你快跟我回去?!?p> 岳辭見岳小玲要隨人群摔倒下去,忙沖過去去托住她,岳小玲抬手摸他的臉:
“兒啊,這是亂葬崗,你是生魂,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岳辭抱著她緊張悲痛不已:“我?guī)阕?!你不要離開辭兒!娘!”
然而岳小玲在慢慢地閉上眼睛,即便他抱著她的身體也沒有用,他取下一片柚子葉,打了一道道光,亂葬崗之上烏壓壓一片,連樹木都是干裂光禿禿的。
那些躺在地上的尸體慢慢地出現(xiàn)透明分離,竟然靈魂出竅,躺著死去,而那些身體有些不變,但是有的竟化為青灰白骨。
岳辭失神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中的重量變青了,她娘變成了一片枯黃的樹葉子,那是天塹藤的葉子。
他認了出來,但他不敢相信,明明他娘在湖底被趙亦孜用風之蜜和額心血給保持氣血的,怎會是樹葉子?
突然周圍變成晃過一個鉤子,一個黑影勾魂使者面容黑得模糊,岳小玲的魂被捆住,手要伸向他,嘴里說著他聽不見的話。
“娘!別走!回來!”
“站??!放了我娘!”
岳辭施法擋住他的去處,沒想到一棵鬼樹竟是通向地府冥界的分界入口。
一個法陣于手中打出,迅速困住那位使者的去處。
“你是何人生魂?竟敢擅自阻撓冥界的正常事務!”
“此人已是死魂,那具身體也不過是幻境天塹藤葉所化,你若強留她,可知后果?”
“生死有命,此人已死六年,被困幻境才未得輪回,你若強留,她將會錯過輪回時機,輕則游蕩世間孤魂野鬼,重則成為厲鬼,怨氣傷人?!?p> 使者聲音帶著穿透力,直擊人的靈魂,然而岳辭在他眼里不過區(qū)區(qū)一生魂而已,無論對方怎么勸,他都只有一句:“這是我娘!我會救活她的!”
使者發(fā)怒:“我看你是執(zhí)迷不悟,別以為你區(qū)區(qū)金丹期修仙者,就可以干擾地府事務,爾等修仙者與地府向來互不干擾,否則我等冥界只能上報冥王!”
“留下我娘!”
岳辭依舊只有一句。
“大膽!你竟敢跟本冥界使者叫囂!不自量力的生魂,你小心你的修煉后途!”
“我冥界的使者輕輕一招便能抵得過你們洞虛甚至化神,你再糾纏不放我公務,休怪我不客氣了!”
岳辭心中執(zhí)念堅定:“留下我娘!我會救活她!”
使者頓怒,一道令鬼哨打出,周圍瞬間圍過來三個使者見他被道法困住,瞬間惱怒:
“何來道士,竟敢困我地府之人干擾地府事務!”
“哼,這點道行還敢來挑釁我等!”
“跟此牛犢子說那么多作甚!拿下交由地府上報冥王處置!”
那位使者黑袍閃動,竟打出一招:“古墓九陰!”
此黑氣似從千年古墓所召喚,九重陰氣層層逼人。
柳二宏和趙亦孜的心都感受到了一股瘆人的陰氣,沒想到地府的區(qū)區(qū)一招就如此強悍,這些使者隨便一個就能和她師父對打,趙亦孜手指狠狠抓著浴缸,顫栗起來。
“不好,岳辭太沖動了,地府使者的實力向來遠超金丹期修仙修道者三級以上不止,但他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生魂,與仙道修煉一直保持和平共處的原則,現(xiàn)在岳辭定已身處地府的地盤入口近處,極其危險?!?p> 柳二宏急得團團轉,還不敢動作太大,萬一被地府的人發(fā)現(xiàn),他和趙亦孜都可能被抓出去,他倒沒什么,只是趙亦孜現(xiàn)在的情況,搞不好一進去就再無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