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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法六韜

第二十一章 王信其人

武法六韜 麻子風(fēng) 3976 2020-05-30 16:39:41

  面對石碑上的留字,陳澤生有一句......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好吧,最終除了一個萬能的“臥槽”以表自己復(fù)雜的情緒,他也說不出什么,畢竟是自己老爹挖的坑。

  接下來,自然是要苦惱該如何是好。那石室里藤蔓上的果實(shí)不多,兩人靠此最多只能支撐一個月。

  正在陳澤生頭疼之際,一旁的王信說道:“若我武功不失,到是可翻越這絕壁??上缃窨沼袃?nèi)力,筋脈卻斷,無能為力......”

  陳澤生覷著斜眼看著他,那意思明顯就是:你說的不是廢話?

  王信看到他的眼神,心中暴怒,喝道:“你小子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暗自撇了撇嘴,陳澤生抬手一擺,示意繼續(xù)說。心中卻暗自吐槽:“這些古人是不是有?。繛樯犊傁矚g說一大堆廢話,然后再來個轉(zhuǎn)折?莫非不如此不能體現(xiàn)自己的逼格?”

  見他如此敷衍的態(tài)度,王信頓覺身為前輩的尊嚴(yán)得到了挑戰(zhàn),很有些抓狂。若非武功已失,定要抓起眼前這小子好好教訓(xùn)一下,讓他知道什么叫尊重前輩。

  “老夫有一輕功法門,名喚《燕翔五轉(zhuǎn)》,此法最擅從高處乘風(fēng)滑落而不傷,可傳與你。雖說你內(nèi)功淺薄,但若利用石室內(nèi)那藤蔓,或可成功落于谷底?!?p>  聽到王信這番如同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話,陳澤生不屑的說道:“落于谷底有何用?此處絕壁環(huán)繞,幾無出路,下去了也如身陷囹圄,費(fèi)這功夫作甚?”

  王信忍不住大怒:“蠢貨!此處無食無水,能堅持幾日?谷底水源鳥獸俱全,可為生存憑依。到時我授你上乘內(nèi)功,你資質(zhì)不凡,不出二十年必成絕頂,那時出谷,還不容易?”

  陳澤生聞言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癡傻,竟想不到。嘴上卻本能的施展前世杠精本色,說道:“哼,二十年才能出谷!到時青春已逝,便是成絕頂高手也了無生趣?!?p>  王信只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嚨,氣的蒼白的臉色涌起一陣血紅。罵道:“不知好歹的混賬東西!

  二十年之后,你尚不到而立!能成絕頂已是天下罕有!數(shù)百年來,這世上除了你爹這個奇葩,誰能在三十歲前步入絕頂之列?如此還不滿足,簡直豈有此理......咳咳咳......”

  陳澤生見王信氣到破口大罵,顫抖著手指著自己,且連聲咳嗽,好似下一刻就喘不過氣來。

  心里有些害怕,畢竟這地方除了他們連個鬼影都沒有,真要把他氣死,自己孤身一人,還不把自己憋瘋了?

  忙上前拍撫著王信的背,笑著說道:“前輩,前輩息怒。小子并非真心嫌棄,只是這些天變故實(shí)多,驚懼悲怒接踵而至,有些心神不屬。因此胡言亂語,您切莫與小子計較,保重身體要緊。”

  好半晌,王信才緩過勁來。他用僅剩的右手在陳澤生腦袋上一拍,叫罵道:“還不去坐好!老夫好傳你法門!”

  雖已成廢人,但手上這一拍卻是又快又刁鉆,陳澤生尚未反應(yīng)便被拍中。

  摸著頭,陳澤生乖乖坐在王信對面,聽他詳解《燕行五轉(zhuǎn)》這門高妙輕功的口訣。只是,邊學(xué)邊在腦中推演的過程中,越發(fā)覺得這門輕功有些熟悉。

  如此不過三天,陳澤生已將此功學(xué)會??粗行┥鷿脑诎肟罩酗w來飛去,王信心中著實(shí)有些吃驚。想當(dāng)初他在師門學(xué)習(xí)的時候,可是花了一個多月才學(xué)會。

  陳澤生身軀一扭,如風(fēng)箏般緩緩落地。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摸著下巴呆立,似乎在想著什么。

  待王信看得有些好奇,想出聲詢問時,陳澤生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他,說道:“前輩,你......你是烽火門的門人?”

