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瑤用力閉了閉眼睛,半天才感覺好了點兒。
轎外的喧囂重新回歸耳邊,喜慶的嗩吶在陸云瑤的腦中自動換上了哀樂。
那些記憶都不是她的,而是另一個同名同姓溫柔至極的女子所有。
那樣善良、溫柔、水一樣的人兒,卻是就這么香消玉殞了。
陸云瑤垂眸,那個姐姐長姐姐短的小碧池,原主沒有看明白,當(dāng)成親妹妹寵著,她冷眼旁觀,卻看清了她的本質(zhì)。
可惜,她不是原主。
在她到來之前,那個小碧池已經(jīng)鬧出了不少的幺蛾子。
廢了原主的丹田。
搶了她的心上人。
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爭得與原主同一天出嫁。
又在原主早上的茶水中加了料,毒死了原主。
說是換親,實際上那小碧池壓根一個都沒想讓給原主。
哪怕是她嫌棄不要的,原主都別想擁有。
陸云瑤簡直氣笑了。
‘呵,很好?!?p> 她感覺著原主留下來的情緒,那疼痛的、悲涼的。
被如此背叛,卻沒有多少的不甘和怨憤。
‘善良過分了啊喂,不帶你這么圣母的。’
陸云瑤恨鐵不成鋼,卻嘆了口氣。
她倒是能理解一些原主的心情。
說白了就是無私奉獻(xiàn)型的軟包子一個,想法也是不懂恨的軟和。
“呼。”
哪怕理解歸理解,陸云瑤卻不是能被搓圓捏扁的性子。
她這般想的時候,心口疼的更厲害了。
陸云瑤翻了個白眼:“好啦好啦,我也不愿意占你身子好吧?至多我只答應(yīng)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總行了吧?”
疼痛平息,逐漸散去。
陸云瑤忍不住再嘆口氣。
她忽然想到了那個毒,那個會讓原主窒息而死,無比痛苦的玩意。
可是仔細(xì)感受了一下,除了身體被點了穴道制住了,沒有半分不妥。
難道因為這身體已經(jīng)死一回了,所以沒事兒了?
這想法站不住腳。
陸云瑤思來想去,忽然想到了冥王珠。
她感覺靈魂要被撕碎之前,可就是胡來吞了那顆珠子的。
難道自己穿過來是因為那顆珠子?
現(xiàn)在感覺不到毒素擴(kuò)散,也是那珠子的功勞吧?
陸云瑤胡思亂想間,轎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
聽見外面喜娘唱念做打自有風(fēng)格,唱喏著一套套喜慶俏皮的小詞兒,陸云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嫁個病秧子是吧?’
‘反正病秧子也不可能有那個體力洞房,姐怕啥?’
‘雖然代嫁這種事情讓她忍無可忍,很想立馬表演一個逃婚?!?p> 但原主這情況,壓根不允許她開始她的表演???
無奈。
陸云瑤瞬間出現(xiàn)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忍無可忍,那就重新再忍!’
‘反正姐也沒有心上人,當(dāng)了一輩子單身狗,也不介意婚不婚的?!?p> “萬一那病秧子拜堂之后,一掀喜帕,受不得她這個驚喜掛了呢?那姐豈不是要時來運(yùn)轉(zhuǎn)了?!’
站在門口病歪歪的瑞王爺忽然全身惡寒,忍不住抬眼瞥了喜轎一眼。
這時,喜娘正唱和著:“新郎踢轎門,一腳破隔閡,夫妻和和美美?!?p> 瑞王由侍衛(wèi)攙扶著上前,一腳踢向了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