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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誤殺一名神仙開始

第四章 千年之后

從誤殺一名神仙開始 明晚舟 6347 2020-05-18 11:11:41

  現(xiàn)在正是初夏,湖岸楊柳依依,小石路曲折起伏。岸邊停泊著一排畫舫,幔帳如薄霧輕輕飄揚(yáng),上面燈火通明,琴聲悠揚(yáng),如夢如幻。圍著湖岸有很多拔地而起的樓臺榭雨,飛檐走壁處有很多白色的祥云浮雕。以前丹陽湖根本沒有如此熱鬧,也沒有如今這樣優(yōu)美。迥異的建筑風(fēng)格,大禹國崇尚自然,飛檐處多是花草動物,不像如今處處祥云。

  人還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只是著裝大大的不同。

  大禹國的男子服飾通身緊窄、長可曳地,下擺寬大,行不露足。衣袖有寬窄兩式,袖口大多鑲邊。衣領(lǐng)用交領(lǐng),領(lǐng)口很低,以便露出里衣。如穿幾件衣服,每層領(lǐng)子必露于外,最多的達(dá)三層以上,叫‘三重衣’。然后用綢帶系束,衣上還繪有精美華麗的紋樣。

  而這里的男子服飾多為圓領(lǐng),窄袖長袍,也許是夏季的緣故,看上去清爽大方,但服飾上紋樣更加精細(xì)生動。

  懸月門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根本沒有蹤跡。

  楚蕭寒又圍繞著湖泊觀察了一圈,他不是很確認(rèn)這是不是“丹陽湖”,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他的方向沒有錯。從雪山來后,怕迷失方向,都是走的直線,就算有點繞彎,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差異。這所有的一切前所未見,找不到一絲一毫絲熟悉的感覺,完全就是異國他鄉(xiāng)。

  真是活見鬼了,越是著急越是要小心,不敢向人打聽消息,不敢與人接觸。天空烏云密布籠罩四方,天雖然暗淡,但可以確定還是白天。楚蕭寒等到夜深人靜后,悄悄的向之前看到的城樓走去。

  心下一喜,終于看到熟悉的東西,城門口分明寫著“景州”,只是城墻變得更高大了。小心觀察,沒有發(fā)現(xiàn)城墻上有巡邏的士兵,飛躍城墻來到內(nèi)城。里面還有一些沖沖忙忙的行人,他小心的躲避在陰影處。寬敞的街道兩邊,還有些窗戶亮著燈光,內(nèi)城同樣也是很陌生的建筑風(fēng)格。

  透過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商鋪上懸扁高掛,寫著“平安客棧”、“高氏典當(dāng)”、“何記茶樓”、“景州布莊”之類的名字,但他一個都不認(rèn)識。

  應(yīng)該是走錯了地方,但這是哪兒,以前為何從未聽說過?既然人都來了先打聽一下大禹的情況再做計較。于是在這個也叫“景州”的地方閑逛起來。

  在城景州城最中心位置,有座占地很廣的府邸,牌上寫著“知府”。朱紅大門緊閉,門口有兩座一人多高的白色石雕,為一對獅子。門庭顯得氣派非凡,莊嚴(yán)肅穆。門口左側(cè)架著紅色的大豉,也不知是做何用處。紅色立柱上有一副行書對聯(lián),字還是那些熟悉的字,對聯(lián)曰“春雨無私進(jìn)衙先拜清風(fēng)二字,青筠有節(jié)出府再留正氣一身”。

  看著像官府,先看看這里到底是何處。

  楚蕭寒警視左右,飄身進(jìn)府邸,穿過圓形拱門,繞過蕭墻,宅院左右是一排排磚瓦房,正前方一條筆直青石鋪路,路邊擺放著各種盆景。石路盡頭是一間很空曠的廳堂,廳堂正上方有一張紅木案牘,上有文房四寶。

  案牘后面是一副旭日東升的四四方方彩色畫,案牘后面高懸“明鏡高懸”的牌匾??磥硎沁@里官員經(jīng)辦之所,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有價值的書箱,都是些學(xué)識讀物。案牘左上角有一摞擺放整齊的折子,取下臉上的蒙面,掛在脖子處,拿起最上一本看翻開。以他今日內(nèi)力,夜色中字跡清晰可見。

  上面曰:

