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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歐楚良

第二十一章 內(nèi)訌

我叫歐楚良 無冕之白 2710 2020-05-27 19:43:29

    “吵吵啊!怎么不吵吵了?”

  “踢之前那股子豪氣呢?咋都不吱聲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一個個球員和霜打的茄子似的站成一排,默不作聲。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

  朱光護(hù)從來就不是個和煦的教練,雖然上半場結(jié)束后比分依舊是0比0,但任誰都看得出,圣保羅不進(jìn)球,是給這支遠(yuǎn)道而來的中國隊一個面子。

  至于下半場會踢成什么樣,場上的比分會如何,那都要看人家的臉色。

  這群首發(fā)的健力寶少年一個個背著手,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水?!?p>  “給?!?p>  “喝口水吧。”

  場邊的替補隊員一個個像是后勤兵一樣,拿著礦泉水站在首發(fā)球員身后,悄悄從人縫中把水遞到這些球員手里。

  而這些首發(fā)球員在接過水瓶后也沒有立刻去喝,而是死死地捏著礦泉水瓶,把瓶子捏到變形。

  “平日里不好好訓(xùn)練,現(xiàn)在到場上傻眼了吧?”

  “你們也不看看踢的那都是什么玩意?!?p>  “如果不是小歐超常發(fā)揮,你以為對面能和你們一樣抱個鴨蛋下場?。俊?p>  朱光護(hù)越說越來氣,上半場圣保羅是如何戲耍球員的他都還歷歷在目。

  尤其是隋冬亮,他的頭都快低到胸腔里去了。

  由于位置原因,他被過的次數(shù)是最多的。而且很多時候,圣保羅隊員不止過他一次,甚至還會在過掉他之后等他追上來,再過第二次。

  這樣的“侮辱”讓隋冬亮深深抬不起頭來,他甚至覺得,球隊踢成這樣全怪他自己。

  實際上,這并不怪隋冬亮,也不怪圣保羅少年隊。

  在巴西,民風(fēng)如此。

  由于健力寶踢不了正規(guī)賽,像這種友誼賽就類似于踢野球。

  就像美國街頭籃球那樣,許多時候為了追求觀賞度,球員會采取一些華而不實,有些犯規(guī)、甚至帶有侮辱性的動作來博取觀眾眼球。場面的華麗與否是他們的追求,勝負(fù)反而不那么重要。

  這些健力寶成員從小接受的足球教育中,哪里接觸到這么多花活?這么多天馬行空的個人技巧?

  在他們心里,只有教練反反復(fù)復(fù)的兩句話:你只能這樣做,你不能那樣做!

  現(xiàn)在的健力寶成員,就像1954年第一次沖入世界杯的韓國隊一樣,在世界杯的賽場上大敗而歸。

  雖然在“自家”屬于佼佼者,但在世界面前,卻發(fā)現(xiàn)到自己什么也不是。

  “教練,喝口水吧。”

  “是啊,朱導(dǎo),少說兩句吧。再說下去,孩子們自尊心說不定受不了了?!眲⒅静乓矞愡^來悄聲道。

  “好吧,全體解散,該休息休息,下半場繼續(xù)努力?!敝旃庾o(hù)長嘆一聲,接過來歐楚良遞過來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后輕輕抿了一口。

  事實上他也不想這樣訓(xùn)球員,可是他覺得如果不讓今天這個教訓(xùn)更深刻一些的話,在以后說不定還會重新上演今天的悲劇。

  這個年代的家長就是這樣,雖然一心為孩子好,但卻找不到正確的梳理和引到方法。

  11名首發(fā)隊員中,只有歐楚良沒有列隊受訓(xùn)。

  不止因為他本場比賽發(fā)揮出色,還因為他平時的為人處事,待人接物,讓朱光護(hù)等人都不再把他當(dāng)成一個孩子來看待。

  這場比賽也正印證了這一點,歐楚良在后防線的穩(wěn)健發(fā)揮,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是阻止圣保羅進(jìn)球的唯一保障。

  上半場45分鐘里,歐楚良至少破壞了14次圣保羅的危險進(jìn)攻。光是門線上橫身飛撲,就上演了5次。到最后,每看到歐楚良的英勇發(fā)揮,看臺上的本地球迷也不約而同地報以掌聲。

  強者,無論在哪里都是受到尊敬的。

  “小歐,帕斯卡教練剛剛都和你說些什么?”

