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積極敗壞的看著蠻不講理的男子,停下了腳步,即使五皇子不來,她有的是辦法甩掉穆易塵,沒想到五皇子竟然如此無賴:“你……”
她有些猶豫,卻還是開口了:“上一次多虧你幫忙,我才能脫險,我很感激你,但是這一次不算!”
她扭頭一邊,面色微微帶怒,一個人情就夠了,再來一個以后就還不清了。
穆易蕭大笑一聲:“楚小姐果真是直爽之人,本王也就是一個玩笑,沒想到楚小姐的反應如此之大。”
真是有些意外啊。
楚心悠見他含笑,臉色變紅,一直覺得五皇子很少說話,今天相處下來,五皇子也與常人一般,她看著他如玉的絕色容顏,心中越發(fā)的沒有底氣:“五皇子別拿小女子開玩笑?!?p> 這可承受不起。
穆易塵緊盯著她看了許久,眼神便軟了下來:“楚小姐,快出去吧,你娘尋你許久了。”
楚心悠突然反應過來,還未去見舅父,猛拍了自己的腦袋,急忙向外走去。
楚心悠隨著記憶一路向前院走去,穆易蕭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一進大廳便見許多人,蘇國夙在人群之間顯得有些疲憊。
卻依然笑臉迎著眾人。
大臣們都在紛紛向他道賀,蘇老將軍在上座笑得和顏悅色。
蘇氏見女兒進門,上前急忙拉過了她,語氣中帶著責備:“心悠,你上哪里去了,娘尋你許久都未見到?!?p> 楚心悠有些心虛,眸中帶著歉意,三皇子那一茬是突然冒出來的,之前自己怎么料到會有這事兒,所以便來遲了:“娘,女兒剛才有些事情,這不馬上趕回來了嗎?”
蘇氏也罷,女兒既然趕來了也沒有什么事情了。
蘇氏指向人群之中一名男子,她隨著方向看去,舅父一臉剛毅,多年在戰(zhàn)場上奮斗,渾身透露出一種戰(zhàn)場上的豪氣,果真有大將磅礴的氣勢。
雖然多年未見,楚心然依然可以認出這是年少時疼愛她的舅父,她上前一步走到了人群中間,道賀的大臣們紛紛讓開了一個位置,她嘴角微揚,面上帶著喜悅:“舅父?!?p> 蘇國夙一看,面色一喜,整個人變得和藹起來:“心悠,你都長這么大了?”
他見楚心悠和蘇氏七分相似的臉,容貌卻更勝于蘇氏,心中欣慰。
多年不見,侄女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成為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且面容姣好,數(shù)不盡的疼愛。
他多年征戰(zhàn)沙場,如今年過四十卻沒有娶妻,也空無一子,自然是把侄女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楚心悠打心底里是喜歡這個舅父的:“舅父,多年不見更加英氣逼人了?!?p> 蘇國夙暢懷大笑,還是這個侄女討人喜歡:“你說的話我甚得我心。”
蘇老將軍在上座見這個外孫女,嚴肅的臉也瞬間暖了下來,急忙招手:“心悠,快過來,外祖父看看。”
楚心悠邁步向外祖父走去,保持著大家閨秀的風范,這樣的場面,怎可丟臉?
蘇老將軍見外孫女,笑得合不攏嘴了,完全沒有一家之主的作風了,他身下二子一女,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蘇氏這個女兒了,如今見蘇氏在相府過得很好,女兒也都長大成人了,甚是高興。
她甜甜的一聲叫道:“外祖父,心悠許久不見你了。”
蘇老將軍一聲令下:“那你以后可要和你娘常過來,你舅父多年才回來一次,外祖父過得很是寂寞?!?p> 蘇老將軍的眼神向蘇國夙瞄去,面色帶著不悅,一個兒子在戰(zhàn)場征戰(zhàn),多年才回來一次,還待不了幾天,心里肯定不舒服。
蘇國夙收到他的眼神,便也明白:“行了爹,兒子這不是打了勝仗回來看您了嗎?以后兒子會經(jīng)常回來看您的?!?p> 蘇老將軍滿意一笑,拉著楚心悠再談家常話。
在場的大臣也被二人的話逗樂了,這蘇老將軍還有如此可愛的時候。
屋外傳來一聲豪邁的聲音,穆易塵走進了大廳,徑直向蘇國夙走去:“蘇將軍,恭喜!”
