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不錯,看來我沒看走眼?!碧扑夹忝嘉⑻?,看了李王趙一眼,淡淡道,似乎對于李王趙剛才的果斷一擊非常滿意。
接著,唐思蓮步輕移,緩緩走到孫閑側(cè)旁,眼神淡漠地看著那道倒在血泊中的狼狽身影,唐思心中暗道:大皇子,這仇,總算是幫你報了,希望郭皇后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難得看到唐思眼平靜的眼中流露出的淡淡憂傷,李王趙心中不禁疑惑道:怎么孫閑死了,這娘們的表情這么難看,不應(yīng)該放個鞭炮慶祝一下嗎?
正當(dāng)李王趙心頭思索之際,突然聽到了營帳外熙熙攘攘的聲音,腳步聲、叫喊聲、喘息聲混雜在一起,如果沒猜錯的話,定是那余宰帶人來了。
“快快快,兄弟們,到大哥營帳前集合?!庇嘣最I(lǐng)著百來號身強(qiáng)馬壯的弟兄,氣勢浩蕩地向?qū)O閑所在的營帳駛?cè)ァ?p> 本來這些弟兄已經(jīng)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但是余宰卻將敵人入侵的消息散布在整個營寨之中,兄弟們也是納悶了,誰敢來挑釁獅虎寨,這不是找死嗎。
雖然知道大哥定將那兩人解決了,但這命令還是要發(fā)出,不然要是大哥責(zé)備起來,說自己這二當(dāng)家玩忽職守,自己這張老臉也掛不住,所以便火急火燎地喚醒全寨弟兄,在大哥營帳門前集合。
余宰笑著把帳簾揭開,那尖如老鼠的下巴微微蠕動:“大哥,把他們解決了嗎,這兩人雖然有點(diǎn)棘手,但要是大哥出馬,肯定不在話下!”
“喲,二當(dāng)家,你怎么來了,耳朵挺靈的呀,是來為你們大哥收尸的嗎?”
看著營帳門前的余宰和氣勢磅礴的百來號人馬,李王趙雙手抱胸,微瞇著眼,訕笑道。
就知道這余宰不會這么聽話,肯定是去喊人了,不過孫閑已死,這獅虎寨剩下的人馬,都只不過是一群雜魚罷了。
“這這這,怎么可能!”
看到營帳中央倒在血泊中的孫閑,余宰直接瞪大了他那雙老鼠眼,那雙老鼠小眼仿佛要從眼眶里蹦了出來,眼角的肌肉在止不住的抽搐。
自己的大哥,居然,死了!
一股怒火瞬間沸騰在余宰的胸腔,原本自己的身體還比較虛弱,但看到這駭人的一一幕時,自己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為大哥報仇!”
余宰突然揚(yáng)起自己枯瘦的手臂,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吶喊著,連身后的百來號弟兄也受其鼓舞,雖說他們獅虎寨干的是欺壓百姓的惡事,但孫閑在在獅虎寨卻是有如精神領(lǐng)袖般的存在,現(xiàn)在孫閑暴斃,他們感覺心中的某種信仰突然崩塌了。
“為大哥報仇!”
“為大哥報仇!”
“把這兩個雜碎給砍成碎片”
……
百來號弟兄手中齊刷刷地提起鋼刀,有如擰成的一根粗繩,吶喊聲匯聚在一起,回蕩在整個獅虎寨,仿佛能夠撼動九霄,李王趙甚至感覺腳下的地面都在微微振動。
“看來這幫家伙挺講義氣的嘛,壞事做盡,對大哥還是這么仗義,唐姐,我們該怎么辦啊,就我們兩個人,寡不敵眾??!”
這突如其來的百來號人著實把李王趙嚇了一跳,雖然百來號人馬的實力良莠不齊,但勝在數(shù)量多,這百來號人一人一口唾沫,李王趙和唐思兩人估計就招架不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懂我什么意思嗎,不就百來個雜兵嘛,怕什么!”
唐思倒顯得淡定許多,肯定比李王趙見了許多大場面,狹長的鳳目平靜若水,緩緩從背后取來連弩。
“既然是獅虎寨的余黨,那也隨便也解決了吧,誰叫他們有個這樣的老大呢,也順便幫幫附近的村民們出口惡氣?!?p> 清脆如百靈鳥的笑聲從唐思的朱唇中傳來,不過這笑聲格外冰冷,帶著淡淡的殺意,連李王趙的背后都感到絲絲涼意。
這女人想干嘛,不會又想拉我干活吧,李王趙心中暗道,情不自禁地?fù)狭藫项^。
“接著,給你件趁手的武器!”唐思將腰間的佩劍扔給李王趙,銀白色的劍鞘在空中發(fā)出寒冷的光芒。
接下長劍,噌的一聲,李王趙麻利將劍拔出,長劍握在手中,不禁隨意地?fù)]了一揮,輕聲道:“這劍真輕,而且還怪好看的,要是用來殺人見了血,倒是可惜了?!?p> 李王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感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著,自從李家被滿門抄斬那天,就感覺自己心里就郁結(jié)著一團(tuán)憤怒的火焰,那團(tuán)火焰一直找不到機(jī)會發(fā)泄,今天,就將這團(tuán)火箭燃燒在這些賊人身上吧!
