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一個星期以來都在加班準備競選的事情,這天,將近晚上十點競選演講才結束,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時間,沈夢琪回到家里痛快地洗了熱水澡,不顧頭發(fā)還是濕的,倒在床上就睡著。
這一年,沈夢琪33歲。
也許是因為事業(yè)心太重,這一路為了晉升,一心埋在事業(yè)中,耽誤了個人問題,成為了不折不扣的大齡剩女。
第二天一大早,來電鈴聲不知道唱了多少遍,電話是媽媽夢含月打進來的,讓她本周六十點咖啡館相親。
沈夢琪還沒睡醒混沌的腦子也沒聽清對方電話里說的是什么,就這么隨口答應了下來,掛了電話繼續(xù)睡覺。
直到鬧鐘響起,她慵懶地從睡夢中醒過來,迷離的眼神掃了一眼鬧鐘,突然,腦子“嗡”的一響。揚聲高喊:“八點...八點二十五分?!?p> 沈夢琪麻利地從舒適柔軟的1.8米大床上爬起來,一邊換衣服一邊穿上了腳邊的拖鞋,就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彎腰在鞋柜前將穿出去的鞋子穿好,再拿起了掛在三角衣架上的黑色小挎包出了房門。
天色灰蒙蒙的,整座城市似乎都被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糟糕的天氣預示了她會失敗,心情將會如這天氣。
這天是宣布總經理人選的日子,因為起遲了一點,平時很少開車的她,開著車去單位。
霓虹燈在雨中閃閃爍爍跳動到紅燈,她慵懶地靠坐著,透過車窗看著外面。
路上行人步履匆匆,不遠處的地鐵口還堵了好些沒帶傘或者想等雨小一些再出來的人。
如果不堵車的話,就可以準時到達。眼看就要抵達目的地了,撲面而來的白光,太過刺眼,她下意識地用手遮擋著光線,她迫不得已停了車,她不知道剛剛心里怎么慌了神,內心莫名的害怕了起來,在那檔口,仿佛打開了誰的一段記憶,不為人知的,被時間埋沒的過往:
急速的奔跑讓她有些缺氧,當距離穿過人行道只剩下一米時,撲面而來的白光,太過刺眼,她下意識地用手遮擋著光線,忽然,額頭一痛,整個人被撞的向后飛起然后落在地上...她躺在血泊里,嘴唇蠕動,卻說不出話來。
后面的人瞧見前方有輛車子橫放在路中央,幾乎將原本就因為修路而變得狹窄的道路堵住了。
等得不耐煩的車輛不停的按著喇叭,此起彼伏的響聲夾帶著探出車窗揚聲罵道:“會不會開車。”
沈夢琪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紋絲不動。
她后面開車的人下車小跑到她面前,用力拍打窗戶,沒好氣地道:“小姐,你搞什么,我們得上班吶?!?p> 沈夢琪回過神,臉上露出恐懼和震驚的表情,抿嘴怔怔的看了一會,噗嗤笑了一聲,不管怎么說,自己還活著。
她笑著剛拉下車窗。
站在眼前的人臉色陰沉,劈頭蓋臉地罵道:“小姐,不會開車就不要上路,搞的這里都成停車場了?!?p> 沈夢琪環(huán)顧四周,忍不住紅了臉,支吾著道:“對不起!”便啟動車輛繼續(xù)往前行駛。
開著開著,突然哭了,不知道是因為那熟悉的場景曾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過,還是因為慶幸自己還活著。
人生總是有那么一些不經意的小插曲,但她并沒有在意,到達單位電梯口的時候離開會時間只差五分鐘。
三個月前,沈夢琪銀行的總經理因身體原因辭了職,之后就一直有兩種謠言,一種是要在部門經理當中選一個總經理,而另一種是從社會招聘一個人才過來。一百多天過去了,總經理的辦公室一直空著,遲遲沒有動靜。
直到一個星期前,總經理的位置確定在部門經理當中選兩個候選人,她是其中一個候選人之一,聽上面的意思,另一個人只是擺設,最終競選上一定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
即使這樣,連續(xù)一個星期以來沈夢琪都在加班加點準備競選的事情。每一次競聘只不過是一次歷練,參與便是成長。
陳逸軒留意到沈夢琪細微的神色變化,露出陰險的一笑,然后假裝關心地推了一下她的胳膊,以手掌捂住嘴靠近,道:“叫你吶?!?p> 沈夢琪將信將疑地看了眼臺上,剛好沒有說話,便站了起來。
“沈總,你對這個人事安排有異議?”董事長一句話落下。
周圍參會的同事便哄堂大笑,不知原因的沈夢琪看著周圍。
或許,有時候需要的,不是不知疲倦的堅持,而是一個默默喘息放松自己的機會。
“你還真有意見啊!”陳逸軒冷嘲熱諷地小聲地道。
沈夢琪尷尬地坐下,那股難受的勁啊,混雜著委屈摁下去又鼓起來,反反復復是真的難過,加上剛剛那冷嘲熱諷的話就像一枚針,深深地直刺進心臟位置。
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重重的捏了一把他的肥肉,頓時,陳逸軒痛得站了起來,還發(fā)出“啊...”的聲音。
“怎么,你也有意見。”董事長不耐煩地重復著剛剛的那句話,只不過這句話明顯比剛剛那句還不耐煩。
頓時又一陣哄堂大笑。
陳逸軒頭搖的像撥浪鼓那樣,忙坐下,不敢再看旁邊的同事的嘴臉。
會議持續(xù)了將近兩個小時,一直到十一點才結束,聽到總經理不是自己那刻起,腦子一直放空著,后面的會議內容自然被屏幕,而她心里那股委屈不言而喻。
直到她的手臂被不遠處的陳逸軒推了一下,才回過神,看著周圍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僵硬地抱著筆記本站起來走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