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村
第一章回村
經(jīng)過各種交通工具的輾轉(zhuǎn),李來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李河村。
一場大雨過后,仿佛連空氣都開始變得炎熱起來,李河的河面上開滿了蓮花,不少嫩黃的小蓮蓬,比那還未開放的花骨朵來的更加嬌嫩。偶爾有微風拂過,荷花隨風搖擺。
在李來的印象中,小時候最喜歡的事就是成群結(jié)隊的伙伴在炎炎夏日里,扎進李河里面,各種狗刨,岸上的女孩各種遮羞不敢看,惹得河中的孩童更加雀躍。
如今天氣熱也有了空調(diào),游泳都去鎮(zhèn)上的游泳館。若真有人下河游泳,不出三分鐘就會被李景虎用網(wǎng)兜給撈上來。畢竟李河已經(jīng)被李景虎承包了,出了事他可是要負責的,岸邊還可以看出各種插桿的安全標語。
“來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小船穿過荷葉露了出來,李景虎站在船上,劃著船槳,熱情地打招呼。
“這不剛到么!路過你這。”
“來得巧了,抓了幾條大魚,來我家喝兩杯?!?p> 兩人關(guān)系從小就鐵,小時候兩人還經(jīng)常狗刨比賽,李來輸多勝少,李景虎從小大他一個塊頭。李來自是不服氣,但又游不過他,于是笑他:虎子游泳姿勢跟他家狗一模一樣,名師高徒。
“不了,還沒回家呢,我媽還在等著呢?!崩顏斫忉尩馈?p> 兩家本就離得不遠,李來家的事情李景虎也知道一些,也不強留,笑著說道:“那你先回家,這么一條大河,要魚隨時有,等你不醉不休?!?p> “沒問題,絕對把你喝到桌子地下?!?p> 兩人默契地笑著。
“那可說不準?!崩罹盎⒄f道。
李來沿著李河往村里走,李景虎留在還要接著捕魚,沒有跟著,他在后面喊著:“來哥,要人要錢都跟弟弟說一聲,多少能拿出一點?!?p> “沒問題,謝了虎子?!?p> 李河村是三鄉(xiāng)鎮(zhèn)的一個小村落,地處平原地帶,臨近長江流域。上個世紀村里的年輕人跟著打工潮都去了城市里打工,李河村里的小伙子也一樣,當然也有少數(shù)人選擇在地里刨食,國家也有各種優(yōu)待政策,日子也過得不錯。
李來的父親李春喜,就一直守著家里的幾畝田,靠著著幾畝田地,供李來完成學業(yè),家里也沒有多少存款。眼看著村里的小伙子都娶妻生子,連李景虎都已經(jīng)娶到了漂亮媳婦,李父李母也跟著著急,偷偷一打聽,人家城里的姑娘要車要房,而且城市里的房子買的可貴了?;丶彝依锏拇婵?,聽人說這點錢也就夠買人家一個廁所。
這可不行。
李來的事情該催也跟著催,家里也要想辦法。
看著李景虎沒讀幾年書,去外面闖了幾年,從回來搞起了承包,倒是搞得有聲有色。
李父也學著搞起來承包,承包了村里的一百二十畝田,還從城里菜販那買了優(yōu)質(zhì)的蘿卜,玉米種子。
一切都有序的進行中。
想著不出幾年,李來也能娶上漂亮媳婦了。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天氣預報也沒有報出兩個月后的大雨,整整下了半個月,沒有一天是陰天的,除了大雨就是小雨,時不時暴發(fā)傾盆雨。
好不容易等到天晴,菜販來看了之后,價格被壓倒了最低。又等了幾天,價格不僅沒有起來,反而更低了,加上這一百畝多的地遇上大雨,也不算優(yōu)質(zhì)菜品,跟沒有菜販愿意手里。省城的菜販更是來都不愿意來。
眼看著田里的菜都要爛在土里了,李父一著急,氣血上涌,倒在了田里,好在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但幾年內(nèi)怕是不能再下地干農(nóng)活了。
李來太了解父親的性格了,只要能動,他是不會干躺在床上躺著的,醫(yī)生的話也不是開玩笑,李母偷偷地給李來打電話。
李來請一段時間的長假,可誰知道,平時好好說話的經(jīng)理,竟然換了一副面孔,玩起了心機,把他的事情各種推脫,一拖再拖。
請個假怎么就這么難呢?
聽說父親又跑去地里干活了,攔都攔不住。
于是,李來好聲好氣的提出了辭職,反倒是經(jīng)理那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好聚好散!
“媽,我回來了。”李來站在新屋的大門口喊道,這房子落成也有幾年了,那時正是建材飛漲的時段,漲到現(xiàn)在一直再漲,這座房子也算得上父親的先見之明。
“小來,媽在這呢!”小路對面的半畝地,正是他家的菜園子,種滿了當季的時蔬。劉連嬌背后背著偌大的藍色農(nóng)藥箱,聽到李來的聲音,站在菜園里喊道。
“爸呢?”
“他呀,真是閑不住,估計也快回來了?!?p> “那我去找我爸去了?!?p> “去吧去吧!順便叫他回來吃飯了。”
劉連嬌望著兒子的背影,欲言又止,再次給蔬果噴灑農(nóng)藥。
農(nóng)村的房子也比較有規(guī)律,三鄉(xiāng)鎮(zhèn)沒有山,靠住長江不遠,站在江堤上,一眼就可以看很遠,如果誰家的房屋起得高點,那絕對可遇看到。橫豎有秩,屋挨著房屋,一排下來,稱作“嶺”。
李來家這一排房屋叫作:李家?guī)X。
李家?guī)X的北邊,都是農(nóng)田。綠油油一片,綠得層次分明,有些早稻已經(jīng)開始枯黃,過不了幾天,就有人來收割了。
李來家的田就是承包著北邊的一大片,都是同嶺的祖田,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田荒著也是荒著,租了反倒又是一筆收入,何樂而不為?
自己家承包的一百二十畝地還是很好辨認的,之前在電話里,母親就告訴他地里的作物都低價賣給了縣城的菜販。對于不服輸?shù)母赣H來說,雖說是惋惜,但不會放任田地不管不顧,作為老農(nóng)的父親而言,地荒著就是一種糟蹋。
“爸?!崩顏砗暗馈?p> “兒子,你怎么回來了?”李春喜背著手筆直的站在路邊,望著機器在田里作業(yè)。
“媽要我來叫您回家吃飯呢!”
“不在城里上班,你跑回來干什么?”
李來知道這個問題過不去了。
“準備換一份工作,也正好休息一段時間?!?p> “走吧,回去喝兩杯!”李春喜瞥了眼李來,走到石頭邊嗑掉鞋底的泥塊。
“好哩!”李來跟在父親的身后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