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教你偷,不,我教你取
“大哥,你是我親大哥,怎么稱呼你?”
長衫青年抹了抹淚,轉(zhuǎn)哭為笑,喜怒無常,真像是個瘋病人。
“我叫什么來著?······”
“·······”
“算了,早年有人稱我為摘星鬼,叫我摘星鬼即可?!?p> “呃······好,鬼哥,那個,這杯······不會是你從哪家貴人那里偷來的吧,現(xiàn)在到了我手中,是不是會給我?guī)砻惯\(yùn),我可不想日后被正主認(rèn)出,若是被正主逮到暴打幾頓,我這從鬼哥你手里買來這個黃玉杯是圖什么???”
摘星鬼摸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子
“嗯······你放心,那些人早就死了,我倒希望他們能跳出來尋到你,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了,你放心吧?!?p> “靠!還真是你偷來的!大哥,你快收回去,說什么我也不要了!”
南風(fēng)一把攀上長衫青年胸前,把黃玉杯往他懷里塞,摘星鬼一動不動,任由他折騰,塞了幾回,黃玉杯還是回到他手中。
“我······”
南風(fēng)欲哭無淚,拽著摘星鬼的頭發(fā)死命搖晃。
“停!松手!”
“收回去!”
“不,你松手!”
“你先收回去!”
“你先停!你停手,我跟你說件事!快!”
聞言南風(fēng)放手落下,不再掛在摘星鬼身上。
“說吧!”
“嗯,若是就這么把這黃玉杯擺脫到你身上還真是有些不妥,這樣吧,我教你一門行走江湖必備的功夫?”
南風(fēng)來了精神
“什么?是御空法嗎?”
“切,那算什么,我教你偷!”
南風(fēng)轉(zhuǎn)身就走
“哎!別走?。 ?p> 摘星鬼拽住南風(fēng)
“不識好歹!······其實(shí)我想教你取?!?p> “嗯?怎么個取法?”
“你想,偷,呸!取的第一要義是什么?”
南風(fēng)撇嘴
“啐,不就是那點(diǎn)兒翻箱倒柜,摸囊掏兜的活么,有什么大不了?”
“呵呵,非也非也,要取別人的東西,第一便是,藏!小兄弟,我看你天賦卓絕,通天門內(nèi)迷蒙一片,當(dāng)可為我輩可造良材?!?p> 摘星鬼瞇眼輕笑盯著南風(fēng)額上那圈黑妝風(fēng)印,南風(fēng)微微驚疑,難不成他能越過全蔽真氣觀察自己的靈源?
“你別吹我,吹我我可是會驕傲的!”
“嘿,你還真說著了,藏字之意,不僅僅是藏境界氣息靈性而已,更重要的是要學(xué)會藏心!藏住自身所想所謀所意,這才是偷,呸!取的第一要義!”
南風(fēng)古怪
“怎么藏?”
“這么藏!”
摘星鬼并食指與中指超南方額上一點(diǎn),一股意念之流沖進(jìn)南風(fēng)髓海中。
“藏字訣?”
“不錯!”
“我再來考考你,藏,是我輩人修行的第一要義,那么要偷,啊呸!要取物,實(shí)際施展起來,最重要的又是什么?”
“趁人不備,掏了就跑?”
“嘖嘖嘖,果真是孺子可教,說到了些皮毛,藏便是為趁人不備,不過真在取物之行中,最重要的是不與人正面相遇,不與人直接對抗,哈哈,掏了就跑也不假,可要能做到這點(diǎn)就需要另一個字,息?!?p> “休息?休息好了就能跑得動了?”
“唔······好像也有點(diǎn),簡直是胡說八道!息在于瞬息萬變,瞬息也可做萬千息,息字訣便在于,快!”
“······”
摘星鬼又并兩指點(diǎn)來南方額前,南方立定,穩(wěn)固神智,閉上眼,準(zhǔn)備承接意念之流,過了幾息卻沒有感覺。
南風(fēng)睜眼,摘星鬼已不見蹤影,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老者身影。
“孩子,方才這里有別人嗎?”
南風(fēng)張望四周,茫茫人群早已將摘星鬼淹沒,南風(fēng)意識到摘星鬼這便是在教他,在寂靜無人角落中之藏,實(shí)為下乘,人海漫漫才是藏處所在!
“老板,就我一人而已,你怎么也來了?”
“嗯······往年慶元佳節(jié)我都如往常一般,在店中一遍一遍地磨著我的刀,今夜突然破格舉行慶元節(jié),我才恍然大悟,很多年都沒好好賞一賞這夜空花火了······”
說罷老板就走了,南風(fēng)大喊。
“老板!不多看一會兒么,南風(fēng)伴你左右!”
老板背手?jǐn)[了擺
“一眼足矣,若是餓了可以到面館來吃碗面······”
老板走后,南風(fēng)重回看臺,陳歡和范沐泩?zhí)兆碛谝箍栈ɑ鹈谰?,都沒注意南風(fēng)離去。
夜幕漸漸拉起,天光射來,慶安城上空幾句話回蕩。
“慶安城全城制空禁恢復(fù)!”
“慶安城全城制空禁恢復(fù)!”
“······”
響了十聲,慶元大場上多座看臺慢慢落下,端坐半空的人們都降落到地面上,天上花火綻開間隔越來越長,直到天亮以后再無一團(tuán)花火綻放,江潮般的人們陸陸續(xù)續(xù)離去慶元大場。
范沐泩隨陳歡回了陳家老宅,南風(fēng)未隨其而往,只是請陳歡留下一匹絕塵馬,他躍身馬背上,駕馬飛奔南四道柊青路,來到諸君酒店分店門前,勒馬便直入店門。
宋掌柜一眼便認(rèn)出南風(fēng),小跑過來禮手。
“小友怎么今日有空到小店來,快快請進(jìn)!”
“童子營放了五日假,很快就得重新回營了?!?p> “原來如此,敢問小友此來有何貴干?”
“宋掌柜,這一二月以來,我家南爺爺有來過此處嗎?”
“沒有”
“那南爺爺有在酒店中有留下些什么東西嗎?”
宋掌柜偏頭思索了一陣,又到柜前拿來記簿仔細(xì)翻了翻,隨后道。
“東西沒留下,南爺?shù)故橇袅艘痪湓捲诖恕!?p> “哦?什么話?”
宋掌柜鄭重道
“說是,‘八年約期,道開火臺。’”
“就這?沒了?”
宋掌柜又仔細(xì)看了一遍道
“沒了”
旁邊一名店侍快步下樓,匆匆來到宋掌柜近前耳語了幾句,宋掌柜立馬就挑起了眉,瞪起了眼,招呼那名店侍。
“去!快快向福衛(wèi)軍通報一聲!”
那名店侍抱手出門,駕一騎獸飛奔而去。
南風(fēng)聽覺敏銳,最近大跨步修行,近身二十幾丈內(nèi)風(fēng)吹草動他聽得真切,那名店侍的耳語他自然也聽到,當(dāng)即便怒從中來,怒意比宋掌柜還要多幾分,邁步便要向樓上走。
宋掌柜過來拉住了他
“南小友,不得莽撞,待福衛(wèi)軍來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