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張信然被擄走后,李東腦袋一片空白。
趙家富下手這么快?
這么明目張膽?
“老宋,你通知那些保安,讓她們趕緊回來。另外你讓機器人以安全演習為由,疏散島上的患者?!?p> 李東沖老宋喊著。
……
由于李東昨天囑咐老宋,拿修復艙時關掉攝像頭。
整個過程沒有留下任何影像資料。
“操!”
李東砸了下眼前的電腦。
“院長,老鄭剛讓我給您說,跑掉了一個冷凍人,這是資料。”
看到冷凍人的照片,李東心里一顫。
這不是李鵬華嘛。
他十分地懊悔。
趙剛曾給他提過醒。
寧愿用機器人,也不要輕易用人類。
可他卻沒放在心上。
島上目前的機器人分成兩類。
一類是像老宋和鄭隊長那樣的生物機器人。
一類是純機械的機器人。
生物機器人的能力和技能受他本來肌體影響。
比如它本身只有80的智商,那變成機器人后也是差不多一樣的智商。
它本身是個廚師,變成機器人后也會做飯。
生物機器人最大的弊端是和人類一樣需要吃飯和休息。
相反純機械的機器人,充電5分鐘工作8小時。
不過,純機械的機器人只會按照指令,機械般地去干一些重復性的體力活。
而生物機器人,保留長時記憶的話,和人類無差。
即便這樣隨著研究的深入。
李東發(fā)現島上沒有一個機器人能幫上忙。
此時恰好王碩推薦了一個叫李鵬華的小孩。
李東出了一份面試題,這小孩竟然5分鐘內就解答了出來。
愛才惜才的李東,便把李鵬華留在了身邊。
李東沒有看錯人,這李鵬華雖說沒有什么學歷。
卻是個準天才。
他自學達到的成就,讓李東都感嘆不已。
李東覺得只要給他進行正確引導。
李鵬華甚至能取得比老師還高的成就。
可這李鵬華有個缺點,他好奇心太重。
他經常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李東身后。
因為這事兒李東訓斥了他好幾次。
后來李東發(fā)現,這李鵬華偷摸在做著人體能量研究。
并且他好像記住了自己好多密碼,動用了自己很多資源。
李東收集了些證據。
在事實面前,李鵬華承認了錯誤,并保證不會泄密。
但李東還是按照趙剛的建議,洗掉了李鵬華的記憶。
并且升級了島上的所有加密設備。
他也不再嫌麻煩地錄入了各種生物識別信息。
在洗李鵬華記憶時,李東動了惻隱之心,沒有把李鵬華的記憶全部洗掉。
只洗了一部分,這導致李鵬華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行為。
老宋給他說,李鵬華總會垂涎欲滴地,盯著那些濃縮的人類能量。
不只行為上,李鵬華專業(yè)技能上似乎也受到了些影響。
那次橘貓事件,就是他使用了雙倍劑量的SNM才導致的。
……
“老鄭,查出來了嗎?李鵬華在島上是怎么做到進出無阻的?”
李東在焱島辦公室里厲聲問道。
“院長,他是混在冷凍人志愿者里進來的。至于那飛機是垃圾無人運輸飛機,往常都是晚上11點進出島,今天被改了指令提前飛來的,值班的人以為垃圾過多,便沒阻攔……”
“邦,邦,邦?!?p>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李東瞅了一眼手機畫面,是老宋在敲門。
點擊開門后,門打開了。
老宋滿臉是汗:“院長,能量儲藏室丟了一瓶編號X的人類能量?!?p> “只丟了一瓶?”
