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們回來了?!眲傋哌M風府大門,風落尋便跑向大廳。
風容與和書小嫻正端坐在大廳內,焦急地等待著兒女回來。
聽見聲音,書小嫻徹底放下了心:“我說,他們定會平安回來的。容與,你快看?!?p> 書小嫻起身,迫不及待地往門外走去。
整整八年,他們都未見了,只有書信來往。也不知,她的孩子如今都長成什么模樣了。
四年前風規(guī)寒的弱冠禮,還是風云更去崳山的。
風容與夫婦沒有資格進入天涯崳宗,他們的境界還不足以讓他們進入,因為他們外人的身份。
“嫻兒,淡定些。既然兒女都已經(jīng)平安歸來了,就坐下等等,也不著急。”
“不著急,我怎能不著急啊!八年未見,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他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希望快些見到他們的?!?p> 書小嫻匆匆忙忙跑到大廳門前,看到二人向她走來,眸子里閃著些許淚光。
陽光下,有人白袍如雪,有人紅衣似火,閃得她朦朧了眼眶。
書小嫻微笑著,然后抬頭看了一眼太陽,不禁感嘆道:今兒天氣可真好啊。
雙手在臉上亂抹了一通,繼續(xù)看向前方的二人。她的腳卻像生了根似的,書小嫻邁不動步子,只得看著他們走來。
迎光走來,欣然而至。
“寒兒和尋兒回來了。”說話時微微哽咽,那是一個母親可以見到自己兒女的欣慰與感動。
“娘!”看到書小嫻,風落尋連忙跑上去。
“娘,我好想你啊。”風落尋緊緊抱住眼前的婦人,思念都融進了骨子里,全部化成這個擁抱。
“娘也想你啊。”書小嫻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她想,她這時候該是幸福的。
過了一些時候,風規(guī)寒才走到大廳門前,看到兩人擁在一起的場景,卻也不好意思打擾。
書小嫻也注意到了風規(guī)寒,那眼眸望進了風規(guī)寒的心里,微微觸動了某人的心。
風規(guī)寒喊了一句:“娘?!?p> 書小嫻?jié)u漸松開了懷中的女兒,怔怔地看著她的孩子們。
目光來回游走,感嘆道:“好好好,都長大了?!?p> 廳內有咳嗽聲傳來,透著些微微不悅。
“哦,快進去讓你們的爹也看看,他一定很高興?!睍惯@才反應過來,風容與還坐在里面,該是等急了吧。
風規(guī)寒和風落尋跟在書小嫻的后面,進入大廳。
此時的風容與似乎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他們三個人倒好,在門口上演了一場親人久別重逢的戲碼,敢情是忘掉了他。看來在兒女心中,親爹總比不得親娘啊。
風容與在心中老淚縱橫了一把。
“回來了?”某人有些不高興了,故作深沉。
“回來了。”風規(guī)寒淡淡答道,他一向都很淡定,表情不露于外。
“嗯。”某人對這反應不太滿意。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風落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爹,我和大哥在外面時,可想你了。每時每刻,時時刻刻,都記得爹的……好……”
“都是從哪里背來的東西,都沒有背熟的嗎?這也太敷衍我了吧?!?p> “沒有,哪敢。”風落尋急忙道。
“我看你們就是想著娘了,沒想爹,小時候我對你們不好嗎?”
風落尋暗自想,對我和大哥好不好,你心里不清楚嗎?
“好了好了,孩子們難得回來,一家人在一起自然是要開開心心的。晚上一家人吃個飯吧?!睍钩鰜泶騻€圓場。
“吃什么飯,修煉為上,懂嗎?”風容與有些恨鐵不成鋼啊。這讓他想起了月兄的一對兒女,那叫一個天縱之才啊。
“才剛回來,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的,修煉急不得的。”
“罷了,那今晚一家人就吃個飯,再叫上二弟一家,我們風府也都很久沒有吃個團圓飯了?!?p> “那溱知那邊……”
“她這些年身子時好時差的,前幾天又落了水,應該要靜養(yǎng),就不要去打擾了。”
“我們連請都沒請,只怕是會被外人說閑話的?!?p> “那派人去說一聲就是了?!?p> “那海妹妹和易棖那邊……”
“這就不必說了?!闭Z氣突然嚴肅起來。
大廳內一片寂靜,沒人敢說話。
今年風易棖成年,還是風云更為他取了個字,寫在白紙上,才派人送去敝河居的。成人禮就如此草率結束了。
可見,風府是希望遺忘掉這個人的,希望他永不被提起。
“今晚八寶齋,一家人吃個飯,你們先回自己的院子去吧?!?p> 風規(guī)寒和風落尋也不敢多留,答了聲“是”便退下了。
待二人走遠了,大廳內才響起一聲嘆息。
“嫻兒,他的世界,我們無法參與?!币膊恢烤乖诟袊@著什么。
風府的某條路上,風規(guī)寒與風落尋并肩而行。
“大哥,你說三弟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了啊。我記得,我們走時,他才是知命四階?!?p> “見父親的反應,怕是沒有達到普通人這個歲數(shù)應該達到的境界?!?p> “嗯,可天分也不是強求的啊,何必因此而忽視他呢?!?p> “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至上,而弱者也不值得同情。落尋,你別想太多了。”
“可他也是我們的弟弟。”風落尋腳步頓住,“難道你也覺得,弱者就該被欺負嗎?”
風規(guī)寒見風落尋沒有跟上,他轉身停下,看著正在情緒上的某人,眼神冰冷,略顯無情。
“如果三弟被人欺負,你是否會冷眼旁觀?”
風落尋等了許久,都未聽到回答。然后,她看著風規(guī)寒走近。
“他是我們的弟弟,所以我會保護他?!彼驹谒媲?,認真道。
……
是夜,八寶齋,燈火通明。
敝河居,微光沉沉。
“查得如何了,這次天選選拔大賽的報名事項是誰負責?”
“應該是管家?!?p> “應該?”
“屬下還不敢確定,也有可能……”
“繪青,你什么時候說話吞吞吐吐的了?”
“也有可能是表小姐?!?p> “溱知?”
直冒冷汗的繪青和站在一旁的遇熙不由得想,這么喊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好嗎?
“是,不過……”
“嗯?不過什么?一次性說完?!?p> “今年不用每家每戶填寫報名表,只要大賽前三天內個人去報個名字,核實身份就好?!?p> “呵呵,不早說,看來不用為報名之事而憂心了啊。”說完,風易棖伸了個腰,“可以安心睡覺了。”
聲音很是慵懶。
那慵懶之下,又有著讓別人摸不清的情緒。
漆黑的眼眸目視前方,而這即將到來的大賽,就像是他的獵物。
只要他此次可以入圍盛京天選前四,那他就算是通過考驗了。
前途漫漫,他要走的路,他從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