蘇將軍大獲全勝,獲得皇上的贊譽,在此設宴,他自然也得來參加。
蘇國夙謙虛一讓:“多謝三皇子。”
穆易塵淡笑一聲,身后的小廝送上了一只玉盒,精致萬分,這玉盒是上好的好玉打造而成,透露著光澤,里面的物品怕是更加昂貴。
“這份薄禮,還望蘇將軍笑納。”
蘇國夙一驚,這禮物太過于貴重:“三皇子,這可使不得,三皇子賞臉光臨寒舍,國夙已是受寵若驚,如此貴重的禮物,使不得?!?p> 穆易塵一笑,面色帶著恭敬,如今這蘇國夙可是父皇眼前的紅人,自然不能得罪,給他好處,以后能交好更好。
他拿過小廝手中的玉盒,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把劍呈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眾人都驚了,議論紛紛。
東璃,易國流傳許久的一把劍,劍身一只臥虎,隨時準備一躍而起,此劍由東璃山上的玄鐵打造而成,鋒利無比,相傳得此劍的人得當爭霸武林。
從易國開國年起,便有無數(shù)勇士爭相上東璃取劍,卻被山上怪獸和毒氣阻撓,所以多年無人知道此劍的消息,更多人認為,此劍還在東璃山。
卻不知此劍早不知何時被三皇子得到,并為之收藏。
今日三皇子竟然將這寶劍贈與蘇將軍,這是何等的榮耀。
蘇國夙早已認出了此劍,面色震驚。
穆易塵見眾人的反應,未覺得驚奇,反倒是淡然相告:“蘇將軍,這劍算是本王的一份薄禮,還望笑納。”
蘇國夙自然是喜歡這劍:“三皇子,您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這寶劍過于貴重?!?p> 穆易塵毫無在意:“好劍配英雄,還望蘇將軍別再推辭,收下此劍?!?p> 蘇國夙面上帶著難為情,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因這劍太過于貴重,他不過一介武夫,根本配不上這寶劍,更何況還是三皇子相贈。
楚心悠看出了他的難意,上前一步說道:“舅父,既然三皇子有意相送,這劍您還是收下,他日用此劍為我易國征戰(zhàn)沙場,再來感謝三皇子也不遲?!?p> 眾臣們紛紛點頭,認為楚心悠出的話很對。
穆易塵面色陰沉,剛才還在和他爭鋒相對的女子,此刻便在身前,怎可不恨。
蘇國夙聽侄女說話有道理,便也同意了,這劍收下便是:“那便多謝三皇子贈與寶劍。”
穆易塵今日有意結(jié)交于他,見他接受了寶劍,滿意了:“蘇將軍不必客氣?!?p> 蘇國夙知曉楚心悠與三皇子的婚事,此刻劍面前男子相貌堂堂,舉止氣度非凡,非常滿意二人的婚事。
五皇子一身白衣進入大廳,三皇子穆易塵一見他進來,忽然沉下臉。
穆易蕭面色依舊冷意,眾大臣也都感覺到一股寒意,這五皇子雖說年歲與三皇子相差不大,但身上的傳言卻不少,世人皆傳五皇子好男風,府內(nèi)養(yǎng)著諸多男寵,行為舉止皆讓人震驚。
平時除了上朝,幾乎不出府,今日不知是吹了什么風,竟然到蘇府來了,眾人心里都在猜測,難道五皇子此番來蘇府也是為了拉攏蘇將軍。
穆易蕭越過穆易塵,將他攔在了身后,一襲白衣在廳中看著甚是起眼:“蘇將軍,許久不見?!?p> 蘇國夙也看見了場面的尷尬,見三皇子未開口,心中不明,但是常年在外,早就養(yǎng)成了豪邁之情:“五皇子,許久不見,不知五皇子劍法也有增長?”
穆易蕭神情淡?。骸敖袢帐翘K將軍的好事,改日你我二人再戰(zhàn)一場如何?”
蘇國夙暢快一笑:“一言為定!”
穆易蕭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盒,毫無出色之處,木盒是由普通木制成,并無什么價值。
眾人的臉色也都很難看,在看完三皇子的禮物之后,看見五皇子的禮物變覺得甚是簡陋,上不了場面。
許多人內(nèi)心搖頭,表示嘆息。
“這禮物雖小,卻也是本王的片心意,還望蘇將軍收下。”穆易蕭絲毫不把周圍人的反應放在眼里。
蘇國夙也不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不管是誰的禮物。禮物是大是小,皆是一片心意,可不會嫌棄,反倒是佩服五皇子能夠在眾人面前,將禮物贈與出來。
他抬起雙手,接過禮物:“多謝五皇子!”
穆易蕭點頭。
蘇國夙拿著木盒,緩慢打開木盒,見里面是一塊粗布折疊起來的,將粗布展開,看見里面的內(nèi)容一驚,馬上將木盒關(guān)上。
大廳中傳來一聲膝蓋碰地的聲音。
蘇國夙跪倒在地:“多謝五皇子相助!”