  王信一愣,有些驚詫的看著他。著實(shí)沒想到陳澤生小小年紀(jì),見識卻不少,居然能從這門輕功認(rèn)出他的來路。

  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信嘴角露出一絲苦澀。說道:“不想你這小子竟能看出來。不錯,老夫原是河北封龍山烽火門掌門真?zhèn)鳌!?p>  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但王信承認(rèn)后,陳澤生依然很是驚愕。

  忍不住問道:“聽聞烽火門乃三國時常山趙子龍留下的傳承。武功極擅沙場征戰(zhàn),門中之人均以驅(qū)除胡虜,保家衛(wèi)國為己任。為何......”

  “為何老夫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邪道高手?”王信接過話頭,看著陳澤生的眼神中透出往事不堪回首的滄桑。

  “唉......”深嘆一口氣,王信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良久,方才緩緩道來,聲音顯得有些悠遠(yuǎn)而不真實(shí)。

  “那時,老夫身為烽火門掌門坐下真?zhèn)?,苦練師門槍劍絕學(xué)二十多年,終成一流。滿懷報國熱情,入軍中鎮(zhèn)守宋遼邊境。

  一日,帶隊(duì)巡邏之時,偶見遼軍打草谷,正圍攻一隊(duì)商客。老夫見此,自然出手相救,可惜終究到的晚了,只救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名喚李明昭。

  那少年溫文知禮,純正良善,對老夫救命之恩甚是感激。硬是要留于軍中,給老夫做個親隨,牽馬墜蹬以報恩。

  老夫執(zhí)拗不過,只得隨他。如此一年,這李明昭視我如父,鞍前馬后伺候周到,且小小年紀(jì)多次隨我涉險,從不惜身。

  如此,老夫自以為深見其性,便收為弟子,悉心教導(dǎo)。他天資不凡,且頗具悟性,不過六七年,便學(xué)有所成,武功已入二流。

  弟子如此靈秀出眾,老夫身為人師自然滿意欣喜。哪知有一日,無意中發(fā)現(xiàn)其于深夜鬼祟出城。老夫暗自跟蹤,見其與數(shù)人在城外一密林中會晤。

  暗中偷聽之下,方才知曉,與其會晤之人乃遼國密諜。其竟將城中軍力部署毫無保留的透露給對方,且李明昭并非其本名,真正姓名乃是李德明!”

  聽到此,陳澤生不由驚呼:“如今的夏王,李德明?!”

  “不錯!”說道此處,王信似乎又回到當(dāng)時,言語間滿是痛心與憤恨:“當(dāng)時我驚怒之下,露了行跡,被人發(fā)現(xiàn)。

  既如此,老夫索性現(xiàn)身,擊殺了那些遼國密諜,并將李德明抓住。老夫?qū)ζ渫葱募彩椎馁|(zhì)問喝罵,卻始終難以下手誅殺。

  李明德哭拜于地,言自己身不由己,西夏邊陲小國,雖依附大宋,卻不斷受遼國壓迫,國邊危殆。

  他身為人子,亦是一國王子,自當(dāng)為父、為國盡力。便潛入大宋,按遼國要求,輸送邊鎮(zhèn)情報。

  畢竟多年相處,師徒相得,情同父子,老夫?qū)嵅蝗虤⒅?。便要求其發(fā)下重誓,后廢其武功,趕其回國。

  這李德明發(fā)誓后,痛哭不止,言不忍與我?guī)熗较嚯x,情真意切,如杜鵑泣血,惹得老夫也心中悲戚。正待老夫硬下心腸要廢其武功之時,其居然哭到暈厥。

  老夫大驚之下,上前查探。誰知其綬帶中竟藏有弩箭機(jī)關(guān),那箭上涂有天山冰蟾之毒。老夫情急大意之下中箭,只能倉皇退走?!?p>  見陳澤生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王信先是怒視,后又一掌刮向他后腦勺??此嬷X袋哇哇大叫后,方才放過。

  陳澤生哼哼一笑,說道:“惱羞成怒可不好,有失前輩風(fēng)范。”見王信又要動手,忙道:“別,別,我錯了。前輩您繼續(xù)說,后來如何?”

  王信見其討?zhàn)?,方才作罷。眼中又透出悲色,說道:“那冰蟾之毒非同小可,冰寒之氣極為猛烈。老夫以內(nèi)力壓制,僅能支持半月。

  半月來遍尋方法,可依舊毫無頭緒。直到堅持不住,腦中已一片混亂,理智全失。只隱約間見自己的袍澤前來,隨后人事不知。

  待清醒后,正奇怪自己為何沒死,卻見我那袍澤滿臉蒼白,已死去多時。老夫細(xì)查之下,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多是血跡,而袍澤尸身脖頸處,被咬開一道豁口,全身鮮血盡失。

