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縷縷炊煙,縈繞在這個山中古寨的上空。陣陣飯香,撲鼻而來。李正恩帶著任靖和他的快班,一個個無精打采地騎著馬,由左邊大道走來;張成功率皂、壯兩班衙差,個個垂頭喪氣地從右邊大道上走了過來,兩隊人馬,在劉家寨外路口匯合。正恩成功都急切地望著對方的臉,張嘴欲問又愣住,話到嘴邊都咽回,各自搖頭嘆氣。;兩人靜下心來,商量了下,便打馬率隊向寨內(nèi)走去。
隊伍來到劉府門口,正恩只身上前叩門。門開了,開門的是施旺。施旺上下審量了下正恩,又往正恩身后大街上看。當他看到街上那幾十個牽馬的衙差時,便惶慌不安的沖正恩問:“官爺。你們這是……?”正恩恍然大悟,急忙歉意一笑作揖答:“哦,打攪了!”施旺這才松了口氣,放下心來還禮說:“官爺,里面請!”正恩邁過門檻,跟隨施旺往里走。
趙翠屏貴婦人打扮,滿臉愁容和淚痕,禮送一個剛剛為劉橫看完病的郎中出屋,兩人在房前禮別。郎中轉(zhuǎn)身往前走,在院中央與正恩相逢,兩人相互禮讓地擦身而過。正恩略有所思,繼續(xù)往前走。趙翠屏欲轉(zhuǎn)身回屋,發(fā)現(xiàn)了施旺身后的李正恩,不自主地愣了下。穩(wěn)下神來,匆忙擦干眼淚,又鎮(zhèn)靜了下,沉著冷靜地往上迎。
正恩走到趙翠屏跟前止步,沖趙翠屏施禮道:“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有點小事兒,打攪了!”趙翠屏還禮說:“無妨。官爺,請屋里用茶!”正恩拱手:“謝了!”便隨趙翠屏進屋。
屋內(nèi),劉橫奄奄一息躺床上。王麗娘守在他身邊,左一把右一把地抹眼淚。正恩向劉橫和王麗娘看了眼,隨即向趙翠屏歉意施禮說:“不知貴府主人如此病重,冒昧打攪,實在抱歉。還望夫人不要見怪!”趙翠屏大度回答:“我家老爺已是病重多日,官爺無須在意。請上座用茶!”正恩感激,再次施禮道:“謝夫人大度!”便走到桌邊椅子坐下。劉鳳端上茶,轉(zhuǎn)身欲離開。正恩忙招呼:“姑娘請慢走?!眲ⅧP不安地愣住。趙翠屏心生疑慮,注目凝視著正恩。正恩說:“在下向諸位打聽一人?!边呎f邊站起來,拿出正樂畫像打開,問:“諸位可曾見過此人?”劉鳳朝畫像看了眼,黑狼谷中古槐樹下,昏迷不醒中正樂的影子,立即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她惶慌不知所措,匆忙低下頭,假裝揉眼睛。趙翠屏起身上前看了眼,搖頭說:“抱歉,不曾見過。”正恩將畫像朝王麗娘斜了下。王麗娘滿臉淚痕,應(yīng)付地朝畫像看了下,搖搖頭:“小女子,也沒見過?!闭骺磩ⅧP,劉鳳還在假裝揉眼睛。正恩輕聲叫:“姑娘、姑娘?”劉鳳慌忙抬起臉,慌亂地朝畫像看一眼,胡亂地搖了搖頭說:“沒、沒見過!”說完,便匆匆出屋,躲在門外一旁,兩手捂著“砰砰”亂跳的胸膛,惴惴不安地喘息著。
屋內(nèi),正恩一邊收畫像、一邊囑托地說:“麻煩諸位,如若見到此人、或有此人消息,請務(wù)必告知官府?!壁w翠屏點頭應(yīng)允:“一定!”正恩又說:“在下還有一事相煩,望諸位務(wù)必告知。”趙翠屏回答:“官爺有話請問?!闭鲉枺骸氨菊?、或附近村寨,近期有無辦過喪事的人家?”趙翠屏打一楞,氣而不答。王麗娘忍不住,“嗚嗚咽咽”地大哭起來。正恩猛醒,懊悔不已。歉疚一嘆忙施禮:“唉!在下真是該死!此種場合,豈能如此問法?抱歉、實在抱歉!”趙翠屏氣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官爺不必自責,我家老爺久病不愈、已是無力回天,我等也無須過于在意了!不過,要讓官爺失望了。本寨、以及附近村寨,近些日子,并未聽說過有哪戶人家,辦過喪事?!闭鲗擂问┒Y:“謝夫人大度。在下告辭了!”趙翠屏還禮:“官爺走好!”隨即向外叫:“施管家,送官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