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為什么哭?
靖佑宇今日在外處理父親交代的事物,累的不行,尋昨日賣簪花的老婆,人家說只此一只,正郁悶回道靖府,入門就聽說妹妹今日遇到暗殺,沒等匯報完就馬不停蹄沖到了靖婉房前,也沒考慮到要敲門便直接推進(jìn)進(jìn)入。
誰知此刻躺在床上的陌生女子光裸著半個后背,雪白,上面的一抹發(fā)紅刀傷更是扎眼,定睛一看這女子的臉……不是婉兒!超絕此事,靖佑宇立刻背過身去,窘迫難看,細(xì)細(xì)觀察還能看到他的耳朵根子都紅了起來。
而被這個闖入者趕跑了瞌睡蟲的凌祺真此時更是心里一肚子火,這個男的不知道要敲門嗎,怎么女生的閨房說闖就闖半點(diǎn)沒得禮數(shù)!
見那人背過身去,凌祺真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可是剛剛驚嚇還是拉動了背后的傷口,沒忍住悶哼一聲。
這一聲音被靖佑宇捕捉到,似乎是覺察到床上趴著的女子約莫是受了傷,于是開口關(guān)切詢問:
“姑……姑娘,你沒事吧。“
凌祺真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這個人突然闖進(jìn)來,自己能這樣嗎。于是也不回應(yīng)他,索性穿上衣服趴著。
可是靖佑宇背著她,自然不曉得這姑娘是在生他的氣才如此,還以為是姑娘受了重傷無法回應(yīng),亦或是暈倒了,這下內(nèi)心更是焦灼。突然,靖佑宇似乎下定了決心,于是僵硬得轉(zhuǎn)過身去,想要勘查那姑娘現(xiàn)下如何了。
于是,當(dāng)靖佑宇垂著眼睛轉(zhuǎn)過去后,看到姑娘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再次詢問詢問,目光落在那姑娘的臉上時候,突然一愣。
這……這么面熟!這不是那天那個茗仙居的老板娘嗎!
這一愣,被凌祺真看見,在她眼里就變成這人想要一圖對自己不軌,于是下意識睜眼大呼“救命!“
多年沙場征戰(zhàn)武將的下意識反應(yīng),便是一個上前捂住對方的嘴巴,待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什么之后,靖婉也出現(xiàn)在房門口了。
靖婉其實(shí)只是和碧兒下去換了身衣衫,其實(shí)派人守著房門了。只是下人看到來人是大公子,才沒有阻攔。
靖婉到時,看到的就是凌娘衣衫有些不整,而平時威嚴(yán)的大哥正捂著人家的小嘴,滿臉不知所措,一時間靖婉也沒弄明白,就離開這么一會兒,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凌娘看到來人是靖婉,也不知道哪里來了勁,拉著衣服就起身朝靖婉沖去,三兩步就到了靖婉身旁,氣憤的指著還沉浸在驚訝中坐在床上的靖佑宇,開口道:
“快!靖姑娘快找人來把這個登徒子抓起來!“
話音剛落,四周寂靜一片。這下靖婉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哥哥冒失闖了進(jìn)來,不知怎的招惹了凌娘,這是把他當(dāng)成小人了呢。
“噗……凌娘這其中定時有什么誤會。這是我大哥,恐怕他是無意冒犯你,還望你多多包涵。“
靖佑宇聽到趕忙起身站好,著急補(bǔ)充說道:
“凌姑娘,在下剛剛著急令妹安危,莽撞闖入多有冒犯,需要什么補(bǔ)償你盡管開口,在下定盡力滿足!“
知道靖佑宇的人就會明白,大名鼎鼎的靖家長子一諾可以多重。但凌娘并不知曉。
“誰要你的補(bǔ)償,算了,看在你是靖姑娘哥哥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霸捖溥€補(bǔ)了一句“真倒霉“,不過靖佑宇沒聽到罷了。
這樣一鬧,靖佑宇也沒臉呆在這里了,于是靖婉給碧兒一個眼神,碧兒帶著大哥出去,順便說哦了一下今日所發(fā)生的事情。
靖婉還是把凌娘扶到了床上,讓她在休息一會兒,至少要再用個晚膳。
于是百無聊賴的凌娘和靖婉就是這樣攀談起來。
“靖姑娘,不瞞你說,我現(xiàn)在才真正看清楚你的長相,白日我總覺得模糊,一路跟著你才沒認(rèn)錯,你說奇怪不奇怪。“本來以為今天撞邪了,現(xiàn)在看來是有蹊蹺。
靖婉一愣,抿唇一笑,還是解釋起來。
“看來瞞不住凌娘,其實(shí)今日在外,我給自己抹了一種特殊的香料,這種香料能夠讓對我不熟悉的人記不住我的臉,對我的形象模糊。剛剛我將衣服換下,去了香味,你便可看清我的臉了。“
其實(shí),今日靖婉本不想出現(xiàn)在劉氏一幫人的面前,畢竟有過早暴露靖府的風(fēng)險,她還不愿意這樣早便亮出獠牙,但是為了防患未然,從寶珍閣出來后,便將碧兒身上帶著的幻影散灑在身上?;糜吧⒁彩菐煾禑捴频模擅缘?、影草、蝶花露等數(shù)十位藥草煉制,主要是至幻之用。
著藥草對熟悉使用者的人來說并無效果,卻能很好的迷惑初次見面的人,因此劉氏認(rèn)出了靖婉,而近日的威遠(yuǎn)侯府一幫人和湊熱鬧的百姓卻只能記得今日出頭的女子一身鮮艷的黃衣,至于五官,每個人心中都會對其加工,創(chuàng)造出無數(shù)的形象,靖婉便不擔(dān)心會被認(rèn)出。至于劉氏,她早已下好了強(qiáng)心劑,量其也不敢輕易泄漏,否則……她會更慘。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靖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有這樣多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