大喝一聲,李王趙直沖而出,手中長劍揮舞,直接將迎面而來的五個匪徒刺退,猩紅的血液如翻飛的柳絮般橫灑一地。
剛才親手殺死的孫閑,仿佛打開了李王趙的某種殺人基因,之前連個雞都沒殺過的李王趙,今天竟然如同殺神附體,魔神降臨。
唐思狹長的美目詫異地看著李王趙,此時的李王趙已經(jīng)和之前判若兩人,衣衫之上、潔白的面龐之上,全是猩紅的血跡。
“真是可惜了我的劍,可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唐思微微搖頭,似乎有點(diǎn)后悔把劍交給李王趙,輕嘆了口氣,臉上又恢復(fù)冰冷的表情,眼中雖然帶著殺意,但卻沒有李王趙那殺神般眼中恐怖,僅是輕描淡寫地一邊補(bǔ)充碼力,一邊將碼力注入連弩之中,一根根弩箭精準(zhǔn)地命中賊人的要害處。
“哈哈,來??!”
“你也太脆了吧,竟不能擋住我一刀!”
與冷靜的唐思相比,李王趙便顯得暴躁多了,手中瘋狂地?fù)]舞著那柄長劍,甚至連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神智好像已經(jīng)陷入了一灘名為殺戮的沼澤之中。
他的腦海中全無他物,僅有一個簡簡單單的,“殺”字。
那柄長劍可謂是鋒利至極,如同削豆腐一般,將一道道人墻橫劈而開,僅過了盞茶的時間,地上已經(jīng)堆滿了尸體,李王趙的恐怖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就剩你了!”
李王趙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邪笑,原本臉就白凈,臉上的血跡便如冬日里的臘梅般綻放而開,用魔鬼的微笑來描述,絕對不算過分。
踢開阻擋在自己面前的尸體,李王趙邁著大步,向最后剩下那人走去。
余宰由于身體虛弱,所以便一直處在戰(zhàn)場的后方,等到自己回過神來,身邊已經(jīng)僅剩自己一人了。
看著渾身彌漫著恐怖氣息的李王趙,再看看周邊橫陳著的弟兄們的尸體,竟然直接感覺下體一熱,褲子濕透了一片。
“你你你,我跟你拼了!”
雖然因為恐懼尿了褲子,但余宰還是拼盡僅剩的所有氣力,揮拳向那尊殺神打去,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拼上一會,就沖為孫閑復(fù)仇、余宰最后的拼死一搏可以看出,這些匪徒還是有血性的。
李王趙睜大了通紅的雙眼,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右手輕輕用力,那冒著寒光的劍鋒直逼余宰脆弱的右胸。
“慢著,留他有用!”
直到唐思清冷的聲音入耳,李王趙才感覺恢復(fù)了神智,心中的那團(tuán)火焰有如冷水澆灌而上,瞬間熄滅,手腕微微用力,將劍尖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而后一腳踢出,只踹迎面而來的余宰的小腹。
余宰本就身受重傷,再經(jīng)了李王趙的這番折騰,身體直接倒飛而去,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面色蒼白如紙,一副隨時都會一命嗚呼的樣子。
看著周圍百來道堆成小山的尸體,李王趙按住瘋狂抽搐的太陽穴,額頭上青筋爆出,俯下身去,大口大口貪婪地地喘著粗氣,感覺腦袋里正在天旋地轉(zhuǎn)起來。
這些,都是我干的嗎?
唐思緩步走來,收回李王趙手中的長劍,似是責(zé)備的語氣道:“差點(diǎn)連個活口都沒有了!”
李王趙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雙手無力地垂下,現(xiàn)在才感覺到揮劍的右臂傳來的酸痛,看著周圍堆成山的尸體,李王趙只感覺心頭一緊,李家一百零六口被亂刀砍死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快說,你們獅虎寨的寶庫在哪里?”
冒著寒光的長劍插入余宰面前的地面,唐思那不帶任何感情色的聲音傳入余宰的耳中,余宰只是咳嗽了兩聲,吃力地?fù)u了搖頭,嘴角揚(yáng)起詭異的弧度。
“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哈哈哈!”
那猙獰的笑聲回蕩在獅虎寨營地,余宰一邊狂笑,一邊咳出鮮血,直到那笑聲斷絕,余宰的身體直接撲通一聲,橫躺在地上。
探了探余宰的鼻息,唐思不經(jīng)微微搖頭,嘆氣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