  臣沈鴻儒今有一本起奏:奏為備民間疾苦,仰副圣上愛民之懷事。

  臣竊聞國貧不足患,惟民心渙散,則為患甚大。今有景州府連續(xù)兩月無雨,來日糧食必顆粒無收,現(xiàn)物價暴漲,民亂已顯。府藏之空虛,殆有甚于今日。奏請圣上撥翰倉之糧,以安民心。其銀價太昂一條,必須變通平價之法。臣謹(jǐn)臚管見,另擬銀錢并用章程一折,續(xù)行入奏。

  ……

  國以民為本,百姓之顛連困苦,茍有纖毫不得上達(dá),皆臣等之咎也。區(qū)區(qū)微臣,伏乞圣鑒。

  謹(jǐn)奏。

  晉安五年,夏

  晉安當(dāng)是年號,可之前從無聽說大禹國周圍還有叫這個年號的國度啊,真是諸多怪事。

  又一路小心的在里面逛了一圈,來到一偏僻角落的二層小樓前,寫著“通譯局”。沒有上鎖,推門而入,書架上整齊擺放著很多書籍。四處看了看,拿出一本《大歷國通鑒》。

  一目十行看下去,一會兒身如雷擊不停的顫抖,瘋了般扔下手中的書籍,又拿起一本《上下五千年》快速翻閱起來。兩個時辰過去了,才認(rèn)命般停下。自己并沒有走錯地方,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只是回來的太晚了。

  兩本書以時間為軸,從地域、文化、經(jīng)濟(jì)、軍事等方面記載著歷朝歷代的大小事件。有雄才偉略的皇帝、有可歌可泣的英雄、有憂國憂民的詩人等等。

  史記:大禹國永固十三年五月初六,皇帝蕭靖安駕崩,享年五十一歲。太子蕭權(quán)因傷心過度病重不起于翌日不治而薨,全城戒嚴(yán)。薛貴妃與當(dāng)朝丞相薛成業(yè)代理國事,召遠(yuǎn)在邊關(guān)抗敵的四皇子蕭治火速進(jìn)京。五月十三日,蕭治繼位,國號楚,大赦,改元。

  史記:蕭治在位三十八年,勵精圖治,國富民強(qiáng)史稱“楚治盛世”,死于楚三十八年十月初三,享年五十九歲。

  楚蕭寒手中的書“嗵!”掉在地上。雙手不停的顫抖,全身無力席地而坐。

  如今帝國叫大歷,國祗已有二百二十六年,參照《大歷國通鑒》,時間已過去一千二百多年。不知為何被埋如此久遠(yuǎn)而沒有死去,這就能解釋清楚為何他的內(nèi)力如此高深莫測。為何景州城也不是那個景州城了,一千多年啊,斗轉(zhuǎn)星移,山河色變。

  一想到他的家人與朋友,全沒了!心中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要毀掉這騙人的一切,失了理智。

  “啊!”聲音撕心裂肺,如夜鶯泣血。強(qiáng)大無匹的內(nèi)力澎湃而出,屋子里頓時刮起颶風(fēng)。以他為中心四周書籍紛紛飛走,有些破窗而出,書架瞬間倒塌,四分五裂,房頂瓦片濺射。

  “通譯局”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劃破長空,周圍一時眾犬吠聲,打破了靜怡的夜晚。

  很快就有動靜傳來,吆喝聲、跑動聲,院中很快燈火通明。“通譯局”房頂還有幾片瓦孤零零的掛在木板上,墻上的貼紙全部被撕碎,書籍與碎瓦散落院中各處,有人舉著火把從洞開的大門走進(jìn)去。

  進(jìn)的快,出來得更快,那人聲嘶力竭驚懼聲:“鬼啊!”,被他扔在門口的火把,正努力的燃燒著,一閃一閃的。

  院子里面一陣騷動。

  一個粗獷的聲音道:“小金,大晚上的嚇人可沒有意思啊,小心我扒了你的皮?!?p>  那人驚恐道:“頭兒我真不騙人,我看得仔細(xì),白衣、白發(fā),白臉,眼睛冒著藍(lán)光,娘呢,嚇?biāo)腊沉??!?p>  “里面是人是鬼!”頭兒聲音很大,頗有威勢。

  “人!”