凌娘沒想到原來香料也能有這般神奇效果,著實(shí)驚嘆。
“這些不過是民間的小玩意,用來防身一用的,凌娘不必深究。“
話只此,凌娘也不好再深問下去。
“不過,現(xiàn)下看到靖姑娘你的容貌,我更覺得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呢?“
其實(shí)從一開始,凌娘就感覺那個見義勇為的小姑娘的身形似乎在哪里見到過,只是怎么也記不起來。靖婉也是,似乎是原主身體里的記憶,特別是當(dāng)凌娘撲過來保護(hù)自己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小女孩護(hù)著另一個小孩子的形象,眼熟的很。
“巧了,我看凌娘也分外眼熟,這大概就是世人所說的眼緣吧。若凌娘不嫌棄,小女愿喚一聲凌娘姐姐。“
“好啊好啊,我只有一個不著家的弟弟,還沒有一個靖姑娘這般乖巧的妹妹呢!以后,茗仙居你隨時來,我都招待!靖妹妹!“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哎!凌姐姐!“
二人聊到了晚飯后,凌娘本打算就先回去,但是靖婉以凌娘受傷因?yàn)樽约海€要在上次藥為借口,留下她在靖府休息。凌娘沒法只好應(yīng)下,但是要求要去睡客房,不可過多打擾靖婉,看實(shí)在說不過,靖婉只好答應(yīng)。
月明星稀,凌娘坐在客房的窗前,有些難以入眠。長這么大,自己對家的概念實(shí)在太模糊了,今日看到靖婉身邊碧兒舍命護(hù)主,哥哥心疼妹妹,父慈子孝,一時間有些羨慕的紅了眼。其實(shí),長這么大,凌娘比其他女子成熟的更早,她自小就要保護(hù)比自己還要幼小的弟弟,還要周旋于那些狡猾的親人,更要與各類人打交道,她沒有童年,生活不斷拉扯她,讓她成長,讓她堅強(qiáng),漸漸的,她都忘記了,被人心疼,被人保護(hù)是種多么幸福的事情。
今日,答應(yīng)與靖婉成為姐妹,大概心里也有不少羨慕的成分在吧??赡埽娇拷腋5娜?,自己就能傳遞一些幸福吧。
想著想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是自從及笈以來,凌祺真第一次哭。
“為什么哭?傷口疼嗎?“
突然,四周冒出一個男聲。凌祺真一愣,抬頭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到到一個帶著銀面具的黑色身影,躲在門外的樹上,逆著一輪月光,那男人的身形似乎在散著光,看不清表情。
其實(shí),如果祺真看到此刻來人的眼睛,便能發(fā)現(xiàn)這雙眼睛和白日那個誤闖入自己屋子的登徒子時那般相像。
靖佑宇知曉來龍去脈后,更是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知所措。思前想后,還是不好意思用真面目跟這個女子相見,白日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充滿嫌棄。于是還是尋到陵錚,將它的面具借了過來,畢竟,第一次相見就是帶著面具,相比那個身份這姑娘應(yīng)該不會反感吧。
沒想到,來了之后,靖佑宇也沒好意走進(jìn)去和姑娘說上兩句,只是猶猶豫豫的躲在樹上,誰能料到,沙場戰(zhàn)神一般的男人此刻居然如此膽怯。
呆了一個時辰,還是沒勇氣邁出一步的靖佑宇本打算就這樣離開,沒想到本該沉睡的女子,突然打開了窗戶,看著外面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靖佑宇一下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于是只好祈禱她早日回房間里面去。
可是,命運(yùn)就是跟他對著干。小姑娘不但沒有回去,反而撐著手呆站在原地,半分離開的意思都沒有。靖佑宇有些無奈,于是趁著樹影只好看著小姑娘。
看著看著,似乎有些不對頭,小姑娘的臉上再沒有那日在茗仙居的狡黠機(jī)敏,也沒有下午見到時候的厭惡逃避,而是一種麻木,甚至是悲傷的氣氛,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生命最終時刻的無可奈何和無法掙扎般。死寂,可以這么說。
那樣的氣氛,讓靖佑宇突然有一剎那地心痛,說哦不上來為什么,心中有一些暖暖的情緒流淌出來,他想幫她把眼睛閉上,怕她傷心。
只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該這么做。
直到,看到那姑娘眼睛里面蓄滿了水光,這才忍不住發(fā)聲詢問。
清歡醉夢
我覺得,凌祺真其實(shí)有點(diǎn)像上一世的芍婉,自我保護(hù)。 于是,這一世我給了靖婉一個美好的家庭,給了凌祺真一個可靠的保護(hù)者,希望她能一路幸福,不要留下遺憾! 其實(shí)有時候?qū)懼鴮懼?,人物的走向它會神奇的突變,可能我計劃要你犧牲的時候,人物本身就會以自身的性格反轉(zhuǎn)~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