  “帕斯卡教練說,咱們整體上踢的還不錯。不過不能喪失信心,比賽還有45分鐘,咱們不能一味的防守,下半場爭取攻出去?!睔W楚良整理了一下語言后說道。

  “噢?帕斯卡教練真的是這么說的?”朱光護(hù)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歐楚良。

  這十幾分鐘里,朱光護(hù)一直在考慮下半場要怎么樣才能不讓健力寶輸?shù)碾y看,實在沒想到帕斯卡竟然琢磨怎么進(jìn)攻。

  就這樣,朱光護(hù)帶著歐楚良找到帕斯卡,三人站在場邊一起討論起來。

  “臥槽,你不知道,那個9號太猛了!嗖!就這么一下就轉(zhuǎn)過去了,我連拉都拉不住他?!睆埲伎鋸埖乇葎澚艘幌拢樕弦桓毙挠杏嗉碌臉幼?。

  “那又怎么?那個6號也難搞??!”黃永一臉的不忿,“球就像長在他腳上似的,他讓球往東,球就往東;讓球往西,球就往西,簡直神了!我和亮子無論怎么搶,卻連球都摸不到。你說是不是,亮子!亮子?”

  隋冬亮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里,在他身旁放著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

  “亮子,你怎么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隋冬亮抬起頭,胸口起伏了幾下,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后才開后道,“我決定了,下半場我不上了?!?p>  本是十五六的大好年紀(jì),隋冬亮卻像一個垂死老者一樣,沒有生氣。

  “別呀亮子,別這么沮喪!你踢的可以??!”李金禹連忙勸道。

  “是啊亮子,整個上半場就你跑動最多,誰都丟位了你都是第一個補過去,我們沒你不行??!”

  “你們別勸我了?!彼宥翑[了擺手道,“就因為我上半場跑動多,所以我現(xiàn)在沒體力了,下半場再上場的話,就是拖累大家了。我待會會和教練說的?!?p>  眾人看隋冬亮的模樣,也是一陣的沉默。

  隋冬亮來自八一,從小就接受軍事化的體能訓(xùn)練??梢哉f,隋冬亮是全隊體力最好的了?,F(xiàn)在隋冬亮都說自己跑不動,還有誰敢說自己有體力?

  “唉!沒想到差距這么大!”鄭義捏著自己的腳踝,打破了沉默。

  “唉?。。 逼渌蓡T也是一聲嘆氣。

  “TMD,有什么了不起?人死D朝天,不死萬萬年!怕什么?亮子,下半場你不上,老子上!你認(rèn)輸了,老子不認(rèn)輸!”

  張曉瑞終于忍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氣氛,“啪”地一聲把礦泉水瓶摔在地上,一臉的不忿。

  “你特么說誰呢?說誰認(rèn)輸了?”剛剛還死氣沉沉的隋冬亮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從地上彈起來,一把抓住了張曉瑞的衣領(lǐng)。“你特么再說一遍?”

  “我就說你了,怎么著!”張曉瑞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抓著隋冬亮的手腕,抬著下巴硬著脖子道,“踢個半場就不行了?要是朱導(dǎo)讓我首發(fā)的話,我肯定不會像你這樣!你就是個懦夫!”

  “艸!你特么說誰懦夫呢?老子從小到大就沒服輸過,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怎么了?說十遍都行!懦夫,懦夫,懦...??!”

  氣急敗壞的隋冬亮直接握緊拳頭,直接對著張曉瑞的右臉呼了過去。

  見張曉瑞被打倒在地,周圍隊友也急忙圍上來,將兩人拉開。

  “TMD,張曉瑞,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大禹,你放開我,今個不打得這個姓張的喊我爸爸,我隋字倒過來寫!”

  “呸!就會窩里橫的玩意!不就是八一來的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仗打到一半就不敢打了,還說什么為全隊好,我呸!你就是個孬種!”

  兩人的沖突很快便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就連看臺上都有不少巴西本地居民望過來看熱鬧。見健力寶發(fā)生內(nèi)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住手,都給我住手!反了天了是不?”朱光護(hù)匆匆忙忙跑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劉志才和歐楚良等人。

  “張曉瑞!隋冬亮!你們倆挺能耐打?我就在那邊和帕斯卡教練商量一下戰(zhàn)術(shù),你們就不讓我省心?還打起來了?挺威風(fēng)??!”

  “你們倆聽著!我不管你們誰對誰錯,誰先挑起來的,禁賽三場?;厝ブ蠼o我寫一份一千字檢討,交給你們寢室長?!?p>  “如果再敢鬧的話,我立刻讓你們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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