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二姑娘怎么樣了?”宋令儀將手放在眼睛上擋住陽光,讓陽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顏墨染點頭,將手里的茶放下,然后開口道:“已經大好了?!?p> “王爺已經五日未歸了。”宋令儀突然說道。
顏墨染嘆氣,“你們小夫妻啊,可惜了郎才女貌,卻無法長相廝守?!?p> 宋令儀笑了笑,看了看旁邊白白胖胖的晨朝,然后喊著:“曲書兒,我東西呢?”
曲書兒從門外進來,說:“姑娘,致哥兒說那長命鎖一天兩天拿不著,還要等上個三四日?!?p> 宋令儀點頭,而后又看著宋致留下的棋局。
看似黑子會勝,其實只需動一顆棋子,那白棋就贏了。黑子實則危機重重。
宋令儀將棋局改了改,而后出了院子。
曲書兒趕緊跟上,走了幾步又回頭對顏墨染說:“娘親照顧好晨朝,我陪姑娘出去?!?p> 顏墨染點頭,示意她放心。
宋令儀腳步有些快,謝旭突然出現(xiàn)攔住宋令儀,作揖說:“姑娘,宋公子讓我攔著你?!?p> 宋令儀皺了皺眉頭,反問他:“你是誰的人?”
謝旭不再說話,而是跟在宋令儀身后。
宋令儀帶了面紗,她往七皇子府方向去了。
七皇子府府外什么都沒有,原先種的月桂和桃樹都不見了。
想是趙雀死后,七皇子將那些東西除去了。
曲書兒上前說:“姑娘,起風了,還是回去吧?!?p> 宋令儀轉頭說:“你在外面等著,我去去就來?!?p> 曲書兒看著一襲白衣的宋令儀帶著頭紗進了七皇子府。
宋令儀走了幾步,突然看見那一池塘死水,連荷葉都沒有了。
宋令儀低頭瞧了瞧遠方,七皇子正在池塘邊的亭子里喝酒。
宋令儀走近七皇子,七皇子嗤聲一笑,而后放下酒壇,“皇嬸,近來可好?”
宋令儀抬腳走上亭子,她的眼神有些冷冽。
“你活夠了?”宋令儀突然一句話讓七皇子的笑意收住。
七皇子呵呵哂笑兩聲,眼睛望著宋令儀說:“怎么?宋致吃虧了?”
“我念你當初收留醉平鐘滿的好意,不與你計較。不過我得給你提個醒,宋致在明,也只是替他人辦事罷了,可別到時候碰一鼻子灰。”宋令儀說完,扯著嘴角笑了笑,又說:“七皇子若是想成皇,也是可以的。不過那又如何,趙雀始終是死了?!?p> 宋令儀直接轉身離開。
七皇子想讓宋致和太子相斗,而后坐收漁翁之利,這樣的計謀好是好,不過對縉王是極其不利的,如今宋致正和縉王攜手查顏家當年冤案,也正好宋致在明,縉王在暗。
縉王幾日未歸,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太子這幾日被罰思過,對付七皇子都難,想來也是沒精力對付宋致的,那有余力插手此事的,只有七皇子。
宋令儀心里沒底,縉王幾日未歸,實在讓人有些擔心,也不知此番威脅能有幾分成效。
而看著宋令儀遠去的七皇子有些晃神,什么意思?宋致還在替誰辦事?
宋致替誰在辦事?她此番話是給他提了個什么醒?難不成……
皇叔沒死。
宋致線索斷了之后便換了方向,他告訴縉王說:“姐夫,你先暗地里接著查。我這幾日便殺殺七皇子的銳氣?!?p> 縉王點頭,一臉疲憊的回了宋府。
夜深人靜,更夫敲著鑼報時,縉王溜進宋令儀的臥房,然后輕聲說:“晨朝呢?”
宋令儀不說話,只是側躺著將背對著縉王,仿佛熟睡了一般。
“你在生本王的氣?”縉王走到床邊,然后捧著宋令儀的臉。
宋令儀起身,臉色不大好看。
“王爺定是不知女兒家心思的,一心只掛牽丈夫安危,而丈夫呢?幾日毫無音訊,連個信也沒有,連死了活了都不知?!彼瘟顑x賭氣一般地說。
縉王笑了笑,湊近宋令儀的耳朵說:“所以呢?你就去玄策府上威脅玄策了?”
宋令儀推開他,說:“你別玄策玄策的叫那么親熱,他什么意思你還不知道嗎?想坐收漁翁之利,做什么春秋美夢?且不說宋致作為中間勢力得力不討好,你現(xiàn)在又在暗處,又如何使得住他的陰謀詭計?”
縉王拉過宋令儀的手,“那宋致呢?故意放著趙雀不救,讓齊玄策和齊玄暉為敵。這件事……”
宋令儀點頭,“這事我知道是宋致不對??墒峭鯛?,我是你的妻子,你以后不能好幾日不歸家?!?p> 縉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點頭說:“好,下次不會了?!?p> 宋令儀笑了笑,然后撲進他懷里,“王爺,你們能不能別把我當女人供著,我覺著我腦子還能用?!?p> 縉王“嗯”了一聲,“這事得怪宋致,他不放心你?!?p> 宋令儀哼了一聲,“都怪宋致。”
縉王摟著宋令儀,然后控制不住的閉上了眼。
這幾日七皇子處處阻攔,他連覺都沒睡過,整日整理著那些案宗和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