  “是人!是人!不是鬼,小金你把我都嚇到了”又一個聲音響起。

  “我說閣下是何人,深夜到訪知府衙門,這可是犯重罪的,呃,有何見教,閣下……”頭兒后面幾個字聲音很小,幾不可聞。

  眾人只見臺階上站著一位白發(fā)、白臉的人,他雙眼冒著寒光,像極了擇肥而噬的野獸,整個人從骨子里面冒著冷,神色凄慘,太嚇人了。身穿白色復(fù)古長袍,有些破舊。一點都不像人,是個男鬼,但長得又像女鬼。頭兒剛才的話,就是被他這副尊容嚇回去的。

  院子里人雖然很多,但他們從心底升起一股涼氣,好多人呼吸急促。

  有一個人轉(zhuǎn)身就跑,嘴里語無倫次的呼叫著。

  “啊!”院子里一陣騷動,被那逃跑之人嚇的。

  頭兒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嗓子冒煙,他啄了口唾液,吞咽聲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時就聽到臺階上那位很有禮貌的問道:“各位都是景州本地人嗎?”

  聲音圓潤清脆,眾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氣,應(yīng)該不會吃人。

  “我們都是”頭兒聽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多謝相告,我并無惡意,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男鬼對他抱拳問道:“我從小跟隨師傅隱居山谷,已經(jīng)不知今夕何年。這里原來住著一戶姓“楚”的官宦人家,可是進(jìn)來一看,卻是變了樣,你們可知他們搬去那里嗎?”

  “楚姓?我還真沒有聽說過。我居住在這城里都有三十幾年了,可這一直都是官府衙門?!?p>  眾人表示都沒有聽說過。

  小金現(xiàn)在緩過勁來,有些幽怨道:“京城到有一位楚姓鎮(zhèn)國大將軍,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哼!最好是被抓起來。

  “當(dāng)今皇上姓甚名誰,你們能告訴我嗎?”

  “這有什么不能說的,當(dāng)今皇上可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皇上,叫王宏業(yè),在位已經(jīng)五年。”

  楚蕭寒心里很亂,已經(jīng)確認(rèn)這就是千年之后,也沒心思再問下去,飛出院墻不管里面的雞飛狗跳。

  多希望這一切就是一場夢啊,可種種跡象,所見所聞豈能有假。心灰意冷,在城里漫無目的走著,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人,突然就意興闌珊起來??墒怯帜艿侥抢锶ツ?,天大地大那里才有我的家?。?p>  “爹!娘!孩兒好想你們??!”無聲的吶喊,眼淚不由自主奪眶而出,靠著墻邊滑坐在地。

  回來的太晚太晚,晚了一千二百多年。子欲孝,而親不在,就連磕頭上香的地方都沒有。這一刻他的心是灰色的,活著的意義是什么?還有意義活著嗎?凄慘一笑,連個仇人都沒有,他覺得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不如死去,是的,不如死去!這一刻急火攻心,內(nèi)力亂竄,“噗!”吐出一片血霧,暈倒在墻邊。

  楚蕭寒是在幸福堆里長大的,給的一方理所,受的一方當(dāng)然。天下父母都會把全身心的愛,給到自己孩子而不求回報。作為當(dāng)時的他安然享受這一切,可能沒覺著有多么了不起??僧?dāng)這一切消失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是多么的彌足珍貴。是他根本不能面對的事情,也不想面對的事情。

  他武功蓋世,可畢竟只有十九歲,盡管活了一千多年,但人生閱歷只有十幾年。什么光中耀祖、什么光耀門楣,已經(jīng)失去意義。心中的信念坍塌,人生已無希望,所以死對他來說是種解脫,沒有對錯。

  楚蕭寒感覺到嘴里一陣苦澀,醒了過來??吹揭晃活^發(fā)花白,滿臉皺紋,雙目渾濁的婆婆正端著碗,拿調(diào)羹向他嘴里喂。一見他醒過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床頭邊的柜子上撐著燈,窗外灰暗。

  “小哥,你可醒了,我也就安心了,來,先把藥喝完?!闭f著話把調(diào)羹遞到了他嘴邊。

  楚蕭寒忙張開嘴,見婆婆又去盛第二勺的時候,腰上用力,想要坐起來??缮砩弦魂囧F心的痛疼,雙手有些無力,臉上頓時冒出汗來。

  婆婆關(guān)心道:“快別動,醫(yī)生說你是習(xí)武之人,但是全身經(jīng)脈受損,得慢慢靜養(yǎng),不可亂動。來,來,張嘴喝完藥,我去給你盛粥,肚子餓了吧,你都昏睡兩天了?!?p>  “多謝婆婆救命之恩?!背捄m然萬念俱灰,但他不能漠視一位好心的老人,配合著喝起藥來。

