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章 月光下的舞會

　　“月亮。”

　　中國古時又稱太陰、玄兔、嬋娟、望舒，是地球唯一的天然衛(wèi)星，并且是太陽系中第五大的衛(wèi)星。

　　從物理角度上看，是這樣的。

　　月球只是一個漂浮在宇宙中的衛(wèi)星，孤零零的一個球體。上面都是些皺皺巴巴的隕石坑，以及某些登月前輩的腳印，說不定還有國旗呢。

　　但從文學角度出發(fā)，月球就遠遠不是一個慘白而孤單的衛(wèi)星。

　　從古至今，上千年過去，無數(shù)古今中外的文學家對著月亮創(chuàng)作文學作品。嫦娥奔月、輝月姬、狼人……

　　它早已被寄托了數(shù)不盡的文學價值。

　　“在想什么？”路人一言驚醒正在思考的假皇。此刻已經(jīng)是深夜，天臺二人組依舊待在天臺上。這里是他們的安全區(qū)，兼臨時據(jù)點。

　　“……沒什么。我只是好奇，月亮只作為一個天體，如何給予狼人變身的力量。它甚至連發(fā)光都要依靠太陽。”皇曾經(jīng)相信唯物，直到她自身成為血族這種不科學的物種之后。此刻，她只是抬頭看著如彎鉤般的一抹月牙。

　　“狼人本就是人類的文化產(chǎn)物。更何況，‘靈氣’不能單純用科學衡量，月亮很可能會發(fā)生未知的變化?！甭啡嘶貞?yīng)道。

　　“但靈氣從地球的地表復(fù)蘇，又怎么該到達遙遠的月球呢?！?p>　　“或許這之間有一條直達車。記得那個經(jīng)典問題嗎，從一張紙上的一個點到另一個點的最短路程是哪條？把紙對折，對準兩個點，然后把筆穿透這兩點?！?p>　　“……”皇無言，只是看著月亮，“血族害怕紫外線，卻喜歡黑夜的月光。但這月光的源頭終究還是太陽。這是某種諷刺嗎？”

　　“諷不諷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哪怕是血族也照樣可以不屠殺人類，與人類共存。就像此時?！甭啡嘶貞?yīng)道。

　　“……你覺得人類能和血族共存嗎？”皇疑惑地反問道。

　　“為什么不能？他們擁有人類的意識，人類的記憶，人類的人格。他們或許不得不在初期被欲望逼迫，吞噬血肉。但他們曾經(jīng)還是人，只不過生命形式發(fā)生了改變。”路人看了看天空中的星星，“你覺得諷刺嗎？”

　　“……諷刺？”

　　“現(xiàn)在的人類，在和曾經(jīng)的人類戰(zhàn)斗著，‘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縱觀歷史，人類只是一群為了石油、財產(chǎn)和殖民地就能自相殘殺的無毛猴子。連同類都能毫無慈悲的殺害和當做奴隸，更何況這樣對待如今已經(jīng)不是人的人類?！徽f這個了，在末世爆發(fā)后，再沒有了都市的光污染和工廠的大氣污染，原本被遮掩的星星也終于能展露身形。有什么感想嗎？”

　　“……”皇無言，只是呆呆地看著天空中的月亮，“那個。你會跳舞嗎？”

　　“?。吭趺赐蝗粏柶疬@個來了。”路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剛剛還在討論《人類的劣根性》《宇宙簡史》《論唯心與唯物》的話題突然轉(zhuǎn)向了毫不相干的舞蹈，比奧爾加突然被三個暗殺兵在前后都有掩體的情況下毫無警惕被打死還唐突。

　　“就問你會不會。”

　　“勉強還算會點吧，之前有和妖——”路人話沒說完，就被皇一把拉了過來。

　　“那個……嗯……瑪麗蘇小說里，經(jīng)常有在月光下起舞的情節(jié)……”

　　聽著皇支支吾吾的語氣，路人嘆了口氣。眼前浮現(xiàn)了一位猶如藝術(shù)品般精雕細琢的少女。她有著一頭粉紅偏紅的長發(fā)，暗紅的雙眼，以及一雙粉白的尖耳朵樹立在頭上。

　　“……行吧?！彼袷钦J了命，“跳就跳吧。”

　　因為自己的實力，他總是會有桃花運。出于好心救助了他人，卻總被他人記掛在心上。每次，每次都是這樣。

　　但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上的。各種意義上的“世界”。

　　兩人勉勉強強跳完了一支舞。

　　“……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路人嘆了口氣，“我的名字已經(jīng)被列為‘防止擾亂劇情第一警戒對象名單’中，因為我上次給了一個分身些許幫助。不介意的話，叫我燭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