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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并不知情

四十七、歸還靜寂

當事人并不知情 章工孜 5943 2020-05-16 20:38:51

 ?。ㄋ氖撸?p>  時間會使你變得清醒或無情

  你苦苦的問,怎么可以忘記一個人

  我說,怎么可以不忘記一個人呢

  ——張小嫻

  連連大雪導致塔河至漠河的鐵路封禁長達半月之久,公路更不必說,積雪阻隔了一切外來人員。同時也給博爾濟家的農家樂飯莊保留一些雪中未能成功離開的滯留旅客。陡然增長的人流量及其所需的生活物資采辦之事全都落到阿爾薩蘭頭上。

  她用雪橇從三里路開外的果蔬集散市場搬運所需物品,四只狗哈出的汽在空氣中蘊出冰晶。截至今日,鎮(zhèn)上每日正中午派來的一輛車有規(guī)律轉移滯留人員已有四日之久,物資短缺壓力逐漸減少。但她仍舊覺得今年的冬運比之往年要辛苦許多。

  這當然是好事,畢竟留宿在他們家的人越多,收入也就會更可觀嘛。但十八歲的阿爾薩蘭并不為此而高興,反而對這種異常的繁榮景象表示擔憂。

  假如那個漢族女人突然離開,他們一定會回到從前的蕭條舊況。薩蘭如此肯定的知道。

  名叫賀明的南方人是今年初夏時節(jié)獨自一人來的長纓鎮(zhèn),據(jù)她自己言語透露,她是從長江北上以地圖上自己喜歡的地名為目的地,一路走走停停往北來的。本來以為會去更多地方的,但突然就在長纓有了稍作停留的打算。并且一停就是大半年。

  阿爾薩蘭對這人的到來喜憂參半,理論上,這女人解決了博爾濟家客棧以往隆冬后入不敷出的經(jīng)營慘象,薩蘭的父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女人能在不要薪酬的情況下?lián)攲B殢N師一職,并且手藝簡直堪稱一絕??蓡栴}就在這兒!她不向她們家要任何回報,只吃住在此地。等到有離開的意向時,他們是毫無辦法來挽留的。

  敏感多憂的薩蘭便總覺得心緒難寧,這幾日尤盛,她有種預感,覺得大雪消退,這人就會隨之離開。她的憂慮在外人是看不出來的,畢竟排行老三還是女生,沉默寡言又鮮少流露情緒。別說父母,就算是與她還算親近的二哥都察覺不到她的愁緒。

  “額默講說讓你把這棉褥給明明姐拿去?!辈煊X不到她的煩惱就算了,他竟然還吩咐她去給那女人送東西,“今天沒拉回柴薪,后半夜爐火不旺保不定會冷?!毙攀牡┑┙o她解釋,就隨手遞過一床厚厚的棉絮給她,也不擔心她拿不拿得動。

  呼——,她有些郁悶的跺了跺腳,覺得所有人都在與她作對,給她難處。

  薩蘭上二樓,木梯吱呀作響,響聲像是泄露情緒的小配音,到樓上里間靠右的一間屋門前,她有些猶豫地站定,對著古樸的木門看了好一段時間然后重重的嘆口氣敲了敲門。

  門卻只是虛掩著的,稍稍一推也就開了。

  “我額默說怕你冷,叫我給你送些棉絮來?!蹦贻p姑娘聲色清越,說話時確實是不咸不淡的口吻其實心里不安忐忑的很。

  房間的主人很顯然是在整理東西,聞言轉過身來朝近幾日都沒精打采的女生明朗一笑。

  見她作勢要出門去就開口勸止說:“先別走,我有事囑咐你?!?p>  薩蘭果然止住了,轉過身來有些錯愕的看著說話的人,心下只想著,完了,她要跟她告別了。薩蘭忽然覺得沒來由的傷感嗆得她胸腔沉痛,比早起吸進的寒氣還灼人肺腑。一連幾日刻意不理她,不靠近她,離她遠遠的就是要避開這茬的。忍不住踏足一步,就直進了她最不敢想的噩耗。

