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赫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復(fù)又低下,“姐姐不讓?!?p> “那你想見小姐嗎?”寧宜笑得像是個拐子。
君赫見她的表情,緩緩道,“想是想,可是小姐不讓,”他頓了頓,抬起頭,“別笑得像是要拐賣我似的?!?p> 寧宜把臉上的笑收斂了些,誰能想到平日里在小姐面前,雖然話少了些,看起來卻軟萌無害的小孩會如此毒舌呢。
她蹲下去,視線同他平行,“小姐怕把病氣過給你,所以才不叫你進去的,可是小姐卻又不想喝藥,這病便就一直好不了,你也就一直見不到她了?!?p> 君赫聞言,死死盯著寧宜,“姐姐好不了?”
寧宜被他一雙漆黑的眼眸盯著,竟感到了一絲壓力,“小姐不喝藥,自然就好不了。”
君赫點頭。昨日夜里,洛千儀吞下那碗姜汁的模樣,他還歷歷在目——眉頭緊皺,滿臉的不情愿,連姜汁都難以下咽,更別說比姜汁還苦百倍的藥了。
“姐姐不讓我進去,”君赫眼神暗淡一分,“擅自進去,姐姐會不高興的。”
寧宜道:“別這么死腦筋,小姐,不過是不希望你被染上病氣,你將口鼻武將要專進去就好了呀?!?p> 君赫搖頭:“姐姐說了不讓進去?!?p> 寧宜簡直被他氣笑了,張口想再勸勸,卻看見君赫已經(jīng)向院子門口跑去,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勸誡之語只得往回吞。
君赫是個死腦筋,他這行不通,寧宜端著藥碗往小廚房走,心里又開始打起了別的主意,昨天小姐之所以喝姜湯,還是因為二皇子的提醒,既然君赫這行不通,寧宜眼珠一轉(zhuǎn),那倒是可以試試別的路子,總不能由著小姐一直不喝藥。
一個時辰之后,寧宜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二皇子府門口。
她是洛千儀的貼身侍女,駱倩怡生病,她不放心別人,親自出去買藥,打著這旗號出門去,倒是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寧宜走上前去,悄悄的給門房遞了錠銀子,只道自己是儲六的遠房表親,前來投奔,門房收了銀子,倒是很爽快的去給她通報了。
她自是曉得自己直接求見二皇子不大可能,便想了這個折中的法子。
洛千儀每每與景瑜白相見,寧宜不便去打擾,便在一旁同儲六說話,一來二去,二人竟然生出了些惺惺相惜的革命友誼。
儲六出來,寧宜將前因后果同他一說,他倒是很爽快的,直接將寧宜帶去了二皇子的所在地。
今日沐休,景瑜白也沒去宮里找皇帝。
彼時,他正在一片竹林中練劍,一身白衣如高山雪般孤傲不可侵犯。
手持三尺長劍,身姿飄逸,如驚鴻,如游龍,有紛紛灑灑被劍氣削下,真真是豪氣干云爭舞劍,疏狂瀟灑欲作仙。
因著儲六先告誡過她,練劍之人打擾不得,否則功法一被阻礙,走火入魔,經(jīng)脈盡廢都是輕的,寧宜聽此,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候。
待景瑜白一套練完,寧宜已經(jīng)在旁邊站了小一刻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