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手術室內,昏黃的手術燈沉默的照著赤堂蒼白的臉頰。
雖然無法睜開雙眼,但赤堂能感覺到頭頂上的暖色,以及胸口不斷填充的異樣感。
這是把我?guī)Щ啬救~了嗎?
赤堂剛生出一個念頭,只覺得頭痛欲裂,不禁又暈了過去。
……
“你著急也是沒用的!”
“犧牲在執(zhí)行任務當中是不可避免的,你們木葉在這方面上沒有相應的精神培訓嗎?”
手鞠坐在鹿丸對面的排椅上,翹著腿看著他焦急又難受的神情,不由地安慰道。
“培訓是培訓,實戰(zhàn)是實戰(zhàn),當真正遇上這種情況的時候,沒人能夠保持鎮(zhèn)靜?!?p> “這也算是我第一次作為隊長去執(zhí)行任務,任務失敗就不說了,還讓自己的隊員陷入危險,或許我根本就不適合當隊長吧?!?p> 鹿丸仰起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低沉地說道。
“遇到一點點挫折就擺出這么沮喪的模樣,虧你還是個男人呢!”
手鞠看到面前這個男人失落的模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
鹿丸低下頭,深深地望了手鞠一眼,站起身向外走去。
“這一次任務,我其實并沒有做到什么,甚至到了后面只能強迫著自己去信任大家罷了,這一切都怪我不夠強,我以后不會再當隊長了。”
手鞠皺著眉頭看著鹿丸往外離開的背影,冷聲說道:“你這是在怕任務當中傷及你的部下嗎?”
鹿丸身形頓了頓,而后雙手插著口袋,一句話不吭地垂著頭走向走廊。
……
走到路口,鹿丸竟然瞥見了抱著胸口閉著雙眼的父親。
“鹿丸,說不過人家就打算這么一走了之了嗎?”
似乎是察覺到盯著自己的目光,鹿久睜開眼睛,嚴肅地看著鹿丸。
鹿丸撇過頭,“我對于打嘴仗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況且我又不是女人?!?p> “的確……但你也不算是個男人,你充其量就只算是個膽小鬼罷了。”
鹿丸停下了腳步,鹿久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繼續(xù)說道。
“就算你將責任拋下,也會有另外的忍者將其背上,那些委托的危險任務,該完成的也不會因為你而消失?!?p> “而到了那時候,就是別的忍者來帶領你的隊友執(zhí)行任務,搞不好一個失敗的決策就會讓他們送命……”
“但如果是你來擔任隊長的話,他們也許就不會死!”
“你要是真的在乎同伴的話,就好好反省自己,不斷地從錯誤中汲取經(jīng)驗,想想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出色。這樣或許下回,你就能跟著你的同伴更好地完成任務。”
“因為害怕承擔后果而卸下責任,這根本不是所謂的對自己清晰認識,你就是一個單純的膽小鬼罷了!”
鹿丸背對著自己的父親,聽完了他的指責,低下頭呆呆地看著地板,眼眸中藏著訴不清的情緒。
“赤堂和寧次的命保住了!”
靜音疲憊地從手術室中走出,欣然地對著望向她的幾人說道。
“……”
原本就一直緊繃著的鹿丸,聽到了這句話再也忍不住,眼淚瞬間從眼眶中流出。
“太、太好了!”
鹿久看著自己兒子情緒失控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任務失敗了,但是大家都還活著,這就比其他什么都重要。”
鹿丸用右手背抹了抹眼淚,極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聲線說道:“下次,我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
……
醒來的赤堂在幾個看望他的女生面前,不住地提起自己的衣領,往內張望著自己不同于其他地方膚色的傷口處皮膚。
“感覺跟被蓋了印記一樣,好奇怪!”
宇野美右手拿著小刀,靈活地將一顆艷紅的蘋果去皮,將堪稱削后堪稱藝術品的果肉切成塊盛在盤子上,遞給赤堂。
“別再翻了,只不過是長出新肉而已,那部分膚色白點是很正常的?!?p> 井野則是無語的盯著赤堂,質疑地問道:“你這家伙看上去這么精神,怎么感覺不像是受過那么嚴重的傷一樣?”