  薩蘭覺得氣,又不知道該向誰致氣,只在嘴里嘟囔幾句她氣極時會說的滿族話,大意是討厭她二哥種種。

  但這次不一樣,沒說完話,這姑娘卻悲戚難當?shù)目蘖恕?p>  她本來是個不喜歡外露情緒,異常堅強的女孩兒,與人斗嘴都少有,更別提因事流淚了。

  不同尋常,簡直太不同尋常。

  連她自己都不覺何故,居然在這女人要與她分別之時慌張落寞至此,實在前所未有。

  “咋還哭了呢。我就想囑咐你一聲,明早一起去趕集,別又一個人先走了?!?p>  小姑娘聞言立即止了眼淚,有些迷茫的拿朦朧淚眼瞧向眼前的人。

  她身量高挑,頭發(fā)原本短的很但半年來已經(jīng)長得越過肩頭,洗過的緣故帶著些濕氣披散著,相當柔潤。也看著她,眉目淺淡,清平和暢帶著親切的怡人微笑,相當撫慰人心——比起她那生性豪壯外放的家人們——這人真是太溫柔了。穿著一件綠色細線針織衫和深色長褲,很別致的配色,溫暖又妥帖。

  讓剛剛還覺得天要塌的薩蘭忽的情緒好轉起來。

  “你這幾天故意不和我打照面?”她說話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些試探,“我倒是哪里惹你的不高興了,三小姐?”

  薩蘭立馬炸毛了,她每次都這樣調侃她,叫她三小姐。說她這樣水晶心肝玻璃肚腸,和平日里表現(xiàn)的靜默成熟完全不一樣。簡直就是表里不一。

  “你——”姑娘氣的說不出話來,“我——”只知你我二字。

  “好啦!”不準備繼續(xù)打趣她,“我知道你在慌些什么,不過——”她定定看著薩蘭,認真說到:“我不會突然間不告而別的,即便要走,也會讓大家都做好準備。好嗎?”

  薩蘭覺得這人真是奇特,竟然分毫不差的料定了她的心事。被她拍拍肩膀,女孩兒的內心終于也安穩(wěn)起來。

  “剛剛樓下有停車聲,是來投宿的嗎?”無關緊要的詢問。

  “嗯。我哥待的客。聽說是個男的?!辈患偎妓鞯幕卮稹?p>  “在對面?”指了指房門的方向。

  “嗯,是的吧。怎么了?”點了頭又充滿疑惑的反問。

  “這下好了,對面住了人,我可得克制些免得嚇到人家,說這店子里住著女神經(jīng)病就不好了!”說著,她調了說話聲音。言語帶笑,聲色明朗。

  聲如山月清風,以致讓門外站著的冷峻男子聞言也不禁啟唇莞爾。

  對面的客人,么?在心底細細回想那聲音,他搖搖頭,帶著笑轉身進了剛剛整理好的,位置特殊的客房。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阿爾薩蘭就起床把雪橇裝好,等她從后院出來時,發(fā)現(xiàn)賀姓女子已經(jīng)等在大門口了,她慢慢走過去,道了句早安,對方卻并沒有跟往常一樣馬上應她。而是有些出神的看著前院的大櫸樹下停著的一輛車。

  “厲害吧。地面封凍成那個樣子,這人竟然還開得了車呢!”薩蘭也尤其配合的表達著自己附和般的驚訝。她以為正若有所思的人驚訝的是這個。

  “上了防滑鏈,慢點開沒什么大問題。”回過神的人聞言也開口解釋,而后又搖搖頭,想要否定什么似的兀自喃喃道:“但是這么遠,到這里來。應該不太可能的!”說著,她抿了抿嘴,看著車子的車牌號,略有深意的說:“別人可是忙苦不迭的奔命要走,這種天還特意來這兒,他可別是腦子不好?。 ?p>  薩蘭看了看車,又看看說話的人,自顧自的點頭表示贊同。

  人已經(jīng)轉移的差不多了,這天的采買量也就不大。兩人腳力都不錯,幾里雪路來回不過一節(jié)課光景,薩蘭把雪橇卸下來撒了狗兒,她媽媽聽到聲音,從后院往前來。見了她只睜大眼睛表示驚奇:“你哥哥不說你去拜肅慎石的么?”

