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靈氣可真充沛?!?p> 顧誠吸了吸氣,一臉舒爽。
雖然他不需要用靈氣修煉,可肉體被靈氣包裹的感覺卻很是享受。
石屋是漆夭夭搶的,沒費多少力氣,他與靈兒完全是坐享其成。
而漆夭夭也沒在意自己是不是淪為了工具龍,反正顧誠開心,她就跟著開心,順便臉上還洋溢出得意之色。
沒錯,身為龍的快樂就那么簡單。
她與靈兒不會參加候補(bǔ)競選,一是靈兒太小,修為太低,需要人照顧,所以她要充當(dāng)姐姐的角色。
二是漆夭夭的實力太高,已經(jīng)超過了候補(bǔ)競選的范圍,如果她有意加入天心閣,完全可以拿個長老或使者當(dāng)當(dāng)。
所以,在顧誠參加完候補(bǔ)競選前,這處石屋便是她與靈兒的家。
而在顧誠等人安頓好后。
另一邊,頒任堂內(nèi)。
這里是玄黃殿長老、使者、閣員、候補(bǔ)的匯聚之地,由殿主親信負(fù)責(zé)管轄。
頒任堂搜集了三十三州內(nèi)各式各樣的實時情報,還有無數(shù)委托懸掛榜上,任人接取。
在這里可以接取任務(wù),賺取靈石與貢獻(xiàn),級別越高則難度越大,獎勵也會隨之提高。
而除了任務(wù)之外,頒任堂還負(fù)責(zé)一些長老特使,每年統(tǒng)計他們的貢獻(xiàn)與需求。
如今慕千秋便坐在一張木椅上,看著頒任堂遞出的前年考核零分,陷入了沉思中。
“慕特使,你應(yīng)該知道你的位置有多重要,天下三十三州,人口億億萬不止,而天心盛會聚攏的那些散修或宗門弟子能有幾個是可塑之才?”
“特使為什么有那么好的待遇與權(quán)利,不就是希望你們能多挖掘一些人才出來,以新血取代舊人嗎?”
“但你看看你,近些年來沉迷煉器,天天忙乎著賺錢,拿著特使的待遇卻不干特使的事情,這讓老夫很為難??!”
“若是今年這屆候補(bǔ)競選你引薦的天才再撲了,那老夫也只能在議會閣中投蕭長老那兒子一票了,你應(yīng)該知道那小子一直盯著你的位置呢?!?p> 一名白發(fā)滿頭的老者坐在慕千秋面前,看著這不爭氣的特使,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不是他與慕千秋的師尊是好友,又看在他師尊的師尊是殿主的份上,他早就投蕭長老那兒子一票了。
特使在天心閣很重要,因為他們是發(fā)現(xiàn)人才、挖掘人才、聚集人才的職位,每年可主動引薦一些修士,無需經(jīng)過天心盛會,直達(dá)試煉山峰。
而慕千秋成為特使后,從未引薦一個天才......
“咳咳,余長老,這幾年我不是一直忙著打造極品法寶嘛?!?p> “你看我今年足足引薦了數(shù)十名天才人物呢,這前幾年的空白不都填上了嗎?”
慕千秋嬉笑一聲,將手中那考核零分的單子揉了揉,默默丟在了戒指空間的深處,暗藏。
余長老看著他,沒好氣的抽出一份名單,嘆道:“若是上一屆候補(bǔ)競選,你接引的這數(shù)十位修士或許還有機(jī)會,但這一屆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那家伙的緣故,整個候補(bǔ)競選的難度都提高了數(shù)倍?。 ?p> 聞言,慕千秋沉默了片刻。
沒錯,這一屆的候補(bǔ)競選堪稱史上最難的一次,因為那個叫于奇正的武道妖修,一人拉高了整個門檻的上限!
天心閣內(nèi)不缺天才,但缺可以一直妖孽下去的絕世人物。
有的修士在入神境可名列前茅,可到了合魂境或許就會衰敗沒落。
就比如一些閣員、特使、長老,他們在入神境或合魂境時也曾叱咤風(fēng)云,可隨著修為的增長,那進(jìn)步的速度卻慢慢減弱了,所謂天才便日漸式微。
這也是為什么天心閣廣收候補(bǔ),引來無數(shù)新血后,真?zhèn)饕琅f稀少的緣故。
沒有人能一直天才下去,除非那人,不是人......
慕千秋露出一抹淺笑,看了看余長老手中那名單,自信的說道。
“余長老,放心,我覺得這一屆候補(bǔ)競選肯定會有人通過。”
聞言,余長老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哪來的自信。
這名單上的修士,最強(qiáng)也不過入神七境而已,要知道試煉山峰上還有不少老生,那些天賦雖然不強(qiáng),可實力卻并非擺設(shè)啊。
“對了,于長老,這次回來我還帶了數(shù)百號人,其中也有不少天才,這名單怕是太小了,寫不下!”
慕千秋咧嘴一笑。
余長老臉色一黑。
忙乎了一陣后。
慕千秋寫完了新的名單,起身離開了頒任堂。
至于那些名單上的人物,所有來歷都會被天心閣查得一清二楚。
畢竟他是特使,寫上的名字,都是有可能通過候補(bǔ)競選的名字。
余長老看著被填補(bǔ)了數(shù)百個名字的名單,忍不住揉了揉緊皺的眉宇。
這是瞎碰運(yùn)氣嘛,連天心盛會的一些散修獲勝者都寫上去了。
數(shù)百修士中,有一名通過競選的話,那慕千秋也好向議會閣交代。
但這會影響他的特使生涯,因為那通過率低得令人發(fā)指。
余長老嘆了一口氣,將名單拋在一旁,管它呢,反正不是他去查這些人的底細(xì),他們要怪也會去怪慕千秋。
余長老起身離開,而名單靜躺在桌子,露了出一個個名字,周杰、姬無雙、徐福、顧誠......
