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這樣的筵席時,他從來都是遠遠地同她點頭示意,從不多說一句話。
而如今,只今日一場中秋宴,景瑜白便已經(jīng)和她交情頗深了。
自己有著前世的原因,同他頗為熟稔,他卻為何對自己也是如此親切,沒有距離感。
莫不是他也是重活一世?
想到這,洛千儀身子抖了抖。
自己重生而來,已經(jīng)是個莫大的奇跡了,怎么可能還有第二人呢?
況且就算景瑜白重活一世,這也不該對他如此熟稔才是。她心里有些震驚,好容易才說服自己景瑜白如此態(tài)度,不過是因為自己對他的態(tài)度變了罷。
這重活一世太過令人震驚,若不是她自己經(jīng)歷了一次,也萬萬想不到這世間還有如此玄幻之事。
洛千儀好不容易將自己說服,定了定心神,心里默默算了下時間。
“差不多了,”她嘴里喃喃道,隨即撩開了簾子,悄悄的往外看去。
此刻馬車已經(jīng)行至她前世被那群宵小攔路的地界。
洛千儀凝神看著周圍的景象,此地多是商鋪,少有民眾在此地居住,兩邊修了巷道,在黑夜里昏昏暗暗,看不清人影。
洛千儀嘖了聲,倒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洛千儀凝神等了好半晌,直到馬車走過了前世被埋伏的主街,都沒見前世埋伏她的那些人出來。
她自小跟著外祖習(xí)武,比平常人耳聰目明,她仔細聽了聽,但卻還是除了馬車上三人,再也聽不見其他人的動靜。
洛千儀心里迷惑,將簾子放下,在車中端坐。
莫不是洛月瑤將今晚之事告訴了蕭然,而后二人改變了計劃。也不應(yīng)該啊,洛月瑤哪來的渠道從宮里傳出消息,而蕭然也沒那個本事與頭腦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接到消息然后改變計劃的。
洛千儀暗自思索,莫不是他們背后還有其他人指點,且那人在正好也在中秋宴上,方才能夠讓蕭然及時改變計劃。
想到這,洛千儀暗自運氣,準備好對方來行刺的打算。
可是直到馬車哐吃哐吃的行至候府大門時,都無事發(fā)生。
“小姐,小姐,”寧宜輕輕的喊著,見洛千儀半天沒回應(yīng)她,以為她是太累所以睡著了,正準備上前將她喚醒,卻見一只芊芊素手撥開了馬車簾子。
“奴婢見小姐半天沒有回應(yīng),還以為小姐睡著了,正準備將小姐喚醒呢?!睂幰藢β迩x道,算是解釋她剛剛的行為。
洛千儀自馬車里出來,溫柔道:“今日中秋宴,確實有些累了,剛剛小憩了會罷。”
實際上是一路運氣,有些氣力不足,所以才在馬車里緩了會。有些事她不同寧宜講,方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洛千儀一邊同寧宜說話,一邊提起裙擺準備下馬車,車夫見狀,機靈的將藏在馬車底部的踏腳凳拿出來擺好。
寧宜攙扶著洛千儀下了馬車,而后車夫?qū)ⅠR車趕走,洛千儀主仆二人進了候府大門。
在候府大門關(guān)上后,候府旁一顆梧桐樹的枝干動了動,一道黑影從樹上咻的一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