  “哪個說的?”薩蘭也驚。

  “她說你這幾日心情差,肯定有什么愿要祈?!眿寢尡贿@兄妹倆搞懵了,“那不然你約著賀小姐陪你?”

  哥哥竟然察覺到她的心事!薩蘭心里涌起一陣異樣的溫情,清寒的晨汽襲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辯駁:“我們一起去趕集呢,誰說是去拜老祖!”

  “趕集要得了兩個人!”齊亞大嬸斥責她姑娘,她覺得不該勞煩賀小姐,于是只能責怪這使性子的小女兒。

  “這事不賴她,是我要同她一起的呢。我想瞧瞧清松的霧凇,才特地約的薩蘭!”有人幫忙解釋,暴脾氣的齊亞也就平靜下來。

  只是仍有些為難的說:“那這不趕巧兒的,剛剛蒙托帶著人去山里了,昨兒晚的客人說是要去找你?!?p>  “找我?”很是驚訝。

  “對呢,誰知你們倆——,唉?。?!”齊亞又嘆口氣,為這岔子表示相當不滿。

  卻不想,賀小姐在聽聞她的話后,轉身就往大門外去,快步疾行也往山里趕。薩蘭也匆忙跟上。

  倆人一路無話,走出村子,到村口時見一幫人拿著大長桿與鐵鍬,也浩浩蕩蕩往山上趕。薩蘭奔上前去詢問被告知肅慎石那邊塌雪壓了人,趕著去救人呢。

  薩蘭一下驚呆了,直哆嗦著:“嗚啊——,我哥哥,我哥哥去了。是我哥哥啊——”眼淚簌簌就往下掉。

  眾人顧不得小丫頭情緒,拿著些工具步履不停往前趕。

  把一切奉送給你。甚至包括,生命。

  畢霄聽到前面轟隆一聲悶響,墜落的厚重白雪覆滅眼前的山路,連幾十米高的雪松也能壓折了,那人呢?會不會不堪一擊到當場斃命。

  寂冷幽深的北方雪嶺,氣勢恢宏的皚皚白雪,迫人的寒氣讓他難以呼吸。

  “薩蘭——?。?!”身邊的人在反應片刻后低喃一聲。隨即便拉著愣住的畢霄往回跑。轟隆聲不斷迫近,這很顯然是連續(xù)塌方,必須馬上往前面山石坳下躲,要想活命。

  嘭嗵——

  遠遠看去,自山頂傾斜而下的大片雪塊躥升而起的白色飛沙像是誰無故潑撒的小冰晶,在逐漸明耀的陽光下,有燦爛的金光。白燦燦,如同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

  白天與黑夜。夜里有她明麗動人的笑臉啊。

  那天之后,她不再見他。也讓他不必找尋她?!暗任蚁胪?。我就回來找你?!彼馁R明終于離他而去,沒有猶豫,行動果決地。

  畢霄也聽話。不尋也不問。如常的工作與生活。

  直到兩天前,他重新打開那幅畫,那幅她的肖像畫。她那讓他失神失智失心的笑——空山無人云日綺靡村老相尋采幽戾止——才發(fā)現(xiàn)她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她不會回的,除非他去尋他。

  真是女人啊。

  畢霄在他們的庭院里種了一株冬柏花,雪后花開,嬌艷的玫紅色曝露在一片雪白中,真美麗。

  畢霄將屋子里的暗裝攝像頭全都撤除,他想著等賀明回來了,他會和她躬身相親再不必從顯示頻中看她的一舉一動。

  畢霄本不吃辣,但在她離開的日子里,總要嘗嘗看賀明覺得夠味兒的酸菜魚等重口味菜式——他自己琢磨著做,然后忍著難耐的腹痛,覺得這人并沒有離他太遠。

  畢霄自馬斯之后再不敢養(yǎng)任何小動物,現(xiàn)如今他養(yǎng)了一只小德牧,他想著日后即便經(jīng)歷死別之事,一定有她陪著,于是也就不那么忌憚了。