......
慕千秋離開頒任堂后,來到了另一處山峰。
這里是他師尊的道場,也是自己平日里煉器、修煉的場所。
鳥語花香,靈氣濃郁,一踏在這山峰的土地上就給人一股神清氣爽的感覺。
“師傅栽培的一些靈草貌似快熟了,改天找個機(jī)會摘了,老王那邊可是催了好幾天?!?p> 慕千秋眼神掃過靈草園,心中偷偷竊喜了一下,隨后邁進(jìn)道場大門,大聲喊道。
“師傅,師傅!”
“徒兒在外面遇到了大事,你快過來聽聽啊,絕對讓你驚心動魄!”
聲音回響在道場,不一會一名中年男子出現(xiàn)。
他臉色頗為難看,抬起手就朝著慕千秋扇去,嘴中還冷喝道:“你這個逆徒,是不是把我的百煉黃心鐵給拿了!”
“師傅,別急啊,你聽我說,我遇到真龍了!”
慕千秋大驚失色,連忙道。
語落,那巴掌停留在了他的面前,風(fēng)聲呼嘯。
慕千秋咽了咽喉嚨,看著巴掌被收回,師傅一臉疑色的盯著他。
“真龍?”
“沒錯,是真龍,而且徒弟還拐回來了,就在試煉山峰那邊?!?p> 慕千秋飛快的點著腦袋,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
而中年男子的臉色也接連變化,到了最后,似乎轉(zhuǎn)好了許多。
慕千秋嬉笑道:“事情就是這樣的,徒兒可一直沒忘記師傅的囑咐?!?p>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笑道:“你做得很好,難得你沒將為師的話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p> 慕千秋嘿嘿一笑,然后取出了一個圓盤,正是被漆夭夭打凹陷的領(lǐng)域法寶。
“師傅,就是這寶貝被那真龍打凹了......”
慕千秋話語還未說完,只見那中年男子勃然大怒,一腳踹出。
“你這個逆徒,我說床頭的金斗封盤怎么不見了,原來是被你拿走了!”
“砰——!”
慕千秋倒飛出去,臉面著地,屁股雪白的衣袍上多了一個大腳印。
他捂著被踹的地方,發(fā)出痛喊,嘴中叫著:“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你你你下手居然那么重!”
“呵呵,為師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收了你這個王八羔子當(dāng)徒弟!”
“你說說你,一天到晚不干點正事,就盯著自己的師傅擼羊毛,這還是人干的事情嘛!”
中年男子腳踏地面,雙目圓睜,怒火中燒,抬起手就朝著那屁股猛然抽去。
見此一幕,慕千秋臉色一變,迅速祭出法寶,心中驚嚇道:‘我滴個乖乖,師傅他瘋了,居然和我動真格的!’
“啪——!”
剛剛祭出的法寶被抽飛了。
慕千秋臉色變得煞白,看著自己師傅一步步走進(jìn),哀告道:“師傅,不就是一個領(lǐng)域法寶嘛,你用點材料修修就好了,至于這樣打徒弟嘛!”
中年男子神情憤慨的盯著慕千秋,怒道:“不就是一個領(lǐng)域法寶?你知道這金斗封盤為師打造了多久嘛!這可是為師用來煉制靈寶的胚子!”
語落,慕千秋心中一緊,額頭冷汗直冒,看著師傅那模樣,感覺到自己似乎闖禍了。
完了,今天這一頓毒打是逃不掉了......
至于性命危險,那是不存在的,他和師傅關(guān)系可好了,這種小打小鬧很正常!
“轟!”
返虛境的威壓在山峰上爆發(fā)了。
道場中傳來凄厲的痛叫聲,還伴隨著一道道極為有節(jié)奏的碰撞聲。
好在,整座山峰都有陣法籠罩,這副激蕩的畫面與聲音并未傳播開來。
不久后。
慕千秋躺在地上,四腳朝,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眼角流下一抹屈辱的淚水。
“師傅,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你怎么能狠心,狠心的洗劫我!”
他痛徹心扉的哭喊道。
財大氣粗的他,一日之間居然變成了一個窮光蛋,這實在是太令人悲傷了。
中年男子神清氣爽的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這么肥,最近御器上倒是有點長進(jìn),不過還是太嫩了?!?p> “別哭喪著臉了,這么多年一直擼為師的羊毛,出來混的總得還,這一百塊上品靈石留給你,免得你出門沒錢花?!?p> 中年男子將空間戒指拋還給慕千秋后,一臉舒爽的離開了。
長年打鷹,終有一日被雁啄了眼,慕千秋捂著全身上下最后的家當(dāng),悲憤填膺。
“師傅算你狠!”
“我去找?guī)熥娓鏍钊ィ ?p> 慕千秋咬牙切齒了一陣后,起身拍了拍屁股,身影化為一道流光遠(yuǎn)去。
而道場中,中年男子掂量掂量了手中東西,看著慕千秋遠(yuǎn)去后,嘴角一笑。
“這小子,八成去找?guī)煾狄X了,等他多要點再宰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說完,他目光又望向試煉山峰,嘴中喃喃自語:“真龍......是數(shù)百年前的那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