“嗯,是的,看現場的情況,他很有目的性的就拿了一瓶?!?p> 李東看了下丟失的那瓶能量。
那是一瓶來自南越格斗家的能量。
……
“我說,咱們要去哪?”張信然在修復艙里問道。
李鵬華本來同意了他出來,可突然又反悔了。
不僅反悔,他還用了一把鏈條鎖,鎖住了修復艙。
“去格里峰!”李鵬華淡淡說道。
張信然急忙拿出手機搜索起格里峰。
這手機,李鵬華早就看到了。
他沒有管張信然要走。
他說焱島的垃圾運輸機隱形后,一旦飛到一定高度,任何人檢測不到位置。
至于手機嘛,只能連垃圾運輸車,看下局域網的訊息。
就任由他玩去了。
格里峰是格里山山脈的主峰,位于南區(qū)南越邊境,是南區(qū)最高峰。
格里山脈地形復雜,被崇山峻嶺所覆蓋。
平均海拔在2300~2600米之間。
其中格里山脈總長1200公里,寬500公里。
最高峰格里峰海拔6995米。
不同于華國最高峰,珠峰。
格里峰不靠險峻或高聳而馳名。
它靠野生的鬼蘭而聞名。
自從趙剛發(fā)現鬼蘭能提取出SNM后。
鬼蘭身價倍增。
一株鬼蘭能在北區(qū)三環(huán)買套房。
可鬼蘭只生長于海拔4000米左右的懸崖陡壁之上、冰漬巖縫之中。
即便找到一株就能改變命運。
可多年來從未聽到有誰發(fā)現過野生鬼蘭。
這李鵬華去那邊也是要找鬼蘭嗎?
不是說華國已經派軍隊管控了整個格里山脈嗎?
張信然實在猜不出來,李鵬華為什么要去格里山脈。
“喂,我說挺無聊的,咱們聊聊天行嗎?”
張信然敲了敲修復艙的玻璃艙門問道。
“哼,咱倆有啥好聊的?
你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我一出生就跟著我爸走街串巷配鑰匙,你說有得聊嗎?”
原來這李鵬華仇富啊。
他會是因為什么原因而仇富呢?
因為富人們財富來源的不合理性?
還是說多年苦讀后,意識到改變階層的通道越來越小,從而產生了絕望,進而衍生了憤怒?
聽李鵬華這話里的意思,最后一種的可能性最大。
“哎!”
張信然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么氣?趙家二少爺!”
“我嘆氣是因為,我想跟你平等地聊天,你卻在給我講不平等的階級關系。”
李鵬華沒有接話,張信然覺得找對點了。
“我不知道你對我的事兒了解多少。
其實我自己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18歲那年我在家昏倒了。
我承認,要不是我有個好爹,我早就變成了相片,成為了為數不多人的回憶。
我是生下來什么都有。
我將來也會很輕松拿到,打開財富大門的鑰匙。
可這鑰匙不是真的屬于我,它可能會丟,也會被搶。
甚至還有人會配鑰匙?!?p> 話剛落。
張信然就聽到鏈條鎖被打開的聲音。
“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你自己在里面開門吧,出來咱倆聊會兒?!?p> 張信然早就想出來了,那修復艙不通電,待在里面跟待在棺材里一樣。
“你說你昏睡了12年,這12年里你是什么感覺?眨眼而過?還是?”
李鵬華抽出一根煙,遞給了張信然問道。
張信然坐在飛機上的座椅上,搖頭說自己不會抽煙。
他看著窗外不斷變幻的白云,將那天趙焱告訴自己的事情講給了李鵬華聽。
當話題提及到能量時,李鵬華表情開始變得嚴肅。
“能量是一種值得敬畏的東西,李東他們卻為了一己私欲,肆意踐踏生命,甚至對貢獻能量的生物不尊重?!?p> 張信然明白李鵬華所說的踐踏能量和不尊重是什么意思。
買冷凍人分離能量,是踐踏生命。
出售已被分離能量的動物肌體是不尊重。
可這些事兒又不是自己做的,李鵬華為啥要抓自己?
就是單純的要換東西?
換什么呢?
張信然覺得還得跟這李鵬華繼續(xù)聊下去。
“我講過我的故事了,你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張信然問道。
……