  此事如同晴天霹靂,讓老夫難以自持。雖吸人鮮血可克制寒毒,可老夫卻因成這不人不鬼之像而備受打擊。無奈之下,逃離軍中,漂泊江湖以求解救之法。

  如此數(shù)年,每當(dāng)寒毒侵蝕之時,老夫便去尋些為富不仁,作惡多端的地主鄉(xiāng)紳,貪官污吏,吸其鮮血以自救。

  久而久之,江湖上便將老夫傳為邪道。只是那時,老夫已經(jīng)麻木,顧不得那許多。終于,在機(jī)緣巧合之下,老夫得了一部《靈蛇玄功》。

  此功甚是玄妙,練之可抗百毒。雖依舊無法根除冰蟾寒毒之患,卻也有不小作用,老夫毒發(fā)之間隔越發(fā)長久。

  直到八年前,老夫聽聞有人召集高手,欲圍殺你爹天譴刀陳余慶。若能成事,可任選一件奇珍異寶。

  其中有一千年玄玉,可解寒毒。此物對世俗人來說不過貴重藏品,但對習(xí)武之人來說卻是修煉至寶。

  戴此物修煉,可加快內(nèi)功修習(xí)速度,更專克陰寒毒物。因此,老夫才接受這樁買賣。沒想到,你父親居然如此厲害,本以為不成,甚至喪命。更沒想到的是,江懷古居然會出山。

  此事之后,陸山君得了半冊武法心得,自不會再去拿懸賞之物。老夫要尋他報仇,但武功確是遜他一籌,你父既已失蹤,也算完成任務(wù),便去拿了玄玉,清除了體內(nèi)寒毒。

  不想,寒毒一去,修為增長極快。那陸山君敵我不過,逃了八年,我便追了八年。期間更是散播他有武法心得的消息。使其這些年疲于奔命,從未安枕。哈哈哈哈哈.....”

  說到此處,王信方暢快的大笑起來。陳澤生聽完這一切前因后果,也是暗暗感嘆,這王信的一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波折坎坷。

  這時,王信又說道:“小子,你習(xí)練的譚家《侖靈行氣決》雖然玄妙,但過于溫潤柔和,不適于爭斗。待下得谷底,老夫傳你烽火門獨(dú)門內(nèi)功《破釜決》。”

  陳澤生眼睛一亮,搓著手,笑得有些賤的說道:“好呀好呀,您老那么多絕世武功,不如都教給我?”

  王信鄙夷的看著他,問道:“除了烽火門的功夫,其他的武功我教你,你就真的敢學(xué)?”

  陳澤生一愣,突然想起王信身為武林中的大魔頭之一,自身功法招式太過獨(dú)特,稍微施展便會被人認(rèn)出。他若是學(xué)會,隨便一用,別人不把他當(dāng)成王信的傳人喊打喊殺才怪。

  訕訕一笑,陳澤生擺了擺手,說道:“嘿嘿,多謝前輩。有這內(nèi)功和輕功足矣?!?p>  王信又冷笑一下,方才說道:“烽火門槍劍之法,亦可傳你?!?p>  陳澤生忙道:“槍劍之法就不學(xué)了,小子喜用拳腳,不愛兵器?!?p>  “蠢材!”王信似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將來總要學(xué)你家傳武功,據(jù)我所知《武法六韜》可納天下武功于其中。

  你學(xué)的武功越多,將來修習(xí)《武法六韜》便越有裨益。便是《靈蛇玄功》及一應(yīng)老夫所學(xué),都會對你傾囊相授。方才不過是看你小子不過眼,故意讓你吃個憋,好通達(dá)老夫念頭?!?p>  陳澤生這才想起,張環(huán)魂體所言內(nèi)容,王信在一旁自然聽見。以他的心智和江湖閱歷自然很容易就想到這是《武法六韜》的所在之處。

  見他此時竟如此為自己打算,陳澤生內(nèi)心實(shí)是感激,便對王信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前輩栽培,按理,小子應(yīng)該拜前輩為師。只是......”

  “哼!”王信冷哼一聲,打斷陳澤生的話。說道:“老夫不需要你拜師,你只需答應(yīng)幫老夫做兩件事即可?!?p>  陳澤生躬身低頭鄭重道:“前輩請講?!?p>  王信見他執(zhí)禮甚恭,眼神柔和中透出了些許欣慰之色。嘴角一勾,好似笑了笑,說道:“我只要你殺兩個人;其一為李德明,其二自然是陸山君?!?p>  陳澤生抬頭哈哈一笑,說道:“陸山君是我生死仇敵,前輩不說,小子也是要?dú)⑺麍蟪鸬摹V劣诶畹旅鬟@條命,小子應(yīng)了,定不負(fù)前輩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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