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吸……呼……吸……”
大風還在吹打著森林,但除了風的呼嘯聲以外,竟隱隱傳來一陣悠長的呼吸聲,很富節(jié)奏感。
“咕咚……”
聽著帳篷外那詭異的呼吸聲,不知是誰咽了一口唾沫,像導火索一般,恐慌在眾人之間開始蔓延。
“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吧?”
肖娜娜全身都哆嗦著,連句話都說不連貫。
相比幾人的驚恐,沈若若卻突然眼前一亮,喃喃道:
“難道是……”
還沒等她高興,呼吸聲突然一變,好像有一個惡魔用那雙可怕的大手死死地卡住了喉嚨似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
緊接著聲音又是一變,像是有人在打呼嚕,一聲比一聲響,又如大海的波浪一浪比一浪高。
驚悚的呼吸聲不斷刺激著眾人的耳膜,不由讓人在腦海中浮現(xiàn)各種恐怖畫面。
蘇銘眉頭緊皺,突然小心翼翼的趴下,將耳朵緊貼地面,聽了一會,才凝重的開口:
“聲音……是從下面?zhèn)鞒鰜淼摹?p> 聽到蘇銘這話,肖娜娜更害怕了,這個時候,顧不得平時如何討厭與她爭寵的沈若若,現(xiàn)在緊緊抓住沈若若的手臂。
“地下不會有什么東西吧?呼吸聲都這么大,那是得有多大的鼻孔和嘴???”
肖娜娜緊緊盯著地面,生怕突然有什么東西從下面鉆出來。
蘇銘來到帳篷邊,慢慢的掀開帳篷,借著手電筒的光,眾人看到了驚駭?shù)囊荒唬?p> 森林……竟然在呼吸……
茂密森林不斷的在起伏,就像一個巨大的怪物在枯枝爛葉的地表下打鼾。
“真的有會呼吸的森林?”
沈若若看著眼前這一幕,瞳孔放大,嘴里不可思議的說道。
……
艱難的往下探索著,一股極冰、冰得刺骨的風打在馮川的臉上,很難想象,在這種季節(jié),還有這么冷的地方。
馮川的手臂已經(jīng)開始乏力,但這個時候容不得他休息片刻。
不知道這個坍塌的大洞到底有多深,馮川只知道繩子的長度不夠了,若是還沒到坑底,馮川只能返回地面了。
就在馮川力乏準備放棄之時,黑幽幽的坑底傳來一道虛弱至極的聲音:
“救……救命……”
嗯?
是眼鏡!他還活著!
馮川聽到眼鏡的聲音,手上動作加快,等繩子快到極限的時候,馮川終于到達坑底,按照繩子的長度計算,這個塌陷的坑起碼有二十米的深度。
在坑底,馮川終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眼鏡,他被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懸空掛著,因此才沒被摔死,不過腹部卻插著手臂般粗的半截樹根,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
正當他準備等死之際,看到了“從天而降”的馮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意志。
“馮……村長,救……救我……”
看著眼鏡這副慘樣,馮川先是解開腰間的繩子,讓自己站在坑底,對于眼鏡的求救,馮川竟然沒有搭腔,而是用手電筒打量起四周。
密密麻麻的樹根,四周土壤很薄,這些樹根都緊緊貼著石頭縫生長。
坑底不大,地下都是塌陷下來的石頭和泥土,從腳下傳來的涼氣,馮川猜測下面一定別有洞天,只可惜都被埋了。
見馮川居然沒有搭理自己,眼鏡開始慌了。
“馮……村長,你難道不是來救我的么……”
聽到眼鏡的話,馮川才將手電筒的光照在他臉上,眼鏡被這強光晃得睜不開眼。
“當然!我當然是來救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
眼鏡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馮川接下來的話讓他直冒冷汗。
“我得好好感謝你把我的假資料拿給沈若若看,讓她放松對我的警惕?!?p> 嗯?
眼鏡被馮川的話弄得一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眼睛瞬間撐開,不懼強光,緊緊盯著馮川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的臉。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不就是我咯,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八年前,開王墓,到底是誰泄露了秘密?!?p> 馮川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極為認真,甚至說是帶著怒氣。
“開……王墓?”
眼鏡被馮川這么一問,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過去,從來沒像這次這樣認真仔細的打量馮川的臉,突然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你是當年唯一的活口?”
“怎么?想起來了?”
馮川咬著牙,似乎眼鏡是他的生死大敵一般。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那件事我們蘇家根本就沒有參與?!?p> 眼鏡根本不敢與馮川對視。
“好!好得很!到現(xiàn)在了還給我打馬虎眼?!?p> 馮川冷冷的看著眼鏡,然后來到他身邊,看了一眼他腹部的那半截樹根。
“你……你要干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隨著馮川的逼近,眼鏡開始驚恐起來。
“干什么?救你??!”
馮川臉色瞬間發(fā)狠,抓住那半截樹根,“呲溜”一聲,猛地拔出,還帶出了一條血線,以及一些碎肉。
“啊啊?。?!”
眼鏡瞬間痛苦的大叫起來,想要用手捂住腹部血肉模糊的血口都做不到。
看著他腹部那個血口,馮川湊上前,食指和中指并攏,伸進血口,從他肚子里面夾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薄片出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
馮川看著這個東西,一陣冷笑。
“一世英名的蘇三爺,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精心培養(yǎng)的黑字門精英會是別人走狗吧?”
哪怕是馮川從眼鏡肚子里夾出薄片,他也沒絕望過,但是聽到“蘇三爺”三個字時,他的臉上就再無血色,就像失了魂一樣。
緊接著,他居然漸漸變得冷靜下來,臉上開始出現(xiàn)一抹冷笑:
“馮川,我反正是活不成了,我也沒什么怕的,倒是你,若是把開王墓的鑰匙交給組織,可保你平安!”
“鑰匙?保我平安?呵……說來可笑,那人多年前就布了這么大個局,這鑰匙一直在你們的視野里,可你們就是發(fā)現(xiàn)不了,哈哈哈……”
馮川的笑聲中有些佩服,也有些凄涼。
“難道是沈……”
經(jīng)馮川提醒,眼鏡瞬間恍然,可話還沒說口,馮川便將半截樹根重新插入他的肚子,這次是直接貫穿。
“讓你死得明白,知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