  婆婆一邊喂藥,一邊輕輕說道:“誰看到都會幫襯一把,你又剛好倒在我家門口。那天晚上我聽到門外有動靜就出去一看,怎么門口還躺著個人呢,喊你沒見醒,最后撐了燈一看,你嘴里不停的冒血,可把我嚇著了。你太沉了,老婆子實在扶不動,最后請了醫(yī)生,才一起抬進(jìn)來?!?p>  楚蕭寒逮著空連忙感謝道:“婆婆,給您添麻煩了。”

  婆婆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天氣悶熱,她臉上有了汗水,手上不停,笑道:“不麻煩,老婆子平時也一個人,你來了家里還熱鬧呢。好了,這是最后一口,我去給你盛粥,你可千萬別動啊,聽醫(yī)生的?!闭f完話走了出去。

  老人家衣著樸素,但干凈。屋子里一床一席,灰麻蚊帳、一張發(fā)暗的四方桌、兩張陳舊的椅子。暗紅的柜子上邊放著一盞燈,燈光輕輕搖曳,還有一股煤油味,旁邊放著他的包裹,墻上有一副發(fā)黃的山水畫,看得出來家里過得很拮據(jù)。

  死了多好,無故牽連婆婆,讓一個老人家來照顧自己,心里有些發(fā)堵,以后要死就死遠(yuǎn)些,不要連累好人,楚蕭寒心里埋怨著自己。試著慢慢用勁,雙手雙腳都還能動,只是經(jīng)脈受損嚴(yán)重,丹田虛無。

  “香砰砰的米粥來呢,還冒著熱氣呢,小哥,快來喝了吧,等下睡一覺,晚飯我在叫你。”婆婆開心的道。

  “婆婆,我叫楚蕭寒,您叫我小寒吧?!?p>  楚蕭寒臉上有些發(fā)燙,慚愧的大口喝起米粥。他現(xiàn)在很希望能快些好起來,走出這間屋子。喝了三碗粥,還叮囑他安心的住下來,婆婆反手關(guān)門走出房間。

  可能是喝完藥的緣故,有點犯困一覺醒來。略略偏頭,正看到婆婆坐在油燈下縫著衣裳。衣裳淺綠色,柔順光滑,上好的絲綢,應(yīng)該是幫別人做的。

  窗外漆黑,也不知道具體時辰。婆婆沒有看到他醒來,楚蕭寒也有點怕面對她,閉上眼假寐,根本沒有睡意。

  也不能讓老人家守在這里不去睡覺,于是出聲道:“婆婆,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應(yīng)該很晚了吧?”

  婆婆停下手上活計,笑道:“小寒醒啦,到酉時了吧?!?p>  楚蕭寒問道:“酉時天就黑了嗎?”現(xiàn)在可是夏季,黑的晚才對。

  “天上烏云滾滾,就是不下雨,都干旱兩個多月啦,外邊都急成一鍋粥。我心里也一陣陣發(fā)慌,哎,也不知道我兒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逼牌派裆鋈?,也不知道是為生活發(fā)愁,還是想兒子了,可能二者皆有吧。停頓了一會兒忙道:“餓了沒有,我還是先去做晚飯吧,你生病了得多吃些?!?p>  記起了那封奏折,現(xiàn)在物價飛漲,本就拮據(jù)的生活,婆婆還要抓藥給他治病,楚寒川你真?zhèn)€是畜生啊!深深的自責(zé)中,現(xiàn)在廢人一個,也無力改變這一切,死之前起碼也要了卻這段恩情。

  晚飯蒸紅薯加清湯,楚蕭寒吃了個大飽,婆婆收拾完碗筷,又開抬縫制衣裳。

  楚蕭寒很想了解這個心地善良的婆婆,平復(fù)心情,再說心情郁結(jié)也不利于康復(fù)。和顏悅色道:“您這衣裳做可真好看,手藝是家傳嗎?”

  “哈哈,這手藝啊,是我當(dāng)丫鬟時跟著小姐學(xué)會的,小姐也說我做得好呢。”

  “那位小姐眼光不錯,您幾天可以做一件衣裳出來?”

  “趕的話,熬熬夜,兩天多一些,要是人家不急著要,慢慢做怎么著也得要四五天?!?p>  “平時活多嗎?”