  畢霄不刻意去想賀明,只是無意間會想到與她有關的事情,時間一長他發(fā)現(xiàn),他無意間想她的時間居多。

  前天晚上他做了夢,沒夢到賀明。

  他覺得必須要把她找回來,因為他害怕,記憶深遠,他的賀明很可能也會像這樣慢慢忘了回來找他,繼而忘了他。這可怎么得了。

  周沉木敲著他的辦公桌大聲斥責說——你瘋了嗎畢霄!他自己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沒毛病。嗯,他可能,真的會瘋的,繼續(xù)這樣若無其事的無動于衷耽于以往日常,臆想于她會迷途知返自行回到他身邊,然后,獨自體會這種漫長的等待直至最終無果。他,鐵定會瘋!

  瘋不要緊,要緊的卻是,他不能就這么失去她呀!

  我來找你,我來帶你回去,我來躬親力行負疚認錯管他什么仁義禮智信怪力亂神迷,這些都不重要,我們在一起才最緊要。

  嘭嗵——

  身后的塌雪仍舊以滅頂之勢朝前追擊,冰冷又純粹的,不待任何協(xié)商與調停的,氣勢磅礴氣霄滔天的,本該使人畏懼,卻忽然被視作偶得天成的,雪葬。

  我們在一起才最重要吶!他忽然有些欣慰的想。

  蒙托回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男人竟止住腳步轉身往撲疊而來的滿目陳雪中走去,意會過來他的意圖,也還處在對薩蘭遇險的驚悍結局中的蒙托不禁雙眸發(fā)紅,怎么可以讓他覓死,絕不能讓他也死掉!

  “哥哥!我哥哥——”薩蘭一行人在一處由巨大的連體山石拱出的大掩體下匯聚,坍塌聲尤近,大家不敢再往前去。靜靜觀望前方會不會出現(xiàn)奇跡——蒙托知悉山雪動勢,萬一能僥幸脫險——薩蘭一聲聲驚泣哽咽著叫哥哥。

  她渾身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難于自控。

  恩特和謨,永恒長久。一直沉默不語的賀明輕拍著身旁的女生,在一片憂懼不安的咋聲長嘆中忽然仰起頭來,石坳側沿滲進的初晨陽光凌冽的刺痛她的雙眼。閉上眼時,她腦海中浮現(xiàn)這個詞。

  然而,這世界可視或不可視的一切,有什么是能永恒長久,亙古不化的呢?她的祈愿與愛慕算嗎?她此刻靜靜向神起誓,若那人無礙歸來,她肯以生身所有來還愿,以不朽決心來償贖,再以不滅陪伴來作抵。只要他無事站到她面前,她愿意來踐行那所謂的,情比金堅的傳世之志。

  “那,那倆是——”有人從雪幕中奔跑而來。

  “快快快?。。。?!”背著一片閃耀的、肅殺的、皚皚白光。

  “哥哥——?。。「绺纾。?!”假如神明聽到她的心聲。

  那么,的確存在神明,你背光而來的這一瞬,我真真切切這樣認為著。否則,該如何再見你。

  我的,恩特和謨的,畢霄。

  “蒙托啊蒙托,雪不化完你逞什么能要進山,還領著生人進?!贝謇镩L輩見兩人無事歸來,歇停一會兒就開始對年輕蒙托進行集體教育,村長訓完族長訓,族長訓完長輩訓。薩蘭趴在他哥懷里,哭的劫后重生般氣震山河。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分享著幾分鐘前的跌宕情緒和驚惶心神,一派逛了鬼屋的驚心動魄又一本滿足和樂的生動氣象。各自沉浸在不足為沒有參與的人述說的奇妙感觸中無法自拔。

