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易錄》曰:“肉翅虎,出石抱山,晨伏宵出,比虎差小,翅如蝙蝠,身如虎文,飛而食人,其皮可辟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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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位的存在,就是為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免得連個應(yīng)急的預(yù)案都沒有。萬一不慎出了差錯,也不至于無可挽回。
以他們?nèi)鹕窕耆宋锏膶嵙?,真要有無可避免之事,那也是山陰氏氣運不濟(jì),怨不得旁人一絲一毫。
“看來,我山陰氏氣運,確實不濟(jì)事,把這頭兇虎都給招來了!”
姒姓宗老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死死的盯著肉翅虎,口中道:“姒首,前頭有我們幾個擋著,你立刻從北門退走?!?p> “這頭惡虎,可是不好對付,今日說不得就是一場死戰(zhàn)。你要是在城上,我等還要記掛著你,容易分神他顧?!?p> 手掌松開后,又再度攥緊,一位宗老低沉道:“到時我等無暇顧及你,你還是先下城門,靜待我等老朽的消息?!?p> “快走,”
三大姒姓宗老氣機(jī)相連,掀起一重重氣浪,壓在肉翅虎的身上。引得這頭肉翅虎低聲怒吼,虎煞氣息聚而不散。
這一頭肉翅虎帶給眾人的壓力,簡直是無比巨大。不愧上古大兇血脈,恐怖實力只一鱗半爪,就讓人倍感無力。
面對姒均末的催促,緊緊握著掩日劍,姒伯陽抿了抿嘴,問道:“走?我還能能走到哪去?”
“我是山陰氏首領(lǐng),死也該死在第一線。而不是像個懦夫一樣,一看到有危險,就迫不及待的遠(yuǎn)遁千里之外。”
“這是對我最大的羞辱,我可以死在山陰氏,死在這座城門上。但我不接受被一頭畜牲,逼的落荒而逃?!?p> 姒伯陽默默的望著城墻上,山陰氏兒郎在前奮力廝殺的身影。這些兒郎都沒有下城,他憑什么擅自脫離戰(zhàn)場。
如果說,因為他是山陰氏首領(lǐng),而眼前拼殺在前的,只是一群最底層的甲兵,就能讓他獲得陣前脫逃的權(quán)利。
只要這話一出,那對軍心士氣的打擊,絕對會是不可估量的。姒伯陽好不容易贏得軍心,也會為此功虧一簣。
因此,哪怕明知留在城頭,危險性要高了不知多少,姒伯陽依然甘之如飴。這是一位首領(lǐng)的擔(dān)當(dāng),乃至于魄力。
至于這頭兇虎兇性大發(fā),將北城門屠戮一空的可能,姒伯陽不是沒想過,看姒姓三大宗老與上陽仲就知棘手。
可是一想到山陰氏不存,憑他一個煉精化炁的小修,如何能從萬千兇潮中殺出去,了不起就是茍延殘喘罷了。
“多活幾日與少活幾日,二者又有多少區(qū)別?與其背著鄙夷的臨陣退縮,就為多活一會兒,不如現(xiàn)在死了干脆。”
姒伯陽表現(xiàn)的剛烈性子,讓北城門上的幾大神魂高人相對無言。彼此目光相視,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該惋惜。
“好,好,好,”
干瘦如柴的姒均末,哈哈大笑,道:“我山陰氏有你這樣的首領(lǐng)帶領(lǐng),何愁不能大興,何愁不能走出會稽山!”
“好啊,真好啊,”姒均末豪邁大笑著,枯瘦的身軀升騰起一股強(qiáng)橫氣機(jī),猶如進(jìn)入快車道,迅速飆升到頂點。
再然在這個頂點上,猛地又往上沖了一大截,‘咔嚓’一聲打破了某個枷鎖,讓姒均末身上的氣息越來越狂躁。
在姒均末蠻橫霸道的氣機(jī)下,一直表現(xiàn)兇悍異常的肉翅虎,以及殺上城頭的眾多兇獸,都被迫的盯著姒均末。
“吼,”
只是與其他瑟瑟發(fā)抖的兇獸不同,肉翅虎面對姒均末時,完全就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態(tài)度,虎口發(fā)出一聲低吼。
姒均末橫眼看了身旁二人,道:“老五,老六,都給我看好姒首,要是姒首有什么閃失,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倆?!?p> 就在說話的一會兒功夫,姒均末干瘦的身體,仿佛充了氣一樣,一塊塊肌肉鼓起,就連身高都往上竄了一頭。
“大兄,”眼見姒均末的變化,其他兩位宗老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雖是又驚又喜,但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意。
對兩位老弟弟的復(fù)雜情緒,姒均末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道:“記住老子的話,姒首要是掉根汗毛,有你們受的。”
“吼!”
不待姒均末話音落下,肉翅虎已經(jīng)急不可耐,飛撲向姒均末。血盆大口帶起腥臭之氣,陣陣惡風(fēng)也隨之而來。
肉翅虎的這一撲,神魂人物無人可擋,就是上陽仲雷法高明,依舊要落荒而逃。被這虎撲撲實,金石都要粉碎。
血肉之軀要是被這頭異種撲實了,骨肉成泥都是最好的結(jié)果,最有可能是被震成一片血霧,連根骨頭都找不到。
“好,”
姒均末不退反進(jìn),迎著肉翅虎的一撲之勢沖去,手掌伸張之間,絲絲水波蕩漾,凝結(jié)玄陰之氣,化為一道雷光。
“碧海青天照丹心,陰雷殛!”玄陰之氣在掌心沉浮,姒均末衣衫獵獵作響,一只大手重重拍在肉翅虎的虎頭。
轟!
這頭肉翅虎力道太足,只是初一接觸,就讓姒均末臟腑如同火燒,被震的喉嚨發(fā)咸,心肺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噗……”
整個人被撞的倒退了七八步,在一大口血蒙地噴出后,姒均末面上神色萎靡了許多,整個精氣神一下被抽空。
“大兄,”
姒均末的慘狀,可是把在旁觀戰(zhàn)的姒姓宗老嚇了一跳,他們太清楚此時姒均末的狀態(tài)了,不是地祇勝似地祇。
這種狀態(tài)下的姒均末,被肉翅虎撞一下,就成了這幅模樣,實在讓人不得不驚懼肉翅虎的強(qiáng)橫。
姒均末伸手止住了兩位族老,看著虎頭上中了他一記陰雷殛的肉翅虎。這頭肉翅虎趴伏在地上,虎頭七竅流血。
這一道陰雷殛拍在虎頭上,陰毒無比的水雷,將肉翅虎的腦漿炸的粉碎,當(dāng)場成為一具虎尸。
“三關(guān)圓滿,舍棄不死地祇之道,叩問天門,另類成道。”
姒均末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力量,恍若鉛汞一般的氣血,緩緩在流淌在身體里,心臟伸縮膨脹,孕育磅礴生機(jī)。
神血、神骨、神魂都達(dá)到前所未有的圓滿境地,姒伯陽雖沒有踏入地祇不死之道,卻是有另一種全新的體驗。
不是地祇,勝似地祇!
姒均末強(qiáng)挺著身子不倒,幽幽的感嘆了一句:“果然,非同凡響,難怪……這一條路,會成為一條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