  “以前多,天天忙得腳不沾地,這兩個月什么都貴,活就少了?!逼牌庞行﹤?。

  “日子總會好起來,說不準(zhǔn)馬上就下雨了?!?p>  “借你吉言,老婆子受點苦沒什么,只是擔(dān)心我兒過得好不好?!?p>  “噢,那您兒子去何處謀差了?”

  一說到她兒子,臉上就開了花,“他呀,六年前從伍,有人捎信說正在打大仗,要過些時候才能回來。”

  “軍中都不容易,沒得自由?!背挼烙謫柕溃骸澳叶加袔卓谌??”

  “是啊。”婆婆回道:“本有四口的,現(xiàn)在啊就我與小兒子,女兒出嫁都七年了,是個白眼狼,很少回娘家來看我。我們這一家是軍戶,他爹死在二十前年的那場戰(zhàn)役呢。”

  “家中獨子怎么也讓他去軍伍?”

  “哎,有什么辦法呢,在家也沒個營生,再說他也喜歡舞刀弄槍的?!?p>  楚蕭寒道:“中間可有回來過?”

  婆婆神色有些萎靡道:“說保家衛(wèi)國,沒有時間啊,到是每年都有捎些銀錢回來。你說我自己平時也能掙些錢,街坊時常也幫襯著我,那里用得上他的,都給他存著呢,等回來得趕緊給他說門親事,把娃生下來,老婆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楚蕭寒頓時鼻子發(fā)酸,心里堵得慌,眼淚不受控制的冒出來,怎么也止不住。他在軍旅呆過,軍中每年都有例假,怎么可能有六年不回家的士卒。再說能有打五六年的大仗嗎?那這個國家早就被打沒了。

  他兒子肯定出意外了,銀錢書信不過是戰(zhàn)友作偽,軍中常如此??赡茑徖锒贾?,也才會時常幫襯她,只是瞞著她。也不敢告知實事,怕是要傷心個好歹來。

  婆婆說完又開心的笑道:“我兒說啊,他的隊長對他可好呢,有好吃的總會想著他,說等打完這場大仗就會回來看我。我都記著,天天盼著呢?!?p>  心中想暈倒的那晚已經(jīng)很晚了,怕是丑時剛過吧,到處黑燈瞎火的。婆婆應(yīng)該是睡著了才對,老人的耳都不太靈光,可她就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可見每天都睡的很輕。想著兒子指不定就回來了,怕沒人開門,所以一聽到響動就出門查看,否則自己也不能及時得救。

  楚蕭寒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孤苦伶仃,當(dāng)時娘親也是這么等我的嗎?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婆婆忙停下手中針線,把衣裳放到桌上,來到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關(guān)切道:“小寒你怎么了,可是很痛,我去給你找李醫(yī)生去,等著啊?!闭f完就要出門。

  楚蕭寒哽咽道:“婆婆別去,我不痛,就是想娘了?!?p>  婆婆忙用手給他胸口順了順氣,“想娘就好好的養(yǎng)傷,等身體好了回去看她就是。”

  楚蕭寒聽完后哭得更傷心了,他一哭,婆婆也傷心的抹著眼淚。好一會兒才平復(fù)了心情,歉意道:“婆婆對不住,不該惹您傷心,都是我不好?!?p>  “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yǎng)傷。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回那屋了,燈也帶走啊,還得把這件衣裳做完?!逼牌耪f完拿起油燈走向門口,步履蹣跚。

  楚蕭寒哽咽道:“我娘沒了,家人都沒了,就剩下我一個?!?p>  婆婆轉(zhuǎn)身又回來,把椅子搬到床前悄悄道:“家中可是出什么變故,跟你的傷有關(guān)?”

  “跟我的傷沒關(guān),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這傷是練功出的岔子,會很快好起來的?!?p>  婆婆有些傷心,嘆氣道:“今年多大了?”

  “十九歲…吧?!彼膊恢雷约含F(xiàn)在應(yīng)該算多大。

  “安心住下,把傷養(yǎng)好,只要有老太婆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p>  “好的,婆婆,我…我…,謝謝您?!?p>  好人不應(yīng)該是種這種悲慘的命運(yùn),好人就得有好報!特別還是一個年邁的母親,同情她也好,也罷,他只想要婆婆好好的安度晚年,怎么也得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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