赤堂將盤子內的果肉丟進嘴中,甩了她一個白眼,“這能說明什么,還不是我們木葉醫(yī)療水平高的表現(xiàn)?!?p> `“赤堂……”
赤堂聞聲轉過頭望向一旁神色復雜的小櫻。
“佐助他……最后,你還是沒能阻止他嗎?”
赤堂沉默了會兒,點點頭。
“就連你都沒能攔住他,佐助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強了嗎?”
小櫻聽到赤堂準確的答復,低著頭,臉上不知什么表情。
“那家伙現(xiàn)在為了力量,已經(jīng)徹底走火入魔了?!?p> 赤堂想起那一日佐助的狀態(tài),不由得搖搖頭感嘆道。
“佐助他已經(jīng)全額接受大蛇丸帶給他的能力,現(xiàn)在的他的確是不同往日,身上多了太多少見的特性?!?p> “是這樣嗎……盡管沒能將佐助他追回來,但這一次還是謝謝你了?!?p> 小櫻強顏歡笑地微微鞠了個躬。
“現(xiàn)在我就不打擾了,希望你盡快恢復?!?p> 說罷,小櫻點點頭就走出房間。
“小櫻……”
井野看了看關上的房門,又轉過頭對著赤堂和宇野美說道:“我出去看看小櫻?!?p> “嗯?!?p> 原本有些熱鬧的病房,在小櫻倆人走后又變得冷清起來。
赤堂安靜地吃著果盤內的水果,抬起眼皮瞥了眼靜默地坐在椅子上的宇野美,只見她臉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赤堂突然不敢下嘴了,小心翼翼地問道:“怎么了?”
“你胸口的傷是不是被佐助擊穿的?”
“……嗯,不過肩膀上是被另外的敵人搞出來的?!?p> “那家伙當時是想殺了你吧?”
“誰知道呢?!?p> 赤堂將目光重新投回果盤,著手消滅剩下的水果。
……
窗外,鳴人坐在窗沿邊,聽到里面的對話,呆呆地望著村子,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眼底中的失落。
靜坐了會兒,鳴人聽到病房門被重新打開的聲音,重新整理好思緒,從窗口翻了進去。
“喲!赤堂,你好些了沒有?”
“鳴人?!”
鹿丸、丁次和牙同樣震驚地看著他。
“你這家伙不會走正門進來嗎?”
牙不滿地向著他抱怨道。
“太麻煩了,我不要!”
鳴人抱著雙手,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
“真是的!別管他了,牙。”
鹿丸看著倆人大眼瞪小眼,連忙制止住了這場即將爆發(fā)的打鬧。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
鹿丸將帶來的花束,安插在了床頭桌邊的花瓶內。
“還行,五代火影說了過幾天就能出任務去了。”
赤堂臉上帶著哀怨地說道。
“……這么說倒是挺麻煩的,不過身體沒事就好?!?p> 說罷,鹿丸回過頭頭疼地望著腦袋已經(jīng)頂在一起的鳴人和牙,對著赤堂說道:“我們也不在這打擾你休息了,等你出院后,我們再一起聚聚,我和丁次就先帶著他們兩個走了?!?p> “嗯。”
“你好好養(yǎng)傷,出院了我請你吃零食?!?p> 丁次揮揮肉肉的手掌,將袋子中剩余的零食倒進嘴中,隨即跟著鹿丸拖著鳴人和牙往外走去。
“鳴人……”
“恩?”
已經(jīng)準備同牙揮拳相向的鳴人,聽到赤堂的呼喚,轉過頭來疑惑地望著他。
“對不起,沒能將佐助帶回來?!?p> 赤堂看著鳴人蔚藍色的眼睛,抱歉地說道。
“……沒關系,之后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將佐助帶回來的!”
鳴人愣了愣,豎起大拇指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