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顧她池就走了,一瘸一拐的姿勢很搞笑,又引起四周一片哄笑聲。
顧她池呵呵笑了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這種事根本無法解釋,解釋得越多,誤會反而會更深。因此顧她池不打算做些無謂的掙扎,只能默默吃下這個虧,可是胸口憋著的那口氣卻始終無法舒緩出來。
泥土弄臟了她的白裙子,她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路拓的眼中,隱隱有火光和殺氣繚繞,把路拓驚到了。
顧她池同樣推了路拓一把,路拓腳步踉蹌了一下。
顧她池看他最后一眼,那一眼,眸中盡是漠然和不屑,輕聲道:“今天的事,我記下了?!?p> 言下之意,今天的仇,我也記下了。
說完這句話,顧她池就走了,一瘸一拐的姿勢很搞笑,又引起四周一片哄笑聲。
看著她落魄的背影獨自離去,報復(fù)成功的路拓本該開懷大笑的,可是他卻覺得一點也不好笑。
不僅如此,還無趣得很。
身邊熟識的人不停圍攏上來,有獵奇好事的人來詢問路拓發(fā)生何事,也有認出路拓想借機上前攀談的人,一群人拉扯著將路拓圍在中間。
路拓莫名覺得煩躁。
“煩死了!”
路拓冷寂的黑眸突地燃起了一股駭人的火焰,一聲怒吼,頓時嚇得眾人不敢動彈。
路拓撞開擋住他路的人,甩袖離開了小竹林,獨留眾人風(fēng)中凌亂兼面面相覷。
……
顧她池走了一段路停在了一棵大樹下,一腳踹向樹下長出來的雜草,手下意識扶在樹上疼得她哎喲出聲。
顧她池咬牙切齒,把路拓的人物像清清楚楚在腦海中印刻出來,然后就開始各種臆想,幻想自己把路拓揍成一坨屎糊墻上的畫面。
但是這比起他對自己的羞辱來完全不能讓她解氣,顧她池氣了好半晌,臉色一陣青白交替變換,她低頭看向擦破的手掌和腳踝,最后悶著一口氣走了。
顧她池沒有回馬車,因為她怕顧森宿和顧知非追問。
從小竹林出來之后,顧她池就跟無頭蒼蠅似的,也沒注意眼前的路,不過好在不是去書院門口的路。
顧她池無意之中走入了梔子花林。
那微微的風(fēng)兒,暖暖地吹過來,滿山坡的花瓣枝頭亂顫,整片山坡頓時猶如一片舞動的蝶海。
梔子花平淡持久溫馨脫俗的外表下,蘊涵的是美麗堅韌醇厚的生命本質(zhì)。
顧她池不由自主往里走。
花瓣輕輕灑落肩頭,梔子花清幽的香味一陣陣撲入鼻中。
顧她池忽然想起初入書院那天,在馬車車窗外,看到的一身黃色衣裙,頭上閃耀著梔子花的單盈盈,又想到了前世她們兩人凄慘的結(jié)局,想起顧家滿門因她遭受的無妄之災(zāi),想起自己在離王府孤苦無依的那十年,想起置身冰冷深井中的絕望,顧她池眼角強忍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她無法欺騙自己,即使這具身體是被一個是已過二十又六的人占據(jù),可是她今天受了路拓的欺負,可她卻依然感到委屈與恍然,不能做到?jīng)]心沒肺淡然處之忽略它。
顧她池忽然就好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氣,渾身綿軟,心里就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一般讓她煩亂,又好像被誰箍住了身體不能動彈,顧她池順勢倒在了木槿樹下。
風(fēng)吹,花落,白色的花瓣美麗動人,很快就落她一身。
顧她池什么也不想思考,更不想運轉(zhuǎn)腦子,而且專注的看似了花來。
不知過了過久,手心和腳踝不再火辣辣的疼,顧她池才輕輕脫下了鞋襪。
白皙嫩滑的肌膚上,一抹鮮紅格外醒目,鮮紅色的血珠正從那里冒出來。
顧她池扯上外衣的衣角,想了想又放下手,從地上撿起一瓣剛掉落不久的花瓣輕輕擦去血珠,一片又一片的花瓣從地上撿起又從手中掉落,白色的花瓣仿佛被染上了紅色的顏料一樣,艷紅無比。
擦干血跡后,顧她池把花瓣輕輕堆疊起來害住傷口,然后很小心地扯了一縷襪子上的布條,輕輕包扎起來。
做好一切,她撐著樹干站起來。
腳上又是一陣鉆心的疼襲來。
顧她池臉色未變,抬頭一掃,這里沒人,她一蹦一跳著走了一段距離。
直到一雙黑色的靴子映入她的眼簾。
顧她池抬起頭看去,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烈日的點綴下,如黑曜石一般,閃閃發(fā)著光。
顧她池說不上什么感覺。
孟清河卻突然皺了皺眉,冰冷的眉間是化不開的不悅,顧她池只聽他問道:“你腳怎么了?”
