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遲疑著抬頭,對上的是自家主子漫不經(jīng)心的瞟了她一眼。
只一眼,就已經(jīng)讓老鴇抖了一抖,心肝直顫。
趁著主子沒有再開口說出她什么需要被罰的名目來之前,老鴇已經(jīng)機靈的開口應(yīng)是,轉(zhuǎn)身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去準(zhǔn)備了。
慕容漠越是散漫,她就越是害怕。
每每主子這個狀態(tài)的時候,都特別喜歡罰人,以此為樂。
油滑慣了的老鴇,可不愿意回憶曾經(jīng)被罰的日子。
她的手腳很快,大概盞茶的時間,就拿了一套加大版的女裝來,還有一些首飾配飾。
至于胭脂水粉就免了。
主子帶著的那個面具十分特殊,也從不摘下,所以根本不用上妝。
東西備好,老鴇恭恭敬敬的等在了門外。
再聽到房門打開的動靜時,老鴇忍不住轉(zhuǎn)頭,就因眼前看到的一幕驚呆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大了一號的千雪,真的是主子?
老鴇那震驚的目光,只得到了某人散漫的一個輕瞥。
也是這一個不帶溫度的輕瞥,嚇得老鴇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慕容漠摸了摸臉,有些皺眉,又吩咐老鴇去取了輕紗覆面,這才滿意的隨著她下了一層樓,進了桃花閣。
老鴇伺候著陰晴不定的祖宗,將他安頓好了后,再去尋陸云瑤的路上,她是一邊抹汗,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一邊還在嘀咕著:“主子今兒怎么看著心情不太好?嚇?biāo)琅伊?。?p> 等她來到了二樓陸云瑤所在的包間,已經(jīng)收斂好了所有的表情,再次變成了那個滿臉掉粉渣的妖嬈老鴇。
“哎喲喲~讓小公子您久等了,我們千雪見了小公子的禮物十分喜歡,還請小公子移步,隨奴家去樓上見千雪?!?p> 陸云瑤挑挑眉,起身寒暄著就要跟著走。
知畫抬步想跟,卻是被陸云瑤抬手阻了阻。
“你呀,就先待在這里吧,門關(guān)好,可別讓哪個登徒子闖進來冒犯了?!?p> 老鴇一聽,這話哪里是點那小倌兒?明明是在點她。
老鴇趕緊接了話:“小公子放心,這門上是有禁制的,只要合上將禁制打開,就沒人能夠闖進來?!?p> 說到這,老鴇妖嬈的嬌笑了兩聲:“呵呵呵呵,再則,咱們春香樓可是很重規(guī)矩的,那種橫沖直撞的事情,是決不允許發(fā)生的?!?p> 陸云瑤斜瞥了知畫一眼:“可記牢了?”
知畫的一張臉清清白白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些蔫的點點頭。
哪怕剛才被新主子震住,此時的心跳也沒能恢復(fù)正常,但看著她那副紈绔模樣,還要去尋花魁把她丟下,她就怎么都沒辦法看這個主子順眼。
她不明白,曾經(jīng)那個只知修煉的陸家大小姐,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了嗎?
知畫垂眸,送走了兩人,轉(zhuǎn)身就把門窗都關(guān)上,禁制也打開了。
獨坐桌旁,心靜不下來,她只好再次分心,想起了剛才的畫。
看著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她心中一動,起身執(zhí)筆,開始按照記憶一點點的將剛才所見的畫作臨摹了下來。
只是,這種新畫法頗耗功底。
哪怕她的白描功底不錯,還是在作廢了幾張紙之后,才勾勒出了最滿意的一張。
最后題詩的時候,知畫又頓了頓。
看著那首詩,她的雙眼再次出現(xiàn)了迷茫,這......,是主子的心境寫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