  當然也就忽視了剛剛像英雄一樣飛奔而來的現(xiàn)在卻安靜乖巧的坐在某個面色沉郁的女人身旁的畢某人。

  “你不問問看我現(xiàn)在有什么感受嗎?”畢某人小聲跟身邊的人詢問,神色詭異的拘謹難安著,“全息4D災難片的現(xiàn)場體驗感??!”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上面結著顯見的冰棱,雖然說著自我調侃的話,眉目中的落寞惶恐卻是真實可見的。

  穿著深色沖鋒衣本該矯健俊挺的人,因為冷風刮紅的臉和被寒氣浸濕發(fā)絲跟衣服的緣故,竟然有些窘魄凄楚之感。

  賀明偏過頭看著他,不發(fā)一語。

  這男人不知哪來的良好情緒繼續(xù)跟她耍嘴皮:“俠客行里石破天的雪山之行也沒這么蕩氣回腸吧!”說著他起身蹲到賀明跟前,與她面對面著四目相對看著她,“不過啊,我還真挺怕被這雪埋了呢!”眼眶突然間有些發(fā)紅。

  “我本以為你在雪里打算就此殉情來著,可——”他說的輕巧,無關緊要的口氣在賀明聽來實在很欠扁,“萬一你沒有呢,萬一你沒死卻再也見不著我了,那多不好。那,你該多傷心??!”而我最怕你傷心,于是費了老鼻子勁兒保住命來見你。

  賀明看著面前復又笑得泰然篤定的人,他的明俊臉龐和清朗聲色卻使她雙目朦朧,這眼淚來的毫無征兆又不可抑制。

  “我啊——”他輕嘆一聲,伸手去抹賀明潸潸下墜的淚水,“我有理智,有推己及人的責任心,有不讓人為難寧可退而求其次的克制,甚至有力量懸殊時做好被你棄如敝屐的清醒認知???,所有這些都阻擋不了——”說著,他微微揚起頭來看著她,而后低緩出聲道:“看到你時的那份情不自禁就想笑的本能?!彼H啟絳唇,笑得沐風自得。

  那淺笑無聲,亦使黑夜奔逃。

  『《靜寂》

  深く深く眠り落ちて,我陷入深深的長眠

  春をいくつ逃しただろう,不知自己錯過了幾個春天

  不意に見えた訪問者は,意外經(jīng)過并發(fā)現(xiàn)我的拜訪者

  眠る心呼び起こすよ,想要拉鉤和你約定

  指切りしてしまいたくなる,可每當我追逐你你總從我身邊離去

  追いかけたら離れてゆくのに,在寂靜之中我收集萬物的聲音

  靜寂の中で私は聲を集める,沉默仿似你我的暗號在此降臨

  二人の暗號みたいな沈黙が降る,不知你為何要俘虜我的心

  君はどうして私を捕まえたの,這樣只會徒增我不想忘記的回憶

  忘れたくないことばかり増えてしまう,如果擁有了要守護的事物

  守るものを手に入れたら,如果擁有了要守護的事物

  歩幅ひとつ添いたくなる,我想要勇敢往前邁出一步

  何も持たず進みながら,兩手空空孤身前行的同時

  焦がれ待ったその何かを,是什么讓我滿懷憧憬盼待著

  寄り道して見た風景を,雖然并不是和我偶遇

  語り合える相手じゃないけど,交談過一路風景的那個人

  誰も待たずに待たさずに生きてきた,不等待誰也不被誰等待的我存活至今

  自由な翼を広げて夢を飛んだ,展開自由的羽翼向夢翱翔

  君を乗せると時々しゃがみ込むよ,有時承載了你的翅膀會動彈不得

  あふれる自由を奪った罪の重さ,是負荷了剝奪無垠自由之罪的緣故

  靜寂の中で私は聲を集める,在寂靜之中我收集萬物的聲音

  目配(めくば)せるだけで伝わる言葉を知る,只要眼神交匯便可知你要傳遞的心聲

  君の重さを抱えて歩いている,如今我承擔著你的重量前行

  ——天野月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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