顧她池心里咯噔一下,既然已經(jīng)被他看到了,那也沒必要裝了,站著本來也就挺費力的。
顧她池直接靠著木槿樹一屁股懟到了地上。
“你不是看到了?”
顧她池沒好氣道。
這人是和二世祖一伙的,愁氣相投蛇鼠一窩,不是報復(fù)的不爽又想來看自己笑話吧?
就算不是來看自己笑話,可是二世祖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作為二世祖“好兄弟”的許墨夜,顧她池又怎么會有什么好臉色給他。
許墨夜本是好心詢問,聽她略帶抱怨的聲音不由火大,這又關(guān)他什么事?
自己莫不是吃飽了撐得,看到她在這里就跟了來,看到她“動作怪異”就詢問出聲。
果然,多管閑事。
想到這,許墨夜扭頭就要走。
但才走出五步,他又折了回來。
“你——”
顧她池面帶不解。
“給我看看?!?p> “???”顧她池對他的話只感覺莫名其妙,完全摸不著頭腦。
許墨夜又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重復(fù)說道:“我看看?!?p> 說著,許墨夜抓住了顧她池的腳,動手就要脫她的鞋子。
“哎,等等?!?p> 顧她池反應(yīng)過來,連忙按住他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p> 許墨夜冷冷笑了一聲,反唇相譏道:“就你?一個小毛孩?”
顧她池還想反駁來著,就被許墨夜抓著鞋子趁她不備一下子連襪子都給拽了下來。
“哎,你——”
白色花瓣散落一地。
許墨夜抓著她腳的手不動了,更甚至于,眼睛也不動了,就那么讓小女孩的腳丫暴露在自己眼前。
眼前的小腳瘦長、略小,雪白雪白的,腳趾頭像嫩藕芽兒似的。說是冰肌玉骨也不為過。
許墨夜看的呆住,顧她池就跟煮熟了的大蝦似的,趕忙把腳伸回來。
顧她池尷尬的跟什么似得,低著頭不說話。
前世今生除了李明淵,再沒有第二個人看過她的腳,這是第一次她的腳暴露在一個外人面前。
不過害羞著害羞著,沒過多大會兒,她就回過神來了。
她害羞個屁??!
她現(xiàn)在不過四歲稚齡,像二愣子似的許墨夜也不過才八九歲的樣子,還是兩個小毛孩呢。
又不是前世那樣的大人,顧她池發(fā)現(xiàn),她完全多慮了。
然而當她抬眸看向許墨夜時,卻發(fā)現(xiàn)許墨夜有點不太對勁。
七盞酥油燈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哈。哈哈哈。 紫金絲云意錦緞的后續(xù)馬上安排,不要著急。 還有學(xué)院新生入學(xué)考核的事,與紫金絲云意錦緞的事情同時進行,并不沖突。 還有楚秦風(fēng)的事情,挖出來的坑都會堵上。作者屬于慢熱型,不要著急哈。 等這三件事過去,女主也差不多該離開了。第一部分就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