臉上的堅毅與恭敬被眾人看在眼里,眾人都不明白,這木盒里面究竟是什么禮物,才讓蘇將軍向五皇子下跪道謝。
蘇將軍受皇上的封賞,本可不用下跪,如今也下跪道謝,只因這禮物太過貴重。
穆易蕭上前扶起蘇將軍:“蘇將軍,不必行此大禮,這物不過是為我易國尋來?!?p> 蘇將軍一生為國,對國的崇敬以及愛意,早就無法用言語發(fā)達,一生在戰(zhàn)場上奮力戰(zhàn)斗,不過是為國爭取一絲安寧,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今日五皇子送上的敵國軍營圖,以及軍事戰(zhàn)圖,自然是有很大的用處。
他一身征戰(zhàn)沙場,戰(zhàn)功累累,別人看見的只有他獲得得榮譽,卻不知他是花了多大努力才成功的。
他搖頭:“不不不,今日五皇子的相助,國夙會銘記在心?!?p> 他起身后將木盒交給了心腹,并告知妥善安置,才安心。
穆易塵不知里面是什么東西,心里嫉妒不矣,這寶劍是他辛苦尋來,卻不及這木盒所得的跪拜。
眸中多了一絲別的味道:“五弟,不知是什么禮物,讓蘇將軍行此大禮?”
穆易蕭冷眼看著他,并未開口說話,這三皇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何必多此一舉解釋半天。
沈御史上前一步,帶著些好奇:“是啊,蘇將軍,不知木盒中是何物?”
蘇將軍大笑一聲:“五皇子送給在下的乃是秘密,大家也都別再詢問了。”
他并不想說,這畢竟是關(guān)系到國家機密的地圖,如果今日在場人之中有敵國奸細,這不就功虧一簣了,所以定然不能說。
見蘇將軍不愿意說,沈御史也不便多言,只能放棄。
穆易塵心中不悅,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況且今日是蘇將軍的宴席,只得作罷。
不過看向穆易蕭的嚴重多了一絲忌憚,也在不停的尋思,這禮物究竟是何物。
他氣憤不已。
可是他卻不知,穆易蕭與他唯一的不同,便是善于觀察人心。
宴會設在蘇府的云芳閣,古典而不失韻味,大廳用今日被裝飾上了喜慶的顏色,紅色的裝飾讓大廳看起來栩栩如生。
云芳閣是蘇老將軍之前立下戰(zhàn)功皇上所賜,如今已經(jīng)過二十年了,卻依舊保持了當初的模樣,磅礴大氣,不愧是易國大將軍的風采。
楚心悠打量著大廳,這大廳本是蘇府內(nèi)最豪華之地,為了感謝圣上的隆恩,云芳閣除了每日打掃的丫鬟,從未讓其他人進來過,只為流傳千年。
未曾想,今日為了這宴席,竟然裝飾得如此觸目驚心。
足以看出蘇老將軍對蘇國夙這個嫡子有多么的重視、
云芳閣內(nèi)均安排了坐席,各大臣按照封號等級依次入座,女眷們的座在云芳閣最遠處,女眷們均安排在此,不能同大臣們共座。
楚心悠身為丞相之女,位置自然是女眷中極好的一處。
她大步向蘇氏的方向走去,蘇氏右側(cè)位置空著,她坐了下去,眼睛看了一眼坐在蘇氏左側(cè)的楚心然。
楚心然今日受了如此之氣,自然心不甘,含恨盯著楚心悠。
楚心悠回了一個微笑,帶著一絲挑釁。
卻讓楚心然感到氣急敗壞。
楚心然隨即掩面一笑,你繼續(xù)笑,今日讓你喪失顏面,看你還怎么做爹爹的女兒,怎么在我面前抬起頭來。
陰謀的味道。
楚心悠將眼神收回,仔細觀察了周圍,多數(shù)大臣都在此。
她的身后是沈青絮,沈青絮見她的眼神,點頭微笑,卻很快離開。
楚心然身邊是劉薇薇,劉薇薇拉攏著楚心然,二人正在低聲交談。
她的眼神離開,突然感覺到一個強烈的視線從遠處傳來,她隨之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穆易塵正在盯著她,她冷笑一聲。
果真讓人討厭。
穆易塵舉杯一笑,楚心悠平靜著看著他,眼神中帶著隔閡,卻大方得體的舉起面前的酒杯,相視一笑。
這酒是佳釀,不似其他酒入口的辛辣,相比卻帶著甜,甜意入喉,卻未嘗到酒意。
眾人皆來了,蘇國夙從大門進來,換了一身玄色鑲銀衣褥,意氣風發(fā),即使年過四十歲月也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一絲痕跡。
他將上座留給了三皇子與五皇子,自己在近處坐下,行為舉止皆透露出男子的豪情氣概。
蘇國夙一舉杯,與眾人共飲,他一揮手,遠處進來了幾名女子,身著紅色衣裙,面容姣好,身段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