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樵二老。
偶有出手的時(shí)候,流露的氣息不過元神境界后期。
但這兩人在天南城內(nèi),極少出手。
很多人甚至包括城主周愚都不清楚漁樵二老的真正實(shí)力。
漁樵二老在元神境界中是頂尖的存在,其實(shí)二人都早已半只腳邁進(jìn)了紫府天人的門檻。
合擊之下,初入紫府的新晉天人也會吃個(gè)大虧。
所以小公子才會言說‘哪怕是周愚也殺之。’
張供奉的實(shí)力比上周愚還要差上一星半點(diǎn)。
而方才在漁樵二老合擊之下,他就僅僅只是噗出一口血?
不過這些,林海并不知道,他正開心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嘿!
打出火氣來了,好!
不對!
林海莫名有種心悸的感覺,來不及多想,他直接就是一個(gè)閃身。
轟————
樵老的大招劈山,張供奉的大招聽殺,直接朝著林海藏身的大樹轟擊。
以他藏身的那株樹為中心,周圍數(shù)百米范圍地面龜裂,草木焦枯。
林海倒在轟擊范圍的邊緣,奄奄一息。
他實(shí)在想不通,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奄奄一息的他,看著走近的四人,腦子里充滿了疑問:“咳咳…你們,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林海瞪大眼睛,看著張供奉,似有所悟地問道:“在他們剛剛趕來的時(shí)候,咳…你用傳音密語給他們解釋了?”
“你這鼠輩是鐵定猜不到的。”
張供奉搖了搖頭,聲音中氣十足,哪有半點(diǎn)受傷的樣子。
林海這才知道,自己被演了一波。
“確實(shí)有傳音密語,不過是老夫!”
樵老來到林海跟前,駐著斧頭,半蹲在地上,毫無剛才怒發(fā)須張的模樣。
似乎前面含怒出手的人不是他一般,慢慢道來:“因?yàn)槟闵砩嫌邪着趾桶资莸臍埢隁庀??!?p> 林海聞言一驚,駁斥道:“不可能,我早已經(jīng)禁錮了他們的靈魂,出手殺他們的是……咳?!?p> 不等話完,樵老眼神一寒:“果然是你!老夫二人追兇而來,元神感知中發(fā)覺你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
完了。
被詐出來了……
林海雙目空洞的望著夜空,不再掙扎。
“說!誰派的你,來害我白府之人?”
樵老手腕輕輕一抖,笨重的長斧就隨著手腕翻轉(zhuǎn)。
下一刻寒光凌冽的斧刃正架在林海的脖子上。
“誰派的?我派的我自己,行嗎?”
林海見使斧老者眼中閃爍的殺意不是裝的。
但他不敢說出那位人屠的名字啊……
那晚在臣服認(rèn)那位人屠為主的時(shí)候,林海還沒放開元神,人屠抬手間,就在他元神中種下了禁制…
生死不過在那位人屠一念之間……
樵老見眼前這人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還要調(diào)侃一番。
這人果然和以前暗殺小公子的刺客是一路貨色。
都是死士!
問,是問不出什么的。
元神中也被做了手腳,搜魂的時(shí)候還會自爆,平白染上一身血腥。
只有殺了。
樵老斧刃下移。
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剎那。
林海眼前迅速回放起,他在夕陽下奔跑過的青春,用盡最后的力氣喊道:“主上救我!”
“誰來了都救不了你!”樵老眼中殺機(jī)綻放。
下一瞬,林海就會人頭落地。
“誰說的?”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
“我說的!”
樵老想都沒想,開口就接。
“我楊戰(zhàn)天的人,你也能殺?”
聲音頓了頓,又道:“那你就試試看?”
“主上…”
聽到楊洲的聲音,林海不禁熱淚盈眶。
他第一次覺得那位人屠的聲音,是這么的溫暖身心……
斧刃離林海的咽喉還有一絲距離,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樵老雙手緊握斧柄,手上根根青筋暴起,整個(gè)臉色漲得通紅,長斧還是如定在虛空一般,紋絲不動。
聽到突兀的聲音傳來,一旁的漁老和李供奉等三人目光四散,到處尋找聲音的主人。
張峰早已在元神境界交手的余波中,給震暈了過去。
當(dāng)他們?nèi)艘暰€交織在夜空的時(shí)候,都愣住了。
一位青年的身影在虛空緩緩出現(xiàn)。
他一身琉璃紫金甲,頭戴鳳翅祥云冠,腳踏平天步云履,手握長尖龍紋槍。
煌煌威儀形如天神!
青年的身影一現(xiàn),自他為中心,方圓萬里百城,所有修為在元神境界及以上的存在,都感到一股霸道絕倫的帝皇威壓臨身。
這時(shí)。
無人能動一毫,無人敢妄語一句。
萬里百城中一些正在商議大事的元神真人、紫府天人等任憑身旁的家族子弟如何呼喚,全都一動不動。
也有元神真人在生死決殺中,長劍都架在了別人的脖子上,卻下不去劍,只得和仇家彼此大眼瞪小眼……
帝皇威儀,不可冒犯!
威壓之下,一念便能抹殺他們。
誰都不知道,這位帝皇想要干嘛。
還是恭順點(diǎn)好…
在這個(gè)范圍內(nèi),山間林地中所有開啟了一絲靈智的動(妖)物皆在這一瞬齊齊轉(zhuǎn)頭,朝著青年身影的方向匍匐、跪拜。
也有人在心中猜測紛紛。
難道這位帝皇是要降臨下域開宗立派?
還是說玄境下域的大炎皇朝要變天了?
在這股威壓下,唯一還能來去自如、且還毫無影響的,是這位在天南城以西二十里外,正偷偷摸摸挖小公子家祖墳的猥瑣道人。
“臥槽,他還活著?”
猥瑣道人感受到這股熟悉的帝威,還在刨人祖墳的他,頓時(shí)虎軀一震!
“糟糕,他肯定發(fā)現(xiàn)我了!快跑?!?p> 緊接著就掏出一張跨界挪移符,符光一閃,道人消失在原地,不知傳送到哪里去了。
……
“現(xiàn)在,你說說看,我能不能救他?”
青年的聲音不徐不疾,平淡地傳入在場幾人的耳朵。
“嗯?”
咕咚。
樵老喉結(jié)滾動,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
完了…
他就在剛才,一時(shí)口快,冒犯了一位帝皇……
帝威之下,無數(shù)人想動一根手指頭都艱難無比。
普通人倒是一往如常,毫無察覺。
“帝尊饒命…”
在場幾人齊齊開口求饒。
屋內(nèi)。
楊洲身體上出現(xiàn)一條條可怖的黑色裂紋。
他此刻的身體像極了一件充滿裂紋的瓷器,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一地。
元神出竅,城郊顯露的青年身影,那是他上一世戰(zhàn)天帝的模樣。
這一世新生的魂魄在元神歸位的那一刻,就已融合入天帝元神之中。
現(xiàn)在的身體太弱了,快撐不住了…
“呵?!?p> 天帝元神淡笑一聲,漁樵二老連同郡府花家的兩位供奉如一股輕煙般消散。
掉落下四枚儲物戒指。
不遠(yuǎn)一旁昏迷中的張峰,倒是逃過一劫。
一字輕‘呵’滅了四元神真人,等林?;剡^神的時(shí)候,一枚散發(fā)清香的丹藥掉在他手中。
“傷勢恢復(fù)后再來見我?!?p> 帝皇威壓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時(shí)間玄境下域熱鬧了起來。
紛紛猜測起這位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