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老祖俯視下方的族人,面容逐漸猙獰,道:“我親愛的族人們,獻(xiàn)出你們的鮮血,為這場偉大的儀式畫上句號吧!你們將是這場神跡的功臣,光榮永存!”
下方西涼直系嫡系血脈族人,終于開始意識到不對勁,“血祭”之后還能活下來嗎?
答案是肯定的,會死的不能在死!恐慌在傳播,開始有族人掙扎著站起來,想要逃離。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一道陰冷的笑聲,西涼長嘯道:“桀桀!血祭!”
白玉鑄成的祭壇,迸發(fā)無數(shù)灰色符文鎖鏈,一頭連接西涼鳳的軀,一頭穿過在場所有西涼族人的身體,牢牢地固定在祭壇上,無一人幸免。
鮮血順著符文鎖鏈流出,很快原本灰色的符文鎖鏈渲染成血紅色,白玉鑄成的祭壇散發(fā)血色的光,頗為妖異。
“老祖,求求您放過我們,我們是您的族人啊?。 ?p> “啊!啊!啊.......呃啊啊啊!好痛苦!”
“老鬼!你這般對待自己的族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求饒!謾罵!哀嚎不斷,慘叫連天。
這一切的作俑者西涼老祖,對這一切充耳不聞,瘋狂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西涼鳳的眼睛。
那初步融合的血鱗瞳,在大量鮮血的獻(xiàn)祭下,血光越來越盛,瞳孔里的鱗片愈加清晰,
血光波及到的空間,微微扭曲著,詭異的血光滿是殘暴,血腥的氣息,目光觸及,體內(nèi)鮮血不受自己控制,想要離體而出,靈魂迫切想要?dú)⒙?,以鮮血澆灌靈魂才得以釋放。
而西涼老祖身后的西涼川,西涼鳳的父親,西涼家的家主,俯視這人間地獄般場景,下方族人里也有他的孩子,兄弟,面容悲傷,眼神恐懼,聲音顫抖道:“老祖!這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西涼老祖綠油油的眼睛,盯著西涼川,道:“代價?大?用卑微的生命成就神跡,這是他們無上的榮幸!”
隨著大量鮮血澆鑄,血鱗瞳,血光越來強(qiáng),西涼鳳的身體,被這股力量緩緩抬至空中,周身彌漫血色光華,周圍的空間好像承受不住這恐怖的力量,不斷扭曲坍塌著。
祭壇下方早已沒有哀嚎,一個又一個西涼家族人,接二連三化為干尸倒下。
只是幾個呼吸間,一百多西涼族人全部化為干尸,沒有鮮血的澆灌,西涼鳳周身的血光緩緩減弱著。
西涼老祖焦急的吼著:“還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就成功了!不能失?。〗^不能!”
忽然,西涼老祖瘋狂的眼神望向西涼川。西涼川如入地獄,頭皮發(fā)麻,剛欲講話。
一只枯爪死死卡在自己的喉嚨上,正是西涼老祖的。
西涼川面色通紅,眼球凸起,斷斷續(xù)續(xù)的道:“老...祖!..饒..命!”
西涼老祖面露瘋狂,嘴角邪笑著:“為了家族!為了崛起!”
咔嚓!
頸骨斷裂的聲音響起。
西涼川直挺挺倒在祭壇上,無數(shù)符文鎖鏈瞬間撲了過去。
西涼川的鮮血,成了壓倒血鱗瞳覺醒的最后一根稻草。
轟隆兩聲鎖鏈斷裂的聲音和一道慘叫聲同時響起。
“啊!啊!..!啊!.....啊啊!”西涼鳳像是承受巨大的痛楚。
左眼血光爆射,血色的鱗片包圍著一個豎瞳,無數(shù)血色符文轉(zhuǎn)動,周圍空間在坍塌,湮滅,空間碎片橫飛,延伸出無數(shù)深邃的裂紋。
右眼灰色光芒彌漫,瞳孔里泛起一圈一圈的詭異紋路,瞳孔轉(zhuǎn)動間,猶如諸天降世,制裁蒼生,冰冷無情,視萬物為芻狗。
西涼鳳漂浮在半空中,右眼灰白,左眼血紅,整個人有種妖異的美!
西涼老祖徹底癲狂了,“成功了!鳳兒!雙瞳一體,誰人能敵?”
迎接他的卻是西涼鳳的滔天殺意,如果能重來,她寧愿不要這雙瞳,小白死了!父親死了!她最親的人都死了,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褪茄矍斑@個半步埋骨之人!
“死!”雙眼符文交織射出一道紅灰色的光,飛向西涼老祖。
轟隆....
整片空間劇烈晃動,光芒消散,西涼老祖所在之處,已化為虛無,久久不能閉合。
…………
某個荒蕪的世界,破碎的大地,昏暗的天空上,張開一顆巨大的眸子,血色彌漫,張開閉合間,諸神流血漂櫓,尸山血海浮現(xiàn)....很快又消失不見。
…………
一片仙靈之地,八十一根通天神柱,拱衛(wèi)著一座萬丈神山,接連天地般,神霧繚繞,山巔掛著一張金色圖卷,神光折射方圓萬里,此時神山震動,神榜張開來,三個金色的大字浮現(xiàn)。
“西涼鳳!”
映射諸天星辰,神音流轉(zhuǎn),久久回蕩。
一片滿是火焰的世界,傳出一道嘆息:“唉!天道西涼又回歸了嗎?”
一片漆黑深淵,有恐怖的生靈在狂笑,震的諸天顫動:“桀桀!天道西涼!這片世界又開始亂了!”
……
一座普通的山峰上,一個老者兩名青年,一名女子,在一個石桌上喝著茶。
老者仙風(fēng)道骨,一頭白發(fā),面目慈祥,青年,女子均英俊貌美。
突然老者手中茶杯,怦然破碎,茶水灑落一身。
旁邊青年,女子紛紛側(cè)目,輕呼道:“師傅?”
老者手指一掐,眉目輕皺,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是來了嗎?逃都逃不掉!”
……
天空下著小雨,陰云密布,一座孤單的墳前,矗立著一道麗影,正是西涼鳳。
墳前的土還是新的,一塊小小的木牌,插在墳前。
“鐘白之墓!”
“小白!姐姐對不起你!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帶你回來?!?p> 她從小失去母親,弟弟,遇見了鐘白,她再一次有了希望,不過這一切都如過眼云煙,煙消云散。
西涼鳳悲憤交加,沖天長嘯:“上天為何如此對我不公?”
回首,深情的望了望鐘白的孤墳,哽咽著自語道:“小白!以汝之目,載之我命,從此,世間再無西涼鳳!只有——鳳白!”
西涼鳳一灰一紅的眸子發(fā)著光,一股恐怖的氣息擴(kuò)散,古老而又深邃,纖纖玉指握成拳頭,口中輕喝:“天道——血藏!”
轟隆!
數(shù)之不盡的灰紅色符文綻放,發(fā)出一聲巨響,隨即恢復(fù)如常,這片天地亦如初始,若是有無上存在一眼就能看出,一道道恐怖的符文鎖鏈,封鎖著這片天地,儼然此地已經(jīng)化成一片禁地!
西涼鳳三千青絲豎起,頃刻間化為雪白,隨風(fēng)飄蕩,眼角剛劃出一滴淚水,就在周身恐怖的力量下化為虛無。詭異的雙目,最后一絲感情泯滅,只剩下冰冷,無情。
轉(zhuǎn)身,空間扭曲了一下